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见到这些深海王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怀疑了，我之前在灰谷和安戈洛环形山脉中各发现了两块几乎相同的石板。”

默德向老教皇提起了自己之前在矮人矿洞中的发现，那些石板中带着强烈的旧日气息，并且被人为安插在了河水之中，而河水最终流入了这片海域，他觉得这些深海王族很有可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最近这些事情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这样吧，等此次战役了结之后，你将最近的所见所闻都整理一下，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些问题。”

老教皇知道默德不会无缘无故的在意两块普通的石板，其中必然有秘密，很有可能就与娜迦族，深海王族以及鱼人们的躁动有关。

“这个问题需要的探讨的地方可能有些多，石板中蕴含了强烈的旧日气息，而它们被人为安插在了河水中，河水又最终流向了这片无尽之海的海域，其中牵扯太多，我第一个想到的怀疑对象就是矮人，安戈洛山脉中的矮人。”

现在精灵族已经出手，那么默德认为骑士们只用坚守阵地就可以了，不至于继续潜入深海，那是精灵族的任务，他已经宣布此次战役神圣罗马帝国只负责守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精灵族去做，他不想插手。

“矮人？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这些泰坦的造物怎么会拥有旧日纪元的物品，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老教皇气的直跺脚，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边精灵族与深海怪物的战役尚未处理完全，那边就又蹦出了与旧日纪元有关的物品，其中还牵扯到了固执的矮人。

他仔细回想着安戈洛山脉的地理条件和发生过的重大事件。

“嘶！安戈洛山脉中只有一条卡什河，但是卡什河拥有上百条分支，这些分支囊括了周围所有地区的饮用水，如果其中包含旧日气息的话，那么周围成百上千座国家都将毁于一旦！”

一块小小的石板，便能够摧毁许多野心家阴谋家，费尽心机，筹谋百年千年才建立起来的帝国，米特凡洛扪心自问，如此狠辣的心机，如此深沉的城府，完全不像是矮人们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默德，你猜测他们的根据该不会是…”

默德点点头，“正是当年人类帝国联手赶走矮人的安戈洛环形矿坑事件。”

“你查到幕后真凶了吗？当年的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事情的经过非常复杂，根本查不到是背后的真凶，只是一群中小型国家被强行组建在一起，后来处理琐事的也只是一些佣兵，矮人们是怎么知道驱逐他们的人是谁的？”

老教皇有些疑问，当年的那件事情牵扯过多，而且来龙去脉错综复杂，如千年古树的盘根一样。

矮人们的思维说是单纯，其实就是固执，神经粗大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当年赶走他们的幕后真凶是谁呢？

“他们不用知道真凶，他们只用知道赶走他们的是人类国家就足够了，卡什河包含着附近所有国家的饮用水，只要将一块轻轻的石板放置在地下暗河之中，经过大量的冲刷，所有的河水中都将蕴含旧日的气息。”

默德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因为只有矮人天生对元素魔力拥有极高的感知力，只有他们才能发现安戈洛环形矿坑的深处有着地下暗河的存在，也只有他们有条件，有原因将旧日石板放置在那里，来报复火龙帝国。

“那就是说现在的火龙帝国以及其周边的所有附属国都已经被旧日气息感染，对吧？无论他们是什么阶级，是平民还是贵族，又或是士兵，只要是附近所有饮用过卡什河河水的人都已经受到了旧日的侵蚀。”

老教皇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因为如果这附近所有国家的人民都受到了旧日气息的侵蚀，那么他们将在接下来的某一个时段产生未知的异变和腐化。

就像当初万蝠之王降临时，整个无尘之地的森林发生的变化一样，他们将变成无比畸形扭曲像是拼凑在一起的怪物，这就代表着将会有几十万的无辜民众惨死于此。

“我要想办法救他们！”

这是老教皇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但是转念一想，他想起了当日在无尽之海的深处，迷失的巨石城中见到的那些旧日浮雕，那些怪物，那些瘟疫，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阻挡旧日气息对于生命的恶意和腐化。

“默德，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旧日的力量是最纯净的圣光也无法净化的，它是来自于本源的恶意，是最纯粹的黑暗，仿佛法则的力量也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米特凡洛感觉到了无奈，即便是当年他面对无尽的，如潮水般的恶魔大军入侵卡缇娜时，也没有体会过如此的无奈乏力。

因为再怎么多的恶魔也是会死亡的，实力再怎么强悍凶残的恶魔男爵也拥有着生命，被打击之后也会受到伤害，也会受到挫折，会愤怒，拥有着情感的波动。

而旧日生物没有，它们什么也没有，没有确切的形体，没有确切的情感，有的，只是对所有活着的生命那无尽的恶意。

“我们不能放弃，因为只有我们知道真相，而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时，我们将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即便圣光没有作用，也要说有作用，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默德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是那样的凄凉，即便是被伊兰图尔背弃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但是他无能为力，明明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那是自己耗尽全部的努力也无法挽回的东西，就像人生中第一次爱恋的结尾，尽管自己竭尽全力的挽回，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

“可无论我们是否要攻打火龙帝国，他们已经被旧日气息侵蚀是不争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我们告诉周围的民众，这是没事的，等到他们发生异变成为怪物的时候，事情将会变得无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