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岛的统治者，莫德凯撒吗？”老人笑着抚摸了下金属头盔，“看来你的亡灵朋友不简单嘛……”

“直说成不成！”易大师瞪着眼看向老人。

“冒昧的问一句，你知道我拿别人灵魂干嘛吗？”老人笑着抬起了头。

易大师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老人。

“好吧好吧……”老人失笑的摇了摇头，“也真是够心急的，虽然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但你确实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所以这笔交易……只能完成半次！”

“本就是打折的基础上再打一次折吗？”旁边的贾克斯一脸平静的开口问道。

“嘛，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老人一脸和蔼的笑容，“毕竟……我是魔鬼嘛！”

“好！”易大师一声大吼，打断了老人的话语，“我想再见娑娜一眼！”

老人立刻笑得更灿烂了。

手远远的点着易大师轻轻的摇了摇头，老人笑着开口说道：“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够阴险的！本来还在疑惑她存不存在，忽然就直接要求见她了，你这种交易态度我可是非常的苦恼呢……”

嘴上说着苦恼，老人的脸上却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神色，手点着下巴开始扫视起了酒吧的四周，“既然你这么有趣，那么我更得思考下，这一折，究竟要打在哪里呢……”

四周所有人皆是保持着沉默，静静的看着老人转着圈思考。

“有了！”老人手重重的击了下掌，“那么从现在开始，请你注意的听，仔细的想，然后认真的回答，能不能见到她，全看你自己！”

易大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嘴唇上的胡须无风自动，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喂喂喂！”老人笑着不满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究竟存在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呢啊！”

贾克斯皱起了眉毛，转头看向易大师，易大师却已经开始了认真的聆听。

“首先第一点！”老人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步，“在你的眼里，她存在过吗请想好再回答，这很重要！”

易大师双目怒瞪老人，而老人依然背着手，丝毫不为易大师的敌视而困扰。

易大师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开了口：“最开始……自然是存在的！我们相处了整整三年，一直存在！或者说，我就从没想过她是不存在的……”

“那么……”老人笑着接了下去。

“是你搞的鬼吧”易大师再次抬起头恶狠狠的盯向老人，“你本可以创造一个完美的骗局，可以完整的骗我一辈子！偏偏你在她的琴底下留了记号！”

“哦”老人露出了个诧异的表情，探着身子弯下了腰，说悄悄话般声的开口问道：“那么……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易大师死盯着眼前一脸从容的老人，拳头攥的死死地，“我不知道！一边是虚拟，一边是现实，现实的残酷，虚拟的温暖，我不知道你是想我回到现实，还是想让我脱离温暖！我只知道你是个王八蛋！”

“谢谢夸奖！”老人优雅的一只手抚着腹，一只手背到身后，似模似样的行了个躬身礼。

“我怎么瞅着这货……”黄毛目光盯着老人，不动声色的凑到了温舟的身边，“有点像舞台剧演员出身呢……”

“有那么点意思……”温舟默默的撇了撇嘴，“特浮夸……”

老人扫了温舟二人一眼，笑着没有说话，转头再次看向易大师，“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呢比如说其实我是很忙的，并没有时间算计任何人，就像你也不会去在意蚂蚁们究竟在运着什么食物回家吧”

易大师不说话，只是死盯着老人。

老人又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那个印记并不是我留下的，而是你自己制造的呢”

“怎么可能！”易大师猛地一跺脚，实木地板瞬间破了个大洞，孙悟空一脸肉疼的捂住了脑门。

“怎么不可能呢”老人笑着直视起易大师，“人的大脑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明明本来是一片空白，却总喜欢根据经验来分辨事情。所以当一件事太过完美，它本能的就不愿意去相信那是真的，它会每天告诉你，那是假的，那是骗局，那全都是忽悠人的，然后它控制着你从任何角度开始去寻找那是假的的证据，最后终于靠着一堆看似很合理的证据，成功的做出了否定的答案，它就会哈哈大笑着对你说：看吧！我就知道！”

“别给我打马虎眼！”易大师咬着牙开口。

“那么我问你……”老人收起笑容，一脸平静的看着易大师，“当你离开她时，你的心，痛吗”

易大师一愣，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当你离开她时，她的心，痛吗”老人忽然变得面目狰狞，整张脸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比易大师凶狠十倍的死死定住了易大师。

易大师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一点点开始空洞，本来握着拳头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那么现在再告诉我！”老人瞬间又收起表情，再次化身为优雅的老绅士，“当你离开她时，你真的确定，她是不存在的吗还是……你只是想找个……离开的理由……”

易大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像抽出了灵魂一样，几乎飘在了空中。

“游龙……当归海！”老人转过头，再次观赏起了酒吧的装潢，“整整三年的稳定生活，每天对着同一张脸，腻了吧德玛西亚的风吟鸟唱，诺克萨斯的刀光剑影，比尔吉沃特的自由奔放，还有祖安和班德尔城的血雨腥风，无不在呼唤着你，回来吧，你本就属于天空！为了一个女人，囚禁了翅膀，你，甘心吗”

易大师手开始颤抖，只是咬着牙关，才没有开口。

“也迷茫，对吧也犹豫，对吧一边是几十年渴望却突然变得唾手可得的幸福，和安逸，另一边是早已经习惯甚至早已经开始享受其中的孤独，和自由，你想寻找一个答案，但答案就是左右摇摆不定，于是你去问你的大脑，你的大脑大声的告诉你：用你的经验啊！！嗯，你的经验果然给了你答案……”

老人转过身，一脸古怪的看向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