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束连夜回了军营,离开前魏朱让他带了一封信,前去北疆找魏云。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魏朱说,“不要爱情的男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魏朱,谢谢你。”
武束对着魏朱行了一礼,“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魏朱突然有点感慨,“以前有个人也这么对我说过,只是可惜,他跟你一样,被美人牵绊住离开了。”
魏朱说,“我不要你的命,也不需要你感激我,只希望有天你功成名就,我若有事求到你门上,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一定!”
武束说着,抱了孔最一下,“你比我幸福!”
孔最得意,“那是。”
武束又狠狠拍了两下孔最的肩膀,那砰砰的闷响,听着就肉疼。
武束走了,逃避也好,看开也罢,他去了北疆去寻找他的前程。
孔最不知怎么了,抱着魏朱就转,魏朱又气又笑,“赶紧放我下来。”
孔最吧唧亲了一口,“娘子你真好。”
“我又那里好?”
“那里都好。”
孔最蹲下,“娘子,我背你回去吧,我现在特想背你。”
“毛病。”魏朱踹了孔最一脚,“我又没喝酒,背什么背。”
“娘子~”
魏朱突然捂住了孔最的嘴,把他拖向最近的巷子,黑夜里,孔最的眼睛亮的像个小灯泡,“娘子~你想干嘛?”
“我好像看见个熟人。”
魏朱往巷子外头伸头,孔最紧跟着伸出去。
路上行人并不多,魏朱指着前面,“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孔最顺着去看,魏朱指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公子,“娘子熟人可真多啊,不过我看着他好像是已经有娘子的人了。”
孔最不阴不阳道,“看看那女人扶腰的动作,八成已经身怀六甲了哪。”
“我说的就是她。”魏朱道,“觉不觉得哪女人很像永福公主。”
魏将行入京之后,对于前朝周姓皇族也还算不错,不自从她设计永福公主之后,永福就没有了下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跟上去看看。”
永福陪着身边的男人说着话,七拐八拐的进了花枝巷,魏朱再想靠近,孔最就不乐意了。
“这里可是花枝巷,娘子不许进去。”
“为什么?”
孔最冷哼,“只有被人私养的外室才会在花枝巷买院子,不管那人是不是永福,她现在都不是公主了。”
魏朱想了一会,“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进去看看。”
魏朱说,“敢把前朝公主当做外室,这人真是太吸引我了。”
孔最没感觉到那个吸引人的点在哪里,“我进去看,娘子在外边等。”
孔最不由分说的把魏朱安置在附近的馄饨摊上,顺便还给魏朱要了碗馄饨。
“行了,你赶紧去吧。”
魏朱催着孔最,“等会跟丢了,看你怎么办!”
孔最亲了亲魏朱的手指,进去了。
煮馄饨的老大爷,看着亲昵的两个大男人,一脸呆滞。
魏朱笑,“他是我家夫君。”
老大爷听着,煮馄饨的手都哆嗦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老大爷把馄饨给魏朱放桌上,“虽然龙阳之好,现在已经没什么,但是你让你夫君进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魏朱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可是还没法解释。
她干脆叹息一声,“他与我虽是交好,可是……唉,人心易变啊。”
魏朱借机问,“这花枝巷里的,每处院子都是那种吗?”
“都是一群可怜女人罢了。”老大爷说,“若是可以谁不愿意嫁个好人家,做个正头娘子,可惜了,身不由己的也有,被人诓骗的也有,图个富贵的也有,总归都是可怜人。”
魏朱正跟老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那里就见着一位老熟人搂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从远处缓缓而来,举止神态很是亲昵。
魏朱顿时埋下了脸,竖着耳朵,透过馄饨碗的缝隙往前看。
“魏郎,你又要走了吗?”女人依依不舍,“去我那里喝了茶再走吧,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碧螺春。”
魏清流先是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次轻声道,“你既然有了身子,就安心安胎,只要你给我生下儿子,我自然会接你入府,给你应有的名分。”
“可我要的不是这个。”女人泫然欲泣,“我不求你的名分,我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最近有些忙,等我忙完了就过来。”
魏清流说着不再耽搁,匆匆告别离开。
女人看上去伤心至极,本想进巷子的,瞧见这边的馄饨摊,又慢慢走了过来,她莲步轻移看上去很是风姿绰约。
确实比楚氏还有眉姨娘,卢姨娘看上去高端不少,怪不得能把魏清流给迷住。
只是……
魏朱觉得有点不对,别说是现在魏清流中山王的身份,那怕是他原来的官职,娶这样一个姑娘进门也绰绰有余,怎么还偷偷摸摸起来?
这女人身份……有问题。
魏朱摇着折扇,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跟老大爷聊天,这说的就是这负心薄幸的男人。
“别看他们现在对你好,以后还不是要娶妻生子,自己一辈子没命没分的活着。”
老大爷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所以也在那里劝,“公子年纪轻轻,气度不凡,没必要为着个不爱自己的人搭上一生,就此散了,娶房妻子,安生度日吧。”
魏朱苦笑,“怕是不行了,谁让我喜欢的就是男人。”
之外吃馄饨的女人吃了一惊,她看着魏朱,想象不上来,这样精雕玉琢的一位公子竟然有断袖之好。
而听她的意思,她喜欢的男人还在这里置办了外室。
顿时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同身受,让她对魏朱放下了戒心。
“感情这事若是好控制的,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了。”
魏朱连连点头,“姑娘说的对,我就是太喜欢他了,哪怕知道他要娶妻生子,我也还放不下他,甚至知道他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在这里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恨不起来,怨不起来。”
魏朱一声叹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女人念着那句,“半缘修道半缘君”突然落起泪来。
魏朱顺势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