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众人都是一声惊呼!
方直继续说道:“我正在震惊地看着屋里的死尸,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背上……”
王顺紧接着道:“你一回头,发现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张寒正站在你身后,七窍流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我猜的对不对?”
……
王顺这一插科打诨倒是把刚刚还无比紧张的气氛打破了,众人都呼了口气。
江远行没好气地看了王顺一眼,道:“小直你不要理他,接着说下去。”
方直哭笑不得道:“那种情况下被人拍肩膀,我也被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拔刀,还好身后那人机警,直接按住了我的刀柄。然后他出事了国师府的令牌,说是国师有事要询问,要我到国师府走一趟。”
江远行道:“国师府的事后面再说。你是说张寒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太白阁中,过了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你就看到他被梁东杀死在仓库里?”
方直思索了一下,郑重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江远行抚着下巴道:“这期间除了发现张寒不见加上询问小二这短短的时间之外,你一直在望向仓库,所以张寒肯定是由正门而出,但是从正面走小巷道仓库那条路我走过,并不近,就算是跑也要跑上一炷香以上的时间,张寒到底是怎么从太白阁中消失,又出现在了仓库中,而后被梁东杀死的呢……”
而且即使张寒有办法做得到,他又为什么这么急急地要去送死呢?一时众人都陷入沉思。
王顺道:“小直,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是怎么被国师府的人带走的,他们为什么找你?”相对于复杂的案件,王顺明显对神秘的国师更感兴趣。
方直道:“这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我说当前有命案要处理,国师府那人却说案件会有别的人处理,需要我尽快跟他们走一趟。恰好那是巡街的巡捕赶到了,他派人去通知南府,我也就只好跟了那人走。”
王顺道:“金陵的国师府离案发的仓库似乎不近,你们应该是走过去的吧。”
方直道:“他们特地准备了一顶轿子,我直接坐那顶轿子进了国师府。说起来,那顶轿子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江远行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先放下了张寒蹊跷的死,道:“怎么个奇怪法?”
方直道:“那顶轿子没有窗户,里面黑洞洞的。轿子前也不是垂挂的帘子,而是一扇门,门一关上,也是一丝光透不进来。”
江远行道:“这么说来,他们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轿中坐的是谁……”
王顺道:“确实有一些帮派在运送隐秘之人时会用这种轿子,这种轿子不仅不透光,而且轿身极结实,寻常箭矢也穿不透,既安全又保密。”
江远行道:“那后来呢,国师都与你谈过什么?”
方直的回答让众人大吃一惊:“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国师,没见到任何人。坐着那个轿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屋子里,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没有任何物品。而且我进去之后屋门就被关上了,那不像是个待客的屋子,倒像是想一间……监狱!”
周仵突然注意到江远行身体有些摇晃,赶紧扶住,看到江远行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远行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小直,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王顺道:“老大,难道你怀疑那里不是国师府?”
江远行轻轻揉着额头:“刚刚小直说起那个地方,有一些似乎已经失去的记忆片段翻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我的……小直,你接着说。”
这种感觉江远行还是第一次有,就好像头脑中有一个阀门松动了,一些凌乱的画面喷涌这出现在脑海中,而且画面中的东西如此可怕,引得身体一阵颤抖,这还是江远行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
方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继续说道:“我本来一直以为自己被送到了国师府,但是老大这么一问我也不确定了,因为我是直接被送到了那间屋子门口,在里面呆了不知多久,也没等来国师的问话。后来之前那人又来了,说要送我回去,我就又被送上那个轿子,再下轿时,已经回到了北府,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看着江远行有些苍白的脸,方直道:“老大,你没事吧。”
江远行道:“我没事,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轿子是什么时候和国师的轿子走到一路的。”
国师的三十二人大轿走起来自然动静不小,方直是和国师一起到达的北府,如果方直说的那个怪屋子再国师府中的话,自然上轿不久就会和国师的轿子会和一同前来,也就能注意到轿子的动静。
方直思索后,道:“这么说来,是快到北府的时候我才发现有轿子和自己一起走……”
江远行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注意两次坐轿各走了多久?”
方直道:“具体多久我也分别不清了,我只记得时间很长,最短应该也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以上的路程,北府中人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国师府接近金陵皇城,在金陵最核心的区域,而北府离也那并不远,要走上半个时辰以上,那方直被“请”去的地方绝不会是国师府,假如实际时间比方直估计的再长一些的话,甚至都有可能出了金陵城。
江远行目光直直地看着方直,方直第一次看到那种严肃甚至有些骇人的目光从江远行眼中射出:“小直,虽然我不知道国师府此举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我有种感觉,今天你可能侥幸躲过了一劫。记住,今天被国师府带走的事情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不然你可能会有危险。”
方直虽然疑惑,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江远行环视了一圈,道:“你们也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乾坤锁的事情也是,我自己会去查,你们就当不知道有这回事。”
众人都郑重地点头,方直虽然不知道乾坤锁是什么,但是听国师问起过,知道此事必然涉及重大。
正当此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人走到堂前,众人望去,却是午间刚刚见过的,南府的捕快梁欢。
梁欢明显感觉府中气氛有些沉重,拜过江远行之后谨慎开口道:“江捕头,今天白天那个案子有结果了,你日间说过案子有结论通知你一声,不知现在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