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朱递过来的帕子,女人犹豫了下,接过擦了擦眼泪。
“虽然我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这么难受,但我却知道姑娘一定是受了委屈的。”魏朱说,“若是姑娘愿意可以把心事说与我听听。”
魏朱随即苦笑,“姑娘也看到了,我是一个断袖,被家里人不耻,在喜欢的人那里也没有名分,还要送他去别的女人身边。”
“未来如何我完全不知道,有时候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我实在放不下他。”
魏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黯然神伤,“你我也都是可怜人罢了。”
“公子又怎么会有我可怜。”那女人说,“你至少还能时时见到你的心上人,总不像我几天才能见他一次。”
女人抚上自己的小腹,哭的更伤心了。
“姑娘一看就是有孩子了吧,这样哭对孩子不好,都说母凭子贵,只要你生下孩子,想来那位一定会接你入府的。”
“他不会的。”女人哭诉,“我一辈子都成不了她的妻,哪怕是妾都不行。”
女人不再愿意说下去,放下银两掩面而去。
魏朱的手,落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竟然连做妾都不行,这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魏朱把钱给卖馄饨的老大爷送过去,“大叔,您天天在这里卖馄饨,刚才这个苦命的女人是谁啊?”
“那个啊,我也不知道。”老大爷说,“就是听说这人啊好像出身有问题,过来住了得有小半年了,他那位“夫君”不怎么过来,但是每次走时她都哭。”
“那叔知道她是哪里人吗?我以前有个走失的姐姐,瞧着跟她很像,若真是,我那早死的父亲,怕是都能含笑九泉了。”
卖馄饨的想了想,“柳州,我记得她好像提过的。”
“真的吗!”魏朱脸上一阵惊喜,“我姐姐当年就是在柳州附近走失的,若真是……这实在是太好了!”
魏朱激动的看着对方,“大叔,你知道她的名字吗!你一定知道的吧,告诉我!快告诉我!”
“好像是姓苏……不过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多谢大叔。”魏朱把钱放下,“劳烦大叔再多下一碗。我男人该出来了。”
虽然理解魏朱的感情,可是每次见着一个大男人,对另一个同性称呼“我的男人”还是让老大爷怪异的起鸡皮疙瘩。
老大爷这里馄饨刚下好,孔最那里就偷摸的出来了,他在魏朱面前刚坐下,正想开口说永福的事,魏朱就体贴的把馄饨推了过去。
“进去这么久,你应该累坏了吧,先吃点东西。”
“别说,还真饿了。”
孔最不疑有他,从老大爷手里接过碗,老大爷叹息摇头,一副魏朱误入狼窝的无奈感。
接过来舀起馄饨吹着气慢慢吃,魏朱眯着眼睛看着,欣慰的就像看着孩子努力学习的老父亲。
孔最突然就觉得这饭吃不下去了,“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刚见着魏清流了。”
魏朱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和他的外室在一起,我还跟那个外室说了小半天话。”
孔最举着勺子目瞪口呆,女儿亲眼目睹父亲带着别的女人招摇而过,而女儿还主动上前打招呼。
这得是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面对的场景!
“那两人……还活着吧?”
魏朱举着扇子敲了下孔最的脑袋,“胡说什么,我是会随便动手的人吗。”
孔最猛烈摇头,“你不是。”
“魏清流的事先放一边。”孔最魏朱说,“说说永福公主吧,那个胆大包天竟然敢包养她。”
孔最咽下最后一个馄饨,然后在小板凳上端端正正的坐好,“你绝对想不出那个人是谁,而且你还认识。”
魏朱总觉得故作神秘的孔最有点讨打。
孔最靠近一脸神秘,“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永福公主现在正在住的宅子,是皇商楚佛给她买下来的。”
楚佛?
魏朱皱眉,“这事怎么跟他有关系?”
“永福模样长的不差,或许是因为这样,两人就遇上了吧。”
孔最捧着碗,把汤一口气喝光光,没准永福肚子里的黑子都是楚佛的哪。”
对面的魏朱却陷入沉思。
两情相悦这事确实挺不靠谱的,不过楚佛是个商人。
商人近利。
只有有好处,有利益,商人才回伺机而动,楚佛经历过魏紫那样的奇葩对象之后,对于永福这种喜欢游戏花丛的女人应该敬而远之才对。
魏朱总觉得她在这里面忽略了什么系列。
“回去后,派人盯着这里,看看永福都跟谁接触。”
孔最:“你怀疑两人身后还有其他人?”
“先盯着看吧,另外,你派人去柳州一趟,弄清楚魏清流这个外室的身份。”
孔最乖巧的像个小学生,魏朱说一句他点一下头,“娘子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暂时就这些吧,一旦查到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孔最欣喜一场,能被魏朱需要,是他最开心的骄傲。
孔最正天南地北的撒网给魏朱搜罗消息,另一边魏朱这里却来了一位稀客。
她的亲亲大哥魏赤,打从一大清早就出现在她的院里。
魏朱原本正写着嫁妆单子,瞅见这个一米八几的傻大个,一副“我很没存在感”的样子,在自己周围晃来晃去。
这个傻缺。
魏朱道:“有事就说。”
魏赤一身劲装,年轻而英气勃勃的面庞,像太阳一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十分……
“我没什么事啊,就是过来看看妹妹过的怎么样。”
大清早过来看我,鬼才信。
“给你十分钟,要么说要么滚。”
想他堂堂之子,年纪轻轻身在军中担任要职,却没想到在魏朱这里落得这么一个对待。
“妹妹……”魏赤刚一开口,就被魏朱打断,“叫我名字!”
“魏朱!你够了!”魏赤怒道,“我是你哥!叫你妹妹难道不该是天经地义吗!”
魏朱摆手,“你可以走了。”
魏赤顿时安静下来,又变成那个东看西看,观察妹妹起居的傻大个。
魏朱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魏赤!”魏朱一拍桌子,“有话说!没话滚!别在我这里瞎溜达!”
魏赤窘迫的停下来。
“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小事情,因为拿捏不定主意,所以想过来问问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