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心里头更加确定,这家伙是不同寻常的。
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赵桓挑眉。
“姐姐,这句话有什么含意吗?”
于兰摇头:“没!没什么含意!”
看来不是穿越界人士。
虽然她心中也早已经有了定论,如果不是穿越界人士,又喜欢对高俅蔡京他们搞事情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桓重生了。
这种可能虽然比较低,但自己都能穿越,钦宗皇帝重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愿这家伙重生了,能够改变宋朝的历史,不要出现靖康之乱,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吧!
“对了,你这边酿了什么酒,可否给本宫尝尝?”
赵桓说的是清酒,如今在宫里头大家都知道了。
是蔡攸献上来的,但是赵桓查过是于兰这边酿的酒。
于兰看着赵桓的模样,有些不确定,他这个年纪喝酒好不好。
所以只是给他斟了果酒。
“殿下,还在长身体的时期,还是少饮酒为好!”
果酒的话,酒精浓度低,喝起来和饮料没什么区别,还怪好喝的。
赵桓尝过了确实觉得挺不错的,但是听着他的话,好像是觉得他年少。
“姐姐,你也只比我大两岁!”他对于兰说道。
于兰没想到他连这个调查清楚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上一辈子活了多少岁,现在一口一个姐姐的,怪膈应人的。
赵桓喝了酒,还要于兰去做菜。
“姐姐的手艺不错,听得童大人和我父皇都赞赏不已,我也想要尝尝?”
如果不是他身份已经暴露了,于兰可能教训他一顿。
但因为他身份的问题,于兰也只能帮着去做。
顾虑到他的身体,于兰做的菜,也是较为清淡的。
其实他前世倒是喜欢吃清淡的饮食,但是重生之后,更喜欢吃肉,吃山珍海味,大概是因为在被关押那段时间,太过于想念大宋的美食了。
所以这一世他就没怎么亏待自己。
于兰在做菜的时候,他在一旁问七问八的,后来因为他不满意只吃菜,又点了鱼和鹿肉。
于兰都给他做了,吃完了之后,他心满意足的就走了。
走出门的时候,刚好和武松撞见了,武松以前远远的见过太子一面,倒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会过来。
倒也行了一个礼,赵桓对他有一些认识,也知道他如今是童贯的心腹。
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等到赵桓离开之后,武松便回来问了于兰。
“太子过来是做什么?”
于兰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为了试探而来。”
她把太子这些日子的不同寻常之处跟武松说了。
“你便是在禁军当值,也只做自己的分内之事。旁的事儿,就算是童大人让你插手,你也想办法推脱了!尤其是和太子相关的!”
“我明白的!”武松这一点儿,心里头是有数的。
随后他又跟于兰说了一件事儿。
“我今日和施恩兄弟,去见了周老板,周老板说他过不久要去北京大名府一趟,我见北京大名府那边,有玉麒麟卢俊义当年打听的周老先生,收的大弟子就是他。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写一封信。”
以前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一些不自信。
而且周老前辈也不让他以徒弟自居,所以他行走江湖以来,从来就没有说起过师傅的名字。
不过现在,他坚定了自己未来的目标,进入了军营,要做一番事业,也不会堕了他老人家的名头,听得玉麒麟卢俊义是当今少有的豪杰,他又是周老先生的大弟子,说起来也是大师兄了。
武松这一番话,却让于兰有些愣住了。
“你说玉麒麟卢俊义也是你的师兄?”
武松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是周老先生的亲传弟子,武功不在我之下。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就久闻他大名。当初到了北京大名府一趟,原本想要拜见他的,但打听的老先生早已经不再他府上,出去云游多时。想想,他也未必知晓有这么一个师弟的存在,所以就不曾得见了!”
原本这一趟,周逸是打算让施恩走一遭的。
但施恩现在在衙门里头办事儿,没早没晚的,当然不可能再替他办事儿。
所以这一趟的北京大名府是必走的,而且卢俊义也是做生意的,他们两个人有业务上的往来。
所以武松听得周逸说起卢俊义的大名,便打算结识一下卢俊义。
毕竟卢俊义是自己的大师兄,周老先生收的第一个大弟子,他上回没见到林冲,只收到他的信。
因为林冲跟高俅结仇的事儿,他们之间不能得见也十分可惜。
所以这一回,他想要结识一下卢俊义。
以卢俊义的功夫,说不定将来举荐进入禁军之中,他们师兄弟也可以一块儿共事。
于兰倒没有想到这卢俊义竟然也是周侗老先生的徒弟。
忍不住说了一句:“坏事儿了!”
保不齐梁山那边要攻打曾头市,替晁盖报仇,就打上了卢俊义的主意。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派人到北京大名府?
