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姨娘?”魏朱疑惑的看着同行的魏紫。
“就是姐姐的生母江姨娘啊。”魏紫惊讶的看着魏朱,“姐姐难道不知道!”
“对了,看我这记性,江姨娘被发配到庄子上的时候姐姐还小哪,定然是没什么印象的。”
魏紫笑道,“姐姐虽然对江姨娘没什么印象,可是江姨娘对姐姐却是日思夜想,一直想从庄子上过来偷偷见姐姐一面,妹妹实在不忍心,所以就将她留在了青松院那边的闲置厢房里。”
魏紫说着对魏朱轻轻福了一礼,“江姨娘明早就要趁着门房刚开的时候离开,姐姐若是想见可以在此之前过去。”
“故人托付的事,妹妹已经捎到了,姐姐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院里了。”
魏朱看着魏紫离开的背影不知真假,“双喜,你见过我生母吗?”
“奴婢虽然进府的时间长了,不过却没有见过小姐的母亲。”
双喜努力的回忆着,“奴婢倒是听府上老人提过江姨娘的一些事。
这江姨娘的确是你的生母没错,只是听说她当年把你做了一些错事,被老爷直接罚到庄子上去做苦工。”
至于这具体犯了什么事,她却真是不知道了。
所以说也真有江姨娘此人。
“往年她有来过府上吗?”
“姑娘别说笑了,被罚到庄子上的人别说是来府上,就是过年的时候都要在庄子上忙活,我们平时府上用的米面油茶,全是她们做好送来的。”
双喜不敢说太多,她怕魏朱听到生母的遭遇觉得难受。
有意思。
如果平时连府都进不来,那魏紫是怎么把她带进来的?
甚至还放在了魏青旁边的院子里。
“双喜,如果你有一件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你会选择把它藏在哪里?”
双喜不明白魏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乖巧回答,“当然是贴身藏好,或者放在奴婢最熟悉的隐蔽地方。”
魏朱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轻轻一笑,“是啊,一定会把东西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这魏青的院子,魏紫怎么可能会熟悉呢。
魏朱伸伸胳膊晃晃腿,“走吧,陪本小姐往前走一遭。”
“姑娘,你要去……见江姨娘么?”
魏朱勾勾嘴角,“是啊,既然别人都送上门来了,总要看看这个江姨娘是什么鬼?”
冷清的花园里,魏紫站在廊下远远地观望着远处的院子,“她去了吗?”
墨梅紧张的捏着衣角,“奴婢看着她带着双喜过去了。”
“里面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的。”墨梅动了动有些干哑的喉咙,深深地垂着头,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她还是有些忐忑。
应该会成功的吧,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不这件事一定会成功的!到那时,她的小姐就不用嫁给楚佛了。
只要小姐能幸福,她做什么都愿意?
“来的是谁!”
魏朱还没靠近,就听到有人在院子角落里喝停她的脚步。
双喜比这人还火,“大胆奴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来的是谁!”
从暗处里走出一个面生的婢女,她上下打量了魏朱一番,“这边的院落年久失修大小姐吩咐我们在这里看着,禁止任何人进入,不管你们是谁,回去吧。”
魏朱看看眼前还算崭新的院子,就这,还年久失修?
摆明了是魏紫,为了掩人耳目找出来的借口。
突然间,她对魏紫这样大费周章,也要把自己弄过来的原因更感兴趣了。
“巧了,就是你们大小姐让我过来的。”双喜道,“赶紧让开吧,我家姑娘要进去。”
“真的?”
婢女还是有些不信,她想了一会,“不行,我要是这样把你们放进去了,若是出了问题怎么办?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剩下那一个人可以进去。”
双喜犹豫,“姑娘,要不还是我进去看看吧,若真是江姨娘,你再进去。”
魏朱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她们真按双喜说的这样做了,那眼前这个婢女也能找出别的原因让双喜留下。
本来就是为自己设的局,拖别人下水不是她魏朱的风格。
“还是我进去吧!”魏朱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可是……”
魏朱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什么可是,你尽管放心就行。”
魏朱说着也不等双喜同意,就向着里面的院子走,双喜刚想跟上就被身边的婢女给抬手拦下了。
双喜狠狠地瞪着这个势利眼婢女,“我会在这里等着,但是我告诉你,若是我家姑娘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饶了你!”
婢女悻悻地收回胳膊,“大半夜的说这个干什么,没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身后双喜和婢女的声音越来越远,魏朱数着自己脚下的步子,靠近了眼前那扇合着的房门。
房门紧闭,有暖色的灯光从屋里隐隐透出,她没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暖黄的灯光从里间幽幽传出,屋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能看出是被人打扫过的,甚至还被人特意点了暖香。
可能是害怕天冷,屋里没有开窗,温暖宜人的温度和香薰的味道混在一起,熏的人头疼。
“有人在吗?”
魏朱不喜欢这香的味道,她一边喊着,一边灭了桌上的熏香。
或许是听见她的声音垂着的帷幔后面隐隐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魏朱把香炉里的香灰倒出来,单手提着香炉谨慎的往里走。
她挑开眼前的帏幔,就见这帏幔后面摆着的乃是一张大床,此时床上躺了人,因为盖着被子所以看不清对方的身形脸面。
“竟然真有人。”
魏朱皱眉。
“难道魏紫说的是真的?”她可不觉得对方会有这么好心。
“江姨娘?”
魏朱试探的喊了声,眼珠子却机警的巡视着周围。
确定屋里再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提着香炉靠近床前。
可是越靠近,她越觉得不对,偏像于女子瘦弱的身形来说,眼前这个被被子挡住的“姨娘”实在太大只了。
魏朱不再犹豫,她捏着被角猛地掀起,偌大的软床上,喝的半死的楚佛正躺在上面做着春秋大梦。
竟然是楚佛!
魏朱了香炉转身就走,几乎与此同时,屋外的门被人“匡的”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