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最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他高高兴兴的出门去替魏朱办差,阴沉着脸回来。
魏朱没理他只看着如意,“捉到人了?”
如意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她点了点头,“人已经被侯爷给杀了。”
“呦,这么大火气?”
魏朱道,“你们去的时候,看到的应该不止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吧?”
如意点了点头,她正想说话,就听孔最怒到,“出去!”
如意不管他,只看着魏朱,“主子要听吗?”
魏朱点头。
然后如意把几张皱皱巴巴,不知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纸,小心翼翼的抚平了,交给魏朱。
那是几张颇有意境的避火图,其笔触之细腻,情节之生动,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况且还是一女多男的NP大场面。
如果不是那女子蒙着面纱,散落的衣衫被点染上了粉色,魏朱或许会很有兴致的点评一番。
魏朱把那几张抢救下来的避火图放在孔最旁边的桌上,“就这个,把你气成这样?”
“你不气!”
魏朱十分淡定,“还好。”
然后易燃易爆炸的孔最哐的炸了,他暴躁的在屋里转圈。
知道当他看到别人这么编排魏朱时,自己的心情吗!
自己最为珍视的人,竟然被人这么作贱!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一个死在我面前,一个死在你手里。”
魏朱把这几张纸收起来,放回怀里,“你今天不过是看到几张画就气成这样,直接动手杀人,若是哪天你真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孔最,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杀了?”
孔最瞳孔圆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我以为你这件事,一定能处理妥当的,没想到你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
魏朱站起来出门。
孔最连忙奔出来追上,“你要去哪!”
“我要入宫,你要一起吗?”
孔最突然心虚,“你入宫做什么?”
“你今天杀了人,你觉得这么大的动静会没人告诉魏将行,让他知道吗?”
魏朱说,“孔最,你是侯爷没错,我是长公主也没错,可你是不是忘了,这天下的律法不是为你我写的,这悠悠众口,难道你能全都堵住?”
“可是!是那些人……”
“皇帝是这世界上最悲催的动物,看似生活在金堆玉砌的生活里,可是能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能听到的也只是别人想让他听到的。
你说那些人死有余辜,你觉得如果你不说,皇上会知道吗?”
魏朱再次说,“我要入宫,你来不来?”
魏将行看着地下人送上来的折子,气的撕成了两半!
什么长公主纵夫白日行凶!
什么长公主德行败坏,不堪长公主之名。
什么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剥夺朝昌长公主封号,将其押入大牢。
“简直一派胡言!”魏将行怒到,“魏朱若是如此无德无状,朕会给他长公主吗!一群只会掉书袋的蠢货!”
“爷爷说的对!”
魏朱嘻嘻哈哈的从门外进来,“这群文武大臣一个个混淆视听,活该一个个被撵回家里养鸡!”
“你怎么来了!”魏将行听着语气不好,但样子瞧着倒是开心的紧,他拍了拍身边的奏折,“看看!就因为你朕到现在还没睡!”
“孙女不是也没睡。”魏朱悄咪咪道,“孙女瞧见爷爷精神不好,不如给爷爷提提精神?”
魏将行怀疑,“你会这么好心?”
“爷爷说的哪里话。”
魏朱拍拍手,就有人捧着成摞的书进来,“瞧瞧我静心给您挑选的好书,绝对本本精湛,让人一看上头再无睡意。”
魏将行笑,“我天天批奏章,你还让我看这个,你是想让我这双眼睛坏掉,是不是?”
“那就让底下的人念也给你听啊。”魏朱拿了本丢给一旁的小太监,“大点声念啊,我怕声音太小,听不清。”
小太监拿了书,在哪里一本正经的念,魏将行越听越笑不出,“这写的……”
“我呀。”魏朱拍着那摞书,“这写的都是我。”
“爷爷大概不知道吧,我最近在京城可有名了,跟前朝太子情难了,跟前朝皇帝爱恨纠缠相爱相杀,最后选择孔最也只是因为千帆过尽,我再不想爱人,只想随便找个人爱我。”
魏朱叹气,“爷爷也知道孔最吧,这人啊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为了娶我,甚至连签卖身契入赘这种事都能干出来,听到这么多人编排我,他怎么受得了然后就差去了。”
魏朱咋舌,“爷爷,您知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魏朱道,“他竟然在探查过程中发现一处暗暗印刷下作刊物的黑作坊,其丧心病狂简直罄竹难书。
为了不再让我京城百姓,受到这种污糟东西的侵蚀,他只能下令痛下杀手,回来的时候还在那里哭,说杀了人心里不好受,唉~”魏朱叹气,“我家男人就是太善良。”
魏将行一开始还听的好好的,可是越往后越听得不对味,“不是,听你这意思,孔最白日行凶,不仅不该死,还应该奖励?”
“当然。”魏朱道,“捣毁这种下作网点,应该要受到表扬的啊。”
“放肆!”魏将行道,“你当朕是老糊涂了吗!”
魏朱站在那里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那爷爷是吗?”
魏朱道,“您还记得,上次册封大典我穿什么衣裳,带什么首饰,画什么妆吗?”
“当然,你那天穿了粉色的裙子还蒙了面,至于首饰……我记得有珍珠。”
“爷爷真厉害。”
魏朱把那几张避火图掏出来,放桌子上,“那爷爷再看看这个!”
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魏将行暴走,“魏朱!你皮痒了是不是!”
“爷爷很生气吗?”魏朱说,“孔最在印书那里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很生气,所以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魏朱伸着脖子指着避火图道,“爷爷看清楚,那个是太子周耀,那个是疯皇帝周遗,笑的最猥琐的是孔最,中间那个,最放荡不羁的就您刚刚册封的朝昌长公主。”
魏朱说着跪下,“朝昌长公主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朝昌一个清白,还魏家一份应得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