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群人表现出来了我想要看到的一面,对此我也不对这群人有什么苛求了,我也不指望他们这群底层出身,却比谁都更在意接近的军官,讲什么平等、互助,谁让这里是军队呢。
某种意义上,军队是最需要,也必须要保持阶级制度的地方,并且还是需要强制贯彻这一点的,战争不是儿戏,我也不想看着这群年轻人白白送死,他们的命,也是命。
所以这里也就别多想了,还是继续说说魔法使的事情。
“你们把魔法使带过来——算了,你们带我去见魔法使吧。”
“大小姐,魔法使可都是不祥的存在,刚才是我说错话,大小姐可千万不要去见这些东西,他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他们也是一本正经的为军队处理事务,也在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怎么能用东西形容,更何况他们再怎么邪恶,那也是人,我们的下限都一样,所以你们不要有这么大的偏见了,好了,带我去见他。”
“大小姐——”
“——”
“——”
这群无聊的将领劝了好一会,这才在我的要求下,带着我去见了军队之中最不受欢迎的魔法使。
——
魔法使所在的阁楼。
与军队的建筑,以及制式风格的內构来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的,就目前看里面到处放着的大量书籍,以及四周奇怪的瓶瓶罐罐,我觉得这地方算是一个标准的学者的住所。
我是不太明白他们看着这些充满了知性的东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会产生奇怪的恐惧,他们难道对知识没有任何的好奇吗?求知欲可是人的本能之一呢。
本能——看着这群将领一个个紧张的把手搭在武器上,我也只能感叹一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大概是听到一大群人的脚步声,魔法使也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魔法使,女性,穿着——也就是标标准准想象中巫师的打扮。
灰色的尖帽子,黯淡的长袍,然后么,手上拿着的是奇怪的灰色皮质书籍。
可以说这人打扮的是处处都让人感到诡异和毛骨悚然。
他们魔法使应该这么穿?怎么可能,魔法使虽然不是会被猎杀的存在,但也绝对不是受待见的类型,打扮成这样上街?讨骂吗?还是他们觉得被人嫌弃会很爽?一个正常人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之前也算见过好几位魔法使了,他们看着都挺正常的,基本没有任何的特殊标识——没错,这个年代魔法使穿成这样,才是真正的异常,我是她估计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由,才刻意这么穿。
魔法使见到我们,也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你们今天不是有贵客要来吗?怎么就来我这了?一个个剑拔弩张的,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贵客就在你面前,魔法使阁下。至于他们要不要命我不清楚,但是他们也是想要活下去的人,更何况魔法使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你?贵客?真让人意外,这么一群大人和苍蝇一般哄在一个小孩子周围,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别这么说他们了,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我的名字是塞莉·诺曼,是来这里视察边防军工作和训练的,我不知道魔法使阁下的名字。”
“朱碧斯,只是一个低级的魔法使而已。,没想到是诺曼家的大小姐,失敬失敬,请允许我表达最诚挚的抱歉,也请求大小姐的原谅。”
“哪里的话,朱碧斯阁下为我们边防军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怎么可能有失礼的想法呢?朱碧斯阁下请抬起头,阁下刚才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
魔法使是抬起头了,只是身后的将领们,他们的戒备之心,显然还是没有放下,我是真不明白对待魔法使的偏见,还有敌意,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根深蒂固的,明明人家魔法使做出的贡献也不少了,却还要被这样的歧视。
我看到朱碧斯看向身后的人,也立刻转向了,看着身后的一众将领。
“人家魔法使也是在军队里好好出力的,怎么这么重要的欢迎仪式,还能把人家排除在外的?你们这群人真的不知道感恩是什么吗!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你们必须要给我表达歉意,现在!”
“——”
“——”
虽然这群将领没有明着说抱歉,但也算是通过委婉的方式表达了歉意。
看到朱碧斯点头之后,我就摆了摆手,让他们去准备晚宴了,也就是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在这里也不会安静,更不会放松警惕,留他们在这,只会给谈话增加难度,以及让我们双方的情况更加的对立。
我来这可是有正经事情要问的,怎么可能把事态带到这个份上呢?那么赶走他们就是唯一的正确选择了。
现在的阁楼内,也就只剩下释迦、我、还有眼前这个魔法使,显然魔法使是没有说话打算的,他们魔法使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让他们主动开口问什么?他们可没有什么理由主动开口说什么,那么自然也只有我来开口询问了。
“不知道今天魔法使阁下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什么化装舞会吗?”
