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梧桐安心养病的期间,家里却发生了件大事。
时光的老公,小周,劣性不改,约了一个大学生在酒店开房,再次被时光发现。她悲愤欲绝,出现极强宫缩,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秦一弦和秦一珠这回算是忙活到一起去了,两姐妹就两个孩子,竟同时在感情和身体上受了伤,还一起住了院。她们俩,不论谁往医院送饭都是备两份,一份先送往8楼的妇产科,另一份再送往6楼的心血管科。之所以先去给时光送,是因为时光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告诉梧桐。
那天早晨,医院开放探视时间不久,许国槐和秦一弦就到了6层。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有个护士喊住了他们,还对一个男人说了一句:“正好,那就是许梧桐的家属!”
许国槐和秦一弦回头一看,又相互看了一眼。
秦一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沈澈走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疲惫和焦急,他说:“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来晚了。梧桐怎么样啊,她这几天手机一直关机。”
秦一弦把手里的汤盒往许国槐手里一递,“你去把汤拿给梧桐,让她趁热喝。我来跟他说!”
沈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许国槐接过汤盒,又看了看秦一弦的脸色,小声说:“你还是得客气点,不能失了礼数!”
秦一弦抛了个眼神给他,那里面饱含着不满、愤怒和埋怨。
许国槐赶紧说:“好好好,你看着办吧”说完提着汤盒就走了,走出几步,还是回过头来又说了句:“客气点啊!”
“伯母,我能先去看看梧桐吗?”沈澈眼看许国槐走向病房深处,有点着急。
秦一弦说:“小沈啊,你就不要去了,咱们俩谈谈吧!”她还是听了许国槐的话,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着话。
此刻的家属休息室正好没有其他人,秦一弦招呼沈澈坐下,就直接开了口,“听说你前段时间去法国了,刚回来吗?”
“对,伯母,我一知道梧桐病了,就赶紧回来了。对不起,她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没能陪在她身边。”
“你不用抱歉,我们不会接受。今天我能够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和你谈话,而没有把刚才那罐滚烫的热汤全浇在你的脸上,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我觉得我也不用绕弯子了,咱们挑明了说吧,以后,请你不要来找梧桐了。”
秦一弦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每句话却像针一样扎进沈澈的心里,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张了张口,说:“伯母,真的对不起…..”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家庭的孩子对待感情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你们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能够放心让她一个人这样从法国回来…..”
听到这句,沈澈猛地抬起了头,他满脸惊讶,“伯母,您是说,梧桐,去过法国…..”
秦一弦亦是满脸诧异,“你不知道她去法国?”
沈澈眼睛里流淌过复杂的情绪,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她去法国,我在那边也没有见到她。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她,我回A市也没有找不到她,托朋友查了下,才知道梧桐在这边住了院,我连夜就赶过来了。”
秦一弦冷冷地看着沈澈,说:“她去法国,总不会是其他原因的。”
这一点,沈澈心里还是明白的,但他现在还是最想知道梧桐的身体情况,“伯母,她现在还好吗,手术顺利吗,梧桐应该……受了不少苦吧!” 他的心里此刻充满了心疼和担忧,还有愧疚。
秦一弦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内心真的牵挂梧桐,她的心软了一些,但转念一想到他伤害过梧桐,梧桐这次病发也是与他有直接的联系,她心底又有愤怒滋生,“谢谢你的关心,我和他爸爸会照顾好她的。之前的事情梧桐不愿意提,我们也不会计较了,但是以后,请小沈你真的不要打扰她了。她经历了这次手术,身体已经不如从前。我和他爸爸商量了,等她病好,会让她留在我们身边,不会再让她回A市。你们以后,各自安好吧!”
沈澈的心随着这番话一点点的下沉,他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他说:“伯母,请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喜欢梧桐,我真的想和她在一起。这次的事情,是很多事情凑到了一起,加上我在那边受了点伤,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受了伤?秦一弦大概能猜到梧桐为什么要去法国了。稍稍理了理所有的事情,她猜,梧桐肯定是在法国看到了或知道了些什么,当时情绪很激动、很剧烈,所以才在回国的飞机上发病。她的脸色冷冰冰的,继续说:“小沈,你对爱情有自己的态度,你把和梧桐的感情摆放在你心中某个位置,你为你热爱的东西付出,这些都没错。但是你的这些东西,对梧桐来说,都太奢侈,我们是普通的家庭,她是个普通的姑娘,身体还不好。所以你对她来说,你,她承担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们各自安好吧!”
