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求见教皇

圣父历1156年2月5日，新任教皇英诺森一世启程前往罗马就职。这之前教皇冕下视察了安道尔圣心大教堂的施工工地，和图书抄印的文化工程。邓肯全程陪同。

大教堂已初现基础轮廓了，主体完工还要等一年之后，内部装修完工投入使用恐怕两年后的事情了。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没人追究邓肯当初夸下的一年完工的海口了。毕竟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事情。

文化工程方面，教皇冕下能赴任带走的图书有五千多册，安道尔的工匠们正抓紧装箱。但图书的主要抄录地点在圣*克劳恩学院，近千人聚在一处抄录，在圣心大教堂俊工前，安道尔领没有这样地方的。

尤其令教皇欣慰的，反而是件小事，四年前那个叫罗兰的东方姑娘答应他，为教会的唱诗班培养笛子演奏手，今天她兑现承诺带领自己的十名学生共同演奏了一首迎宾曲。

教皇当晚下榻在德米特里修道院，邓肯回返安道尔城堡。

城堡大厅中，安道尔大市场董事长，老朋友索普伯爵己经等待多时了，劳赫乔治执政官的助手，前酒馆老板鲍里斯一旁坐陪。

俩品尝着安道尔领自产的红酒，对于颇具品鉴水准的俩人来说，现下流行到爆款的香槟，那是不屑一顾的。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但索普却有些心神不定。

终于等到了邓肯返回城堡，进入大厅。索普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鲍里斯知趣地退出大厅，为俩人留出密谈空间。

索普与邓肯之间不讲虚礼的，直来直去地说：“我的父亲和叔父秘密来到安道尔领了，目的是求见教皇冕下。邓肯我的朋友，这需要你的安排！”

索普的父亲洛林公爵是法兰克帝国的财政大臣，索普的叔父古尓冈大学士，曾是法兰克十六的宫廷教师，现在是宫廷大臣。正是这俩人在黑死病疫情最紧急的时刻，逼迫法兰克十六向防疫指挥部拨款五千金币。

法兰克王室历来与教庭不睦，黎塞留任西南教区红衣大主教期间，从来未踏足法兰克城。连主教本座教堂都设在香槟城的施洗教堂，可见双方的水火不相融啦。

身为法兰克帝国的权臣，联袂秘密求见新任教皇，这绝对不同寻常！但邓肯就是邓肯，他知道想说的人家会主动说，不想说的问了只会尴尬。

“如果你只为这事来，那么可以回去复命了。我马上前往德米特里修道院，把你的话送到。至于教皇冕下是否见两位大人，抱歉，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只是这一点就十分感谢啦！邓肯，有一件事我必需告诉你，你——赢得了费德勒家族全体的友谊！”索普看着一年前初识还比自己矮上半头，现在反比自己高上少许的这位少伯爵，心生感慨。

“那么有件事情我也必需吿诉你，索普：我，还有我的领地，珍视这分友谊！”

多余话不用说了，俩人击掌索普大踏步离去。

“鲍里斯，乔治叔叔回城堡了么？”看着索普走远，邓肯问进入大厅的执政官助理。

“我己经派人送信了，执政官阁下很快就返回来！”政治嗅觉灵敏的鲍里斯，不等吩咐就把一个助理该做的事做好了。

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物资调配的劳赫乔治，得讯急匆匆返回城堡。

邓肯见了他三言两语讲明情况，说：“乔治叔叔，我需要您丰富的从政经验为我判断一下这件事情。”

劳赫乔治沉吟一阵，说：“我嗅到了宫廷政变的气息，费德勒家族想要借助教庭的力量！”

“那么，乔治叔叔，我们要不要站在他们一边呢？”

“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决定！”劳赫乔治凝视着高过自己大半头的少年领主，“我给出一个建议，你应该要求费德勒家族全面真实地分亨他们掌握的信息！”

邓肯悚然一惊，“乔治叔叔，莫非您知道些什么？”

“猜测而己，”劳赫乔治坐到长条桌前，肘部撑着桌面十指交叉双手互握托住下巴，“法兰克王室最初掌握着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这是他们权力最稳固时期，可惜这一时期只持续了三代人。后来他们把自己连同帝国的命运托付给了雇佣军，这样看上去似乎降低了成本，却招来了祸患！血的教训使他们认识到，雇佣兵的不可靠！从此后法兰克王室再不相信任何军人了，只相信魔法师！近百年一直如此。”

摇摇头叹息一声，安道尔执政官接着说，“发自内心的懒惰让他们只想走条捷径！要明白，供养一位或几位魔法师，比维护一支军队少了不知多少麻烦，少了不知多少投入。于是我们看到，近百年来法兰克王室与魔法师形成了宿主与寄生的关系！看上去这是个完美组合，但王室把自身甚至是整个帝国的安危寄托在一个或几个人身上，是重大隐患！”

“乔治叔叔是说——弧光大师不在了？”邓肯试探着问。

“这就是弗德勒家族必须问答的问题！这个问题决定着安道尔领的态度！”

邓肯不得不佩服劳赫乔治的政治智慧，他在没有大数据分析提示情况下，透过现象看本质，紧紧抓住了问题关键。

——等待中，时间总是最难熬的，索普焦躁地在圆桌议事大厅中来回踱步。

“身为贵族，要时刻注意保持自身的礼仪！”

洛林公爵与古尔冈大学士大厅中就坐，品尝着红酒，告诫提醒的是洛林公爵。

“抱歉，父亲，我失态了！”索普腰杆笔挺地坐了回去。

书记官伊姆兰进来通报，“安道尔伯爵就要进院子了！”

索普再不顾什么礼仪，腾地起身大步迎出去。

邓肯在门前下马，缰绳交給罗兰，同出迎的索普并肩向圆桌议事大厅走，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什么。

进了大厅，以贵族礼节与公爵和大学士互致问侯。邓肯开门见山地说：“教皇冕下恩准了见面请求，见面时间为明日上午！”

费德勒家族三人相互传递着兴奋的眼神。

邓肯接着又说：“做为朋友我展现出了对费德勒家族的友谊，我想我有资格提问了：法兰克王室首席魔法师，圣*克劳恩学院院长，弧光大法师究竟怎么了？”

邓肯的提问，让大厅中一时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