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潺与我说,孽凤极适合管理暗阁,暗阁事及隐秘,是需要一些杀伐决断的狠心,红月也认为孽凤是个人才,我思虑再三,才作出决定。他们说得有道理,红月管着风花雪月的事,离潺管着银钱,暗阁那边若无人看管,稍有疏忽,便会再有一次类似的麻烦。选拔暗阁人员时,我已同那些人说过,需要绝对的忠心,若是他们背叛了誓言,确实需要人整治。
我把孽凤再细心教导了半月,才放心的给了她管理暗阁的权职,起先,她并不愿意去,直到离潺劝她管着暗阁即是为我分忧,她才心甘。
还有一个月便是过年,我愿眼前的光景再无波澜。
辜远婷时常来找我,我知她是依托着这借口,本意是来探望离欢,有好几次我看他二人窃窃私语,时而离欢会红脸。
“我觉着有戏,你怎么看?”离潺端着茶碗,瞄着离欢与辜远婷那边。
我笑了笑,自是这么认为。
“儿时就看出他们是欢喜冤家。”
离潺笑着点头,呷了口茶水。
“那个畜生的尸首,你不必担忧官府会发现,我怂着人在那附近做了几场大法事,杀鸡宰猪的,满处都是血,再好的仵作也难分辨,加之连下两场雨。”
我看向离潺,低问。
“你是埋在土里?”
“他也配入土为安?”离潺喝着茶看我,继续道:“像他那样丧心病狂的,连肉带骨的送给山里的野狼啃,才痛快。”
我再笑了一回,抓起一把花生,剥上两颗放在嘴里边。
离潺正想再说话,付岳从外面回来,拎了两盒糕点放在我和离潺眼前。
“尝尝,跟你云阙楼里的是否别无二致?”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放下花生,取出了纸包着的糕点,乍看,不如云阙楼精致,放进嘴里一咬,结果惊人。
离潺观我神情,也试吃了一块,我二人望着彼此。
云阙楼的厨子出了问题,是有野心,还是有别的原由,总得问清,离潺连忙去云阙楼打点这些事。
换成付岳坐下陪我饮茶,一边喝,他一边皱眉。
“你以后别喝这竹尖,胃寒者喝了会反胃。”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觉得恶心,忙放下茶盏。
“辛苦你这些天替楼里的姑娘们诊病。”
付岳饮茶,不与我直视。
“忙完这些,我许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儿?”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听我过问,付岳抬起头来,给我笑颜。
“去寻一味很珍贵的药材,也许能治好你的病症。”
我不觉意外,只是心中认为有些亏欠此人。
“过年时,你可回来?”
“定会回来。”付岳笑着回答。
他一走,韩谦又变得放浪形骸,时不时言语我,时不时伸手伸头的,讨人嫌。
唯一有所欣慰的是文荷不再找我麻烦,好几次街上看到她,她都对我视而不见,我想,该是她父亲去逝的原因,这就是常言说的,没了靠山,凶犬不见得有多狠。
皇宫里终于有了动静,宰相让花仙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有意无意的劝说皇帝,放宽私盐。
据我所知,开朝以来,皇家把盐这种事关民生的东西看得非常紧,约是有怕人屯积不卖,导致盐难供应的原因。
尽管皇家思考得不无道理,我却极赞同宰相此举,从经商角度来说,只有放宽盐路,盐价才能变低,于老百姓才是有利。
韩谦听我跟他打听盐的事情,直盯着我的眼睛。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笑看着他。
“制盐,贩盐。”
“怎么制?怎么贩?”韩谦连有两个提问。
我深吸了口气,事情办起来的确极为麻烦,但若成事,前景可观。
“趁没过年,我想去趟沿海,先去看看。”
韩谦皱了下眉,看着我提醒。
“这来回差不多已是一个月时间。”
“我知道时间紧,可如果能一直走官道,会快一些,所以,你得陪我才行。”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韩谦忽然笑出声。
“你确定邀我一起?”
我亦笑眯了眼,岂不知道他的鬼主意,只不过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当然。”
匆匆忙忙的决定,出发的日子自是跟得紧,连夜起程,离潺他们多少有些不放心,特别是离潺,眼珠子差点儿没陷进韩谦的脖子里。
“姓韩的,警告你,好好照顾星儿,要是我妹妹少了几根头发,你回来,我就掐死你。”
“得了,得了,瞧你那德性。”韩谦对离潺让怕得明显。
我上马车后,离欢叮嘱了我一些事,山奈又递了我一些吃食,他们才放行。
要说这一路有什么担心,我只怕会有不要命的来刺杀他这个小王爷,到时殃及池鱼。
我与韩谦说了以后,他扭头看我,邪笑出声。
“你当我王府里,真没一个我的人?”
言下之意,他这次带出来的,皆是他的心腹,且有些本领。
我要的便是他这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