秦一弦说完就起身离去,沈澈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伯母,我能见见她吗,就和她说句话就行!”
秦一弦已走到门口,她转回头,说:“不可能。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见她。”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直接忽视掉沈澈眼中透出的绝望,她又说道:“不跟你见面,不只是我和梧桐爸爸的意思…..”
沈澈一下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的声音有微微的颤抖,“伯母,你的意思是……”
秦一弦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自明,“就是她自己的意思,你知道就好了。”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了沈澈一人,他有点心慌,感觉心里最重要的那块在下沉。他在失去它,可他却抓不住它。
走出休息室,坐在病房的外面的椅子上,沈澈看着梧桐病房的方向。
她近在咫尺,可他却见不到她,她不愿意见他。
打了个电话给冬阳,让他找人查梧桐的出入境记录。
大概是没有听到过老板如此消沉的声音,冬阳心里也紧张了起来,许小姐的出入境记录?难道她真的去过法国?十几分钟后,他声音略颤抖的给老板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梧桐在几天前去了法国巴黎,可奇怪的是,她在那边并没有逗留,待了十几个小时出境了。另外,他还告诉了老板一个惊人的消息,许小姐在回国的飞机上心脏病发作,命悬一线,救护车是在机场等着送她去的医院……
懊悔和心疼充斥了整个的心脏,沈澈,他终于明白了梧桐的妈妈为什么想把热汤浇在自己脸上……他感到后怕,如果当时梧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虽已见过不少风浪,可这次他竟打了个寒战,不敢去想象那个结果!
真的庆幸最后没有出事,只要她在,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巴黎到达喀尔的拉力赛,他们车队在前三个赛段成绩不俗,总排名十分靠前,夺取冠军的机会极大。可就在最后一个赛段的比赛过程中,他的车和对手的车在某段山路上相遇,对手急于超越,车子压到路边的石块发生侧翻,侧翻的车子又撞到了他们的…...除了擦伤和碰撞,在翻滚的过程中,一块玻璃还深深扎进了他的右腹……。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车队的空中保障小组立即进行了处理,然后将他送进医院治疗。
直升机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给冬阳和几个高管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他马上会有手术,之后几天可能会不太方便处理公司业务。另外,他还专门嘱咐冬阳不要将他受伤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梧桐,他就是担心她会着急会担心,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在医院的头几天,他只能在床上躺着,麻药下去了伤口钻心的疼,他一动都不想动。他想那几天梧桐一定给他打过电话,但他不知道打过多少,因为后来他才发现手机已经摔坏了,可以给别人打,但却接收不到别人的来电,网络也无法连接,任何信息都接收不到。等他发现的时候,再打给梧桐,不是不通,就是不接,后来直接关机。
当时他的心里就有不安的感觉,让冬阳去找她。家里没有人,花店的人只说她请了假,但不知道去了哪。他慌了,冬阳找了人查,才知道她心脏病病发,做手术住了院。不顾医生和所有人的劝阻,他立即回了国,连夜赶过来,却没想到首先面对的就是她父母的埋怨和责备。可他的担忧、懊悔与自责谁能理解?连他自己这会儿都忘记了,他也是个病人啊!
只是他实在没有料到,她会一个人跑到法国。他确实低估了她的决心和毅力。想必她是知道自己出事又联系不到自己,心里着急他的伤势,想要亲眼看到才会放心。可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呢?冬阳说,他告诉过她医院的名字,那她肯定能够找到自己了,可她为什么没有出现?为什么又会在飞机上心脏病发?这么多的疑问,不见到她,怎么去弄明白? 不见到她,他如何向她解释所有的事情?
可她不愿意见他!
他觉得,她很可能见到了自己和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