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闻下葬的第二天,小光将二刀和金猛带到了莫来面前。
两人鼻青眼肿,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
莫来呆呆地看着他俩,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你知道吗?把莫远闻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的时候。我全身的细胞都愉悦得不行,那鲜血淋淋的场面,面目扭曲不停发出痛苦呻吟的人……让我兴奋不已。莫家人的血肉的味道尝起来比其他人的要鲜美的多得多。真让人回味无穷啊!”二刀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
“操你妈,你个死变态!”小光用拐杖狠狠地抽打了几下他的脸,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二刀连眉头都没眨,反而狂笑不止,“真爽,来再多来几下!”
“我操你妈!”松柏暴脾气上来,上前揪住他的头发,用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来,给我几枪!我长这么大了什么伤都受过,还没试过被子弹打中的感觉。”二刀笑嘻嘻地掀起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肚皮上满是疤痕,有烫伤的还有刀伤的痕迹。
“你究竟跟莫家人有什么仇怨?”莫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二刀笑嘻嘻地看着莫来,说道:“我的一生都是拜莫家所赐啊!莫家千百年来一直是几个大家族的主心骨。占着大家长的位置却不行大家长的职责。遇事总是和稀泥,装老好人。美其名曰是不干涉别家的内乱,实则是巴不得别家内斗消耗实力,好稳住莫家大家长的位子。摆出一副圣人模样,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当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演技实属一流!”
莫来冷笑了两声,说道:“管,你们会说是莫家恃强凌弱,肆意干预别家的内部事务。不管,又说是莫家和稀泥,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什么理儿也都让你们占了。莫家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
二刀闻言,愣了愣说道:“你敢回去问问莫家家主他是怎么想的吗?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发别家内斗的财?问问他是不是暗中做了很多小动作?我是王家人,就是那个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的王家。莫家人明明知道事有蹊跷,是金澜堂搞的鬼。可是莫家只字不提,甚至默认了这么一个结果。这不是赤裸裸地借他人之手为自己打天下吗?王庄子毁了之后,王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落入了莫家手中。不择手段,趁火打劫的就是你的那个好爹,人人称赞的商业奇才!”
莫来怔了怔。
“还有金寨……那六憨子与莫家是吃在一起的!”金猛说道,“二十年前金寨的大难,若说六憨子是幕后操纵者,那莫家也逃不了干系!金寨的势力越来越大,莫家早就心生不满。六憨子纠集金澜堂他们几个把金寨闹得翻天覆地,正合了莫家的心。所以,莫家选择沉默,甚至在大难之后趁机夺去了金家的一些老铺子。这些都是那个大仁大义,厚德载物的莫家人所为的!”
莫来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说道:“小孩子做事才分对错不是吗?你们和莫家人不都一样只看利弊吗?现在输了,在这儿高谈阔论起来对错了?若你们赢了,还是只站在对自己有利的位置说话。既然是一丘之貉,还需要把自己洗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要论演技,莫家人还真比不上你们。”
“呵呵……死了爹了还能这么冷静,莫家人是不是都是冷血动物?还是你巴不得你爹早死,你好顺利继承莫家大当家的之位?”二刀贱兮兮地说道。
“你是真想死是吧?”松柏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来觉得他那丧心病狂一般的笑声像魔咒一样进了他的脑袋,一下下刺激着他的脆弱神经。
小光见他脸色煞白,呼吸困难,忙拉着他出了屋。祝尹坐在轮椅上,一直守在门口。
莫来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眼泪打着转。
“出去……聊聊?”祝尹轻声说道。
莫来咬着牙,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莫来推着祝尹到了旁边的露台。
“行了,这里没人了。”祝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莫来走到他跟前,蹲下趴在他的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祝尹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父亲的死对于莫来来说是天塌了,他的天塌了……
“少爷,那两个人怎么处置?”小光低声说道。
祝尹看着趴在他腿上睡着了的莫来,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要把金猛做成人彘吗?”
小光有些惊讶,当时祝尹在电话里说那样的话,他以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是真的要做人彘。
“那……二刀呢?”小光又问道。
“他故意说那么多的废话来激怒你们,就是为了早死早超生。这世间死太容易了,让他那么容易就解脱,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我的作风是以恶制恶,以牙还牙。他不是喜欢解剖吗?鲜血皮肉内脏都令他兴奋不已。那便将他千刀万剐好了,让他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刀刃的触感。哦,对了。先让他参观金猛的人彘。做人彘的时候,别把金猛的眼睛整瞎了。之后再让金猛参观一下二刀的千刀万剐,让他们互相鉴赏鉴赏。”
“是,少爷。”小光扬了扬嘴角,“咱们是秘密地做还是闹出些什么动静来?”
“秘密地做,不过,让几个不知好歹的走狗过来看着就行。”祝尹面无表情地说道。
“哎,知道了。”
莫来其实睡得并不沉,祝尹和小光的话,他都听在心里。祝尹的手法是有些残忍。可是装傻充愣的自己其实才是那最残忍之人。
“没关系,没关系……这种会脏了手的事儿,我来就好。你就维持原样,按照你自己的步调走就行了。”祝尹轻抚着他的头,喃喃道。
“祝尹,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呢?”莫来闷闷地问道。
“好吗?”祝尹轻笑道。
“嗯。”
“我们既然十年之后还很亲近,那你便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之人。十年之后会如何,我不知道。不过,当下……你和郭勇敢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