纪念拍拍手上的面粉去了卧室,卧室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霍一笛睡得很香,看来这一天真的累坏了,纪念坐到她身边,端详着霍一笛的睡颜:她睡的是那么柔美,她的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她的脸庞是那么水润,让人看了就有想触碰的冲动,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
纪念拿过被子给她盖好,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饺子已经捞出来了,霍妈妈问道:“一笛醒了没有,赶紧叫她过来吃饺子”
“让她再睡一会儿”
“过年讲究团圆,还是把她叫起来吧”
——
饺子端了上来,传来打哈欠的声音:“天都黑了”霍一笛走了出来,摇晃着胳膊,刚才睡觉姿势不对,胳膊压得有些疼。
看见饺子,眼前一亮:“饺子熟了,怎么也不叫我”
纪念递过去一碗饺子汤:“先喝两口汤,刚睡醒嗓子干”
霍一笛很听话,“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还要再喝,纪念把它拿过去:“再喝汤饺子可就吃不进去了”。
妈妈坐下后一直盯着霍一笛,霍一笛说道:“妈!赶紧吃饺子呀,盯着我干嘛”
“我是看你这张脸,你去照照镜子”
霍一笛很奇怪,她就发现纪念憋着笑,她更奇怪去照镜子,只见自己的眼睛周围有一个白色的圈,鼻子上也有,看上去就像一个舞台上的小丑。
“怎么样,画的不错吧!”纪念靠在门上,插着裤兜。
“幼稚!”霍一笛进了洗手间,一会儿传来哗哗洗脸的声音。
晚饭之后,纪念打开电视机,招呼霍妈妈:“春晚开始了!”
霍一笛走过去:“你出来一下!”
“你是在叫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两个人并肩出来,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远处有放的烟花还有鞭炮,五彩缤纷,特别漂亮。
鞭炮声响彻云霄,仰望夜空,仿佛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大花园,绽开了一张张金黄,银白,淡紫,粉红的花伞,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般靓丽夺目,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般绚丽多姿,美不胜收。
“我想起来了”霍一笛低低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想起来了”霍一笛大声重复了一遍。
“想起什么来了”
“那只小熊书包是你送给我的,我上学是你家资助的,我受伤是你出的医疗费,这些我都想起来了”
纪念走到霍一笛前面,看着霍一笛:“你想起来的只有这些吗?”
霍一笛说道:“我妈妈说了,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没有想起来,我相信我会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的,放心吧,我欠你的,即使我忘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会还给你”
纪念转身:“霍一笛!你这辈子还不清了!”
他去开车,霍一笛大喊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回家过年!”
纪念回到家里已经午夜,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的,诺大的别墅里,传来“嘤嘤”的哭声,虽细若蚊蚋,因为寂静,清晰可闻,纪念顺着声音一步步踏上楼梯,声音越拉越近,当他站在门口,只听见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别进来!”
“是我!倩倩”
门打开,一阵冷风,一道身影扑进纪念的怀抱:“不要扔下我!”接着就是更加悲伤的哭泣。
看来许倩倩吓坏了,在纪念的怀里还在簌簌发抖,随即软软绵绵的就要滑下去,纪念赶紧抱起她,走进卧室,把许倩倩放到床铺上,许倩倩死死地抓着纪念不撒手,纪念说道:“屋子太黑,我去开灯”
“不要!不要!”许倩倩两手冰凉,浑身无力。
纪念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后背,好久好久,许倩倩才平静下来,纪念说道:“这个大楼就剩你一个人了?”
许倩倩泪眼婆娑,点了点头。
纪念坐在她身边:“这件事都怪我,过年我让佣人们都回家了”
许倩倩泪水一串一串的流下来,纪念帮她擦去眼泪,让她躺下,说道:“晚上还没吃饭呢吧,我去帮你弄点饭吃。”
许倩倩摇头,就是抓着纪念的衣角不放,纪念只好重新坐下,给她盖上被子。
这一晚上,许倩倩睡得都不安稳,梦里,自己掉进了大海里,她想爬上岸边,却离岸边越来越远,岸上站着纪念,她大声求救:念哥哥,念哥哥——声音卡在喉咙里,喊却喊不出来——
每一次噩梦醒来,都是纪念小声安慰的声音:别怕,我在这里。
逐渐的踏实下来,直到凌晨沉沉睡去。
真是一个令人恐怖的夜晚,昨天,许倩倩以为这个年可以和纪念过,二人世界,需要好好准备,所以白天的时候,她买来了蜡烛,准备了水果,饺子自己不会包,去超市买了几包冷冻的,不知道纪念喜欢什么馅的,她就各种陷儿买一样:三鲜的,肉的,韭菜的——把冰箱都装满了。
她还提前准备了一些下酒菜,一心一意盼着晚上的来临,谁知道,一天都不见纪念的影子。她给纪念打电话,打不通,她想:大过年的纪念一定回家。
她就坐在沙发上等,为了打发时光,打开电视看春晚节目,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纪念还没回来,她坐不住了,不停地到门口看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黑黢黢的,很害怕。
她关上门,谁知道突然没电了,整个楼只有自己,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摸索着去了自己的卧室,她以为一会儿就好,谁知道电一直没来,周围漆黑一片,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开始作祟,她听到呜呜咽咽哭泣的声音,她以为是女鬼,其实是她自己发出来了,风吹开门,她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裹紧被子,缩在床上,心里把纪念骂了千遍万遍,后来就是乞求:回来吧,只要回来,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再后来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声音没了,她的神经都要崩溃了,脚步声突然出现在门前,她大喊着: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