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茵大喝一声,抽出打龙金锏当先冲入了敌军大营之中。
这也就是个先锋营,陈文茵的目标可不是这里,她要抓的是回鹘的最高将领——哈拉汗。
“不要恋战,冲!”
她吆喝一声,策马向前猛然撞过去。寻常士兵可顶不住凝脂玉麒麟这么一撞,基本上跟玉麒麟有接触的士兵立时就被撞飞了出去。
敌军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夜袭,可他们的反应却显得十分迟缓,陈文茵快马冲过大半个先锋营去时,敌军还没有形成有效的包围圈。
这样陈文茵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敌军现在正处于疲劳期,他们现在的行动能力十分低下。
这样再好不过,敌军行动越迟缓,己方行动的成功率就越高。
一路上的人陈文茵都不去管,除非真的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她才会挥起双锏给对方来上一下。
冲了不久,陈文茵面前便有一员敌将乘在高头大马上,冲着这边大声叫嚷着什么。
想必是些“我乃某某某,来将通名”之类的废话吧,反正陈文茵听不懂,也懒得在他身上多花时间。
陈文茵挥着双锏直冲过去,那将领看见陈文茵也不回话,好像是看不起他一般,立时气得咬牙切齿,抡起手中的长柄狼牙棒向着陈文茵的脑袋打了过去。
陈文茵双锏交错,左下右上,挡下对方这一棒来,随即左手凤锏向外一震,右手龙锏趁着双方错马时一把打在了对方头上。
对方虽然带着头盔,可奈何陈文茵这一下力道极大,还用上了“大道无极功”的功力,立时将那将领脑袋里面震成了一团浆糊。那将领晃了两下,翻身落下马去。
四下兵士只以为他是挨了一下没有坐稳,等众人围上去时,才发现这将领已经七窍流血,早没了气息。
那时陈文茵早已带着人马继续向前冲过去了,没过多时,陈文茵已经连续踏过三座营盘。每一座营盘的人马都和第一个营盘差不了太多,对偃月军的奇袭反应十分缓慢。
等陈文茵的部队继续向着前面冲杀的时候,他们似乎才有了反应,向着这边围堵上来。
没过多久,陈文茵的部队冲入了中心最大的一座营盘。按照回到京城的柳文描述,这里应该就是回鹘军的主帐了。
陈文茵喝道:“余者不论,只管拿下哈拉汗的人头!”
李喆这一路上几乎都在跑,从头到尾也没打过几次仗,这时候早都憋坏了。如今终于能放开手脚去打了,李喆大笑一声,喝道:“那大胡子的人头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已经向着敌军主帐冲了上去。这一路上只要有敢挡着他的敌军,都难免被他手中的马槊捅个对穿。
陈文茵笑了一下,大声道:“别让李将军一个人出风头了,大家一起上!”
众人吆喝一声,向着敌阵中猛冲进去。
时间不多,他们便已经冲到了主帐附近,李喆一马当先进了那营帐之中,下面几名骑兵也跟着冲了进去。
那帐篷中立刻喊杀声震天,陈文茵为了保证李喆能拿下对方的首级,便布置剩下的人在外防守。
但防守圈刚刚建立起来,忽然李喆从帐篷里飞速冲了出来。
陈文茵以为他这么快就得手了,却没想到李喆大喊一声:“茵儿快撤,这是个陷阱!”
陈文茵愣了一下,就这么个当,那帐篷里已经冲出了不少人来。
都是用于专门克制骑兵的长枪兵,陈文茵看看李喆的坐骑,那匹骏马胸前已经被穿了几个血洞,但仍然拼尽全力带着自己的主人向外冲来。
看来其他冲进去的人应该全灭了吧。
自己被哈拉汗算计了?可前面几座行营的敌军,那疲惫不堪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来不及多想这些,赶紧带着人向外突围。
冲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眼看着刚刚冲进来的入口早已被敌军人马堵住,陈文茵暗暗咂舌。
这一下她就明白哈拉汗的目的了,那些被安排在前面行营的敌军的确是白天攻城的败军,身心疲惫下的他们行动自然会缓慢。
所以只要哈拉汗不告诉这些人陈文茵可能会来偷袭,自己打过来的时候能近乎毫无阻碍地冲杀进来,而且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可等自己冲入敌阵后,他们迟早是要包围上来的,到那时,若是自己真的抓住哈拉汗还好,若是自己空手而归,想冲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文茵高举金锏,大声道:“全军,向北冲,去居庸关!”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任谁都想着此时她应该以冲回京城为目的,岂能料到她转头就要向北冲?
回鹘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了南方,就是为了防止陈文茵冲回去,这么一来把回鹘的部队搞得晕头转向,他们赶紧向北方布防。
可临时布防哪里来得及?陈文茵早已经带着人一路向北打杀过去,三千人踏着回鹘部队的尸体猛砍猛杀,将北侧不少毫无准备的部队杀得一阵胆寒。
眼看着陈文茵即将从北侧突围,回鹘守将赶紧调集人马向北移动。
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哪来的人马守住北方?他只能将南方的守军往北调而已。
这一下正中了陈文茵的下怀,眼看着南方的守卫越发薄弱,陈文茵忽然带着人马向南方急速冲了过去。
那南方还有几座行营的兵力,可就如之前所说,这些兵力都些疲惫的残兵,即便人数上有优势,也很难挡住李喆亲自选出的精兵。
陈文茵带队向着南方猛打猛杀,一路上不少人都掉了队,可她没空闲去管那些被敌军围住的士兵们,她只能一路杀出去。
她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份——她是偃月的皇帝,她不能死在这里,哪怕要拼得这三千人全军覆没,哪怕拼得李喆死在这里,她也应该冲出去,冲到安全的地方,回到京城,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