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陈文茵进入开封城居然如此顺利。
那金有成是半个月前被调来当开封卫上将军的,如今这道命令到底是谁下的,众人也都不在乎了。
陈文茵兵不血刃入了开封城,接下来自然是向着皇宫进发。
皇宫内右卫上将军正带着手下人马严阵以待,左卫的部队他调动不了,右卫人马有限,想要抵挡陈文茵的十五万大军和反水的守城部队几乎是痴人说梦。
可他仍然横刀挺立,起码他要尽自己的职责。
陈文茵等人到了皇宫门前,身边的金有成正打算上前去劝导右卫上将军,陈文茵却一把将他拦了下来。
她上前大声喊道:“今日我镇国高阳公主要入主天下,凡放下兵器不做抵抗者,事后无咎,位在原职,然凡抵抗之人,不仅今日要死在此地,他日还要累及家人!”
她这话说出来,这些皇城守卫都开始有些动摇了。不少人甚至想着自己怎么就倒霉分到了右卫军中,如今左卫上将军不在,左卫军没人能调动,他们当然是在自己驻地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若是真的有恶贼杀入皇城,他们拼死一战也就罢了,好歹还落得个忠勇的名声。可眼前的是陈文茵啊,她背后那十五万大军是什么?那就是她的人望。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些左卫军如果为了抵挡陈文茵而死,到最后到底是落得个忠勇的名声还是得到个不识时务的名声,如今还真不好说。
陈文茵看见他们有些动摇,“噌”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来。
众人看着那佩剑银光闪闪,尤其剑鞘好似纯银打造,一眼就能看出绝非凡品来。
那右卫上将军见了这柄剑,不禁迟疑起来。这剑看来是个重要的信物,难道是先帝留下来给陈文茵的?莫不是陈文茵夺权还有什么合理性吧。
陈文茵长剑一横,喝道:“来,想阻我的,站出来!”
她这一声大喝用上了内功,功力低一些的士兵立时被震得头昏脑涨,都以为是有什么天降神威护着陈文茵,那陈文茵不就是真龙天子了?
想到这里,就真有一些人颤颤巍巍想要放下手中的长枪。
旁边的右卫上将军一看,立刻大喝一声:“敢放下兵器者,立斩不赦!”
这一下那些摇摆不定的士兵更是左右为难了,不少人的枪尖都开始不断颤抖起来。
现在是战是和,只差着一个推手罢了。
陈文茵不愿意让同胞在此事中死伤过多,现在是内乱,能少死人是最好的。
她忽然拔地而起,身子一跃一丈多高,向着当先的一人疾冲而去。
那人本来就有些犹豫,看到陈文茵过来时双目圆睁,一脸的惊恐。可陈文茵速度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快要吓哭的那士兵,陈文茵只是脚下在那士兵持着的枪尖上一点,整个人继续向前疾冲。
她这一脚用力不小,那士兵持枪时手又不稳,手中的枪立刻被陈文茵踩落在地。
陈文茵毫不停留,身子快速掠到右卫上将军面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白光闪过,直望那右卫上将军的脖颈而来。
那右卫上将军好歹有些功底,拿着手中宝剑向外一圈,想要搅住陈文茵的长剑。却没想到陈文茵身子向下一沉,手中长剑自下而上斜刺上去。
那右卫上将军赶紧将剑向下削,想借此阻止陈文茵出剑的动作。可陈文茵的剑比他更快,等到她的剑刺进他的喉咙,他手中的宝剑也只划到剑格的位置。
陈文茵猛一撤手,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那右卫上将军的性命就此了结了。
陈文茵将剑一甩,一部分血迹被甩落地上,留下一抹半月形的红色。
她环视了身旁右卫部队一圈,将长剑举起,喝道:“要战要降,立刻决定!”
左右卫士兵多是家里有功名的大户子弟,来京城当两年护卫,给自己的经历镀层金,将来也能寻个好出路。
他们这些少爷兵可没见过这等真刀真枪取人性命的事情,本来就被陈文茵吓住的他们如今见到这场面,一个个都失去了战意。
恐惧就像决堤的洪水,只要有一个人失守,后面的所有人都会投降。
就这样,兵器落地的声音接连不断,似下雨一般响成了一片,久久不绝于耳。
就这样,陈文茵成功拿下了禁宫外围,剩下的就是左右金吾卫了。
左右金吾卫更是没什么真正的实力,大部分都是些门面而已,等到陈文茵冲到他们面前时,少数几个不肯归降都被陈文茵手下的将领们轻松拿下斩首了。
虽说是兵变,但这一路冲杀过来,真正丢了命的不过十几人,陈文茵这一边更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来到大庆殿前,不少重臣都已经在这里聚齐了。
听说陈文茵攻破城门时,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进皇宫躲避。其实陈文茵的目标就是皇宫,他们要想活下来,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龟缩不出,还能免去一场灾祸。
陈文茵见到那么多大臣都在这守着,微微一笑,让人把他们都围起来,自己带着陆承远和几个关系好的将军一同进了大庆殿中。
随即一个人被她手下的士兵们押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官,手里抱着一个锦绣包袱。
他被士兵们摔到陈文茵面前,便有人喝令:“还不叩拜新皇?”
那人站起身来,一只手紧紧抱着包袱,另一只手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这才大声道:“除非你们能请出先皇的圣旨来,否则别想我承认公主为帝。”
他说着一头向陈文茵撞去,陈文茵微微侧身,他便和陈文茵擦肩而过。
他毫不停顿地冲到门外,等和陈文茵拉开了距离,便高高举起手中的锦绣包袱,喝道:“尔等乱臣逆子莫要轻动,我手中的乃是传国玉玺,若是尔等胡来,我现在就将玉玺摔个粉碎,谁也别想当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