“我只是认为,上头的人也许会认为我们就该穿成这样,这可是刻板印象了。为了让大小姐这样的上层人士开心,我觉得至少在服饰这方面,我也必须要好好的配合下。”
“你早就知道我会到吗?虽然军营内部有相关的消息,但我觉得你并不是从军方获得的消息,否则你也不会打扮成这样了。”
“我七年前就知道大小姐会来这里,谁让我主修的是事向变化呢。我多多少少也是能够预知一点未来的人,大小姐可以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偷窥狂,我也没办法做到什么都知道,我更不在乎一般人会怎么想,能怎么想。”
“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更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说这些,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魔兽,当代的这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样的存在?我还是第一次被贵族问这样的问题。用一般人能够理解的话来说,他们是一种非常强大,并且拥有一定理性的怪物,往往一只中型魔物,就能够覆灭一只十人左右的小规模侦察队,如果是大型魔物,往往一只就能覆灭一个千人的军队,大概就是这个程度的强大。”
“那就这么点人驻守在这里的边防,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魔物溢出的数量是非常少的,并且能够溢出的都不是什么强大的魔物,真正让我们束手无策的魔物,都盘踞在海因森林的最中央的。那边是真正出动数万军队,都无可奈何的要塞级,我是认为我们近百年内,对他们也注定是毫无办法的,而再过百年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能活这么久。”
“真的这么强大吗?只是你怎么确定,那些所谓的要塞级魔物,不会到这里呢?真要到这里了,那灾害岂不是完全无法控制?”
“已经过了四百余年了,期间魔物的力量在不断的衰减着,即便如此,他们这些要塞级魔物也完全没有踏出过海因森林中央的部分,我想我们是完全可以放心了,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我是不认为会有任何的问题。”
“尊重你们的主观判断,那么我们说说弱小魔物的事情吧。我想魔法使阁下说的弱小,也是七八个人无法应对的弱小吧?”
“差不多,只是应对溢出的弱小魔物,他们边防军也不是赤手空拳的蛮牛式的应对,他们是有一整套完整的猎杀流程,这是经过了数百年考验,并且切实可用的流程,我想大小姐在这方面可以完全放心,当今的时代,无论如何,溢出的魔物都不可能越过边防军的地盘。”
“放心吗?我要是真的能够放心,那我也不会在这里了。魔法使阁下,能够和我说说他们的具体流程吗?我对这方面是真的非常不放心,因为他们边防军,是直接捍卫我们南中城不受魔物影响,最重要的防线。”
“流程吗?就是利用魔晶石做为诱饵,诱导魔兽到特殊的地方,然后按照流程猎杀,就这么回事,实际上这些溢出的魔物,对我们是完全没有威胁的。只是我觉得大小姐应该不是对猎杀不放心,而是对进入海因森林,实际接触魔物有兴趣吧?我这里还是建议大小姐,放弃进入海因森林的想法,因为大小姐真进去了,恐怕没人能找到大小姐的骨头。”
“骨头吗?我是有点想要进森林看看魔物的想法,但我可不急着去死,所以你的意见我会听的,我也会放弃进入海因森林的想法。”
海因森林非常的危险,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我可不是十来岁小孩子,好奇心是能害死猫,但我并不是那只猫。
对我而言,有想法很简单,放弃一个想法也非常的简单。
只是在这方面,我还有另一个疑问。
“我是听闻我父亲,曾经有组织过大量的军队,想要开拓这片森林,最后却只把战线推进到了中层区域,就因为伤亡的问题,宣布军事行动失败?是有这么回事吗?能和我说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这说起来就比较长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说一下流程,大小姐肯定比我还清楚,因为除了脑子不好的人之外,大家都清楚那个时候诺曼公爵所设想的未必是开拓,即便说这场战役的名字就叫做开拓战役。至于公爵大人真正所想的,大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这可就不太好说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被提及了非常不好的事情,那么自然只能装作不知道。
你要问是什么事?
我觉得朱碧斯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按照我的想法,父亲之前哪里来余力组织开拓海因森林,用屁股想都知道,父亲发起这场所谓的开拓战役,只是为了消磨封臣势力的实力。
军队是他们封臣势力的支柱,只要能够通过战争消耗他们的实力,那自然时能多打打,就多打打。
可惜,只要不是傻子,正常人都能够得出公爵家是在消耗封臣势力的结论,所以你指望这玩意能弄出多大的成果?那你就要赌封臣全部都是傻子了。现实是,他们要是傻子,就不可能做到这个位子了。
之后所谓开拓战役的发展也就比较线性了,封臣们各种阳奉阴违,弄得我们双方都不太舒服,不过好在最后,也算是好聚好散,没有直接爆发任何矛盾的就各回各家了。
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知道这些事情,我是真正意义上对魔物感兴趣,那可是传说之中的魔物,我可是真的想见见那些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呢。
“朱碧斯,旧事就不用再提了,那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们还是说说魔兽吧。这个魔兽具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又或者说,它能有什么作用吗?是否还能够把它们利用在其他的领域?”
“什么样子的存在吗?魔兽用两个形容最为合适,那就是天灾。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灾害,所以问到他们在其他领域会不会有什么用,那我肯定觉得它们在制造灾难的领域是绝对有用的,除此之外,他们的存在没有任何价值,它们是需要被完全抹除的特殊存在。我依旧建议大小姐,不要对这些种东西有任何的兴趣,否则后果很严重。”
“我听闻过去的神圣帝国,还有冒险者公会?他们是专门猎杀魔物的?这样的机构,你总该有点正面的评价了吧?我想神圣帝国设立这样的机构,肯定是有非常必要的原因。他们神圣帝国,可是人类世界的灯塔了,你该不会说他们做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