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破云道:“前辈是否高估晚辈了?我从未想过这些。”
了伯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想。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有你这般的奇遇了。”
杨破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了伯道:“现在尝试着在你的身体里,开辟一条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之外的经脉。”
“那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小子,余下的事情你要自己领悟了。”
杨破云点了点头,忽然道:“前辈,如果我再吃一次见手青,会不会有效果?”
了伯道:“行不通的,即使有了效果也是在幻觉中,清醒过来仍旧什么都不记得。”
杨破云沮丧道:“好像也是。”
了伯正色道:“再炼上一些时日,你的身体便可百毒不侵了。但是你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抵御幻术的能力不足。今后你需要时刻防范。幸好我也不擅长幻术,不然你就出不去了。”
“晚辈谨记在心。”杨破云说完,对着石壁盘腿而坐,努力参悟。
可是无论怎么运行真气,始终在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中行走,连随意停歇都做不到,更谈不上开辟新的经脉了。
了伯也紧紧陪伴在旁边,不断与他交流。
“杨破云,你先不要动善护功的真气,尝试着运使地字诀的内力。”
“前辈,我做不到。只要地字诀真气一动,善护功必定会汹涌而至,与他缠斗在一处。”
“你这地字诀的内力也是厉害,传你神功的武当老人,我实在想不到是谁。”
“世上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我若不是坠入这地裂深峡中,又怎会知道还有前辈这样的高人隐居在此呢?”
了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武当山三百年来执掌武林牛耳,必定也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手段。那老人与司无相对决时使得武功叫做大无涯功,那是道家的武功,却不是武当派的。”
杨破云抬头问道:“不是武当派的武功吗?”
“不是。大无涯功是紫虚道人的绝学,也是唯一赢过我无定境的人。”
“无定境?难道前辈就是......”
了伯急忙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你若说了就算是知道这深峡中的秘密了。你以后也不必再喊我前辈,只管叫了伯便可,我比你大了这许多,也不算占你便宜。”
杨破云无奈道:“是,了伯。可您这算是自欺欺人吗?”
“世上的事,难得糊涂啊。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看你也想不出如何开启经脉,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下?”
杨破云刚想要回答愿意,冷不防了伯突然出手,又是点住了他周身大穴。
“杨破云,我现在已经封住了你全身穴位。你的二十条经脉全部闭塞不通。现在,我要对你心脏出手了。看你的善护功怎么凝聚真气保护心脉。”
杨破云心里叫道:苦也、苦也!我会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却原来是要拿我的性命来赌。
说时迟那时快,了伯一掌便向杨破云心脏击去。
杨破云从起掌的威势已然看出,这一掌绝不是试探的招式,他想躲开身子却丝毫无法动弹。
了伯这一掌扎扎实实的击在杨破云的心脏上。
从杨破云的胸腔中,传出“砰”的一声响。仿佛有人再用刀分割它一般,杨破云尽管疼的失去了意识,却仍旧感觉到他的心脏,正一点一点的裂开。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再用疼痛来形容。无论什么疼痛,都无法摧毁杨破云的意志,可是伤了心的他,灵魂忽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看到无数金色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穿梭而来,重新将破裂的心脏缝合起。
杨破云的灵魂也重新找回了奄奄一息的躯体。
了伯大笑过后,又大哭道:“果然如此,哈哈哈,果然如此!这才是内功的秘密。几千年了,我们被骗的好惨啊。”
杨破云无力的捂住心脏,怒道:“老贼,你要害死我!”
了伯欣喜的望着杨破云,道:“你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开辟经脉之人。我们揭开了千古谜团。”
杨破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了伯憔悴的跪在床边细心照看着他。
杨破云还想发火,但毕竟他曾救过自己的性命,况且这次也只是有惊无险,因此便把不满强行压了下去。
了伯一见他醒了,脸上担忧的神色方才散开。
“杨破云,你尝试运行一下真气试试看。”
杨破云也想看看自己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便按照地字诀心法开始练功。
但这次,善护功在没有触发。他心中暗喜,对着面前几丈远的巨石猛地击出一掌。
巨石一下子便碎裂开来。
他惊喜的看着了伯,道:“我可以使用内力了。”
了伯点了点头,道:“你的体内,现在有无数条经脉。你想怎么行走真气都可以。你这一掌还是按照以前的功法行走真气,这简直就是浪费。现在你试着忘掉所有的经脉行走方向,忘掉你之前所学的所有内功,由着自己的心意击出一掌试试看。”
杨破云依言,由着心意对着前面石壁击出一掌。
无声无息中,整面石壁开始皴裂、剥落,最后垮塌。
这一掌的威力,连他自己也吓呆了。
了伯却似早就知晓一般,慢慢说道:“我苦练七十余年,方才得了些皮毛,你一出手便是真谛。这一招,便叫做真.无定境吧。”
杨破云感激下拜,道:“多谢前辈赐名!”
了伯摇摇头,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前辈。眼下你神功大成,只是内力太少,发挥不出这招式的威力,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体内的黄庭经地字诀是一门厉害功夫,一定要多加修炼。”
“前辈,那我们的约定?还比试吗?”
“不比了,虽然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但不远的将来,两个我也未必能打赢你。对于这种没有悬念的结果,我不接受岂不是很蠢?”
“那我可以离开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