如果卢俊义被梁山带走,那等于给梁山再添一员猛将。
看到武松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
于兰只说,“玉麒麟卢俊义的名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可见你这个师兄的武力高强,我怕梁山那边会打上他的主意。”
“怎么可能?”武松心想梁山那么大老远跑到北京要人,应该不至于吧?
但随后,他看到了于兰的神色,却又选择相信了。
因为他知道于兰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怎么办?若是梁山那边的人,真的打上他的主意,应该怎么办?”
他现在正是大练兵的时候,根本走不开。
施恩也走不开。
于兰想了一下,“不如让周老板,无论如何想个法子,让他来东京!”
于兰想到了原著里头,玉麒麟卢俊义为着一个道士的话,都一路自己跑到了梁山,想来是一个比较轻信他人的人。
只要跟周逸说清楚,让他想个法子把卢俊义骗来东京开封府,周逸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武松觉得这样也行。
随后于兰就去找了周逸,周逸说:“其实你们不说,我也刚好有生意要跟他谈的,他要是真能来东京是最好不过的了。”
于兰心想卢俊义若是来了,不知道浪子燕青来不来。
为着这事儿,在甜品铺子里头的时候,于兰总是盯着李师师瞧。
李师师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妆花了,她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直到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还是那么貌美如花,就把镜子放了下来。
“喂,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用这种眼神打量我?”
于兰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或者喜欢什么样的人?”
李师师用手摸了一下于兰的脑门。
“你这也没烧糊涂啊,说的什么胡话呢?”
她随后就笑了起来。
“你这话要是放在万花楼里头说,看楼妈妈啐不啐你?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都是客人挑我们,哪里有我们去挑客人的?”
她运气好,遇到了徽宗之后。
楼妈妈就再也没有单独让她去接客了,就算是偶尔有什么活动庆典之类的,也就是让她露个面,弹个曲儿,给青楼做个活招牌。
所以,现在大部分的姐妹都十分的羡慕她。
但其实,她这种状况并不是顶好的。
因为没有恩客,从某个方面而言也隔绝了她的财路。
因而有一些人,便想着法儿的从楼妈妈那里,递钱过来,让她在徽宗皇帝面前吹吹枕头风。
这事儿,得看她的心情,还得看说的事儿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
小事儿她还好说,就是大事儿,她从来不说,因为她又不是傻子,说多了到时候惹祸上身。
别看皇上现在十分宠爱她,但那也是因为无法接她入宫,心中有些愧疚。
她真要不知好歹,什么都要的话,终究会让他们这份本来就十分脆弱的感情,变得淡薄了。
“我从来不敢说喜欢两个字。但其实,若真的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倒是希望,他有些家财,能够养活我,有些本事儿,不至于教我让别人抢了,也希望他在我姿容老去的时候,不嫌弃我。这样就足够了。”
李师师说着话,又陷入到了怀疑当中。
即便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能够对抗得了当今的皇上吗?
自打她是皇上的女人之后,谁都不敢碰她了。
即便将来她皇上不喜欢她了,她也是皇上的女人,她只能够独自一人,顶多带上月儿和香儿,卖一个不大的房间,过的如同寡居的女人一样。
于兰心想,爱情这个东西大约是没什么道理的。
她说的人,好像就是略微平常的一个人,但若是浪子燕青的话,他可是样样精通,长得又帅,本事儿也有。
就是徽宗那里不好说。
不过人也没来,于兰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只是安慰了她道:“将来的事儿,都不好说,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皇上一高兴,给你一道圣旨准你出嫁了,也说不准!”
李师师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作为男人都小气,尤其是皇帝,别看他拥有的女人多,但却又不准许身边任何一个女人的背叛。
结果到了晚上,徽宗果然又进入到了万花楼。
这段时间,他没有过来,是因为发生的事儿很多,一件接着一件的,又是在敏感时期,他没来倒也有派人送些东西,估计是为了安抚她。
李师师以为他今天跟以往一样,都不会来,结果她入睡了,他悄悄地又来了。
“师师,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气?”他见她侧着身子睡。便轻轻地摇了摇她。
李师师打了一个哈欠,转过身,睁开有些慵懒的眸,仔细看徽宗,其实也不难看,非但不难看,在他这个年龄,有这样的气质和容貌,身材也没有走样,确实也不错了。
但他终究不是良人。
连最起码的名分都给不了他。
因为她的身份卑贱,更因为她的过去,如果入宫的话,还不知道会遭到多少人的反对。
他们终究什么都不是。
但她在他的面前,什么心思也没有流露,只是佯装生气道:“生气,小女子哪里敢跟皇上生气啊,只是我真的快睡了。”
她就是这样敢和他撒娇,也敢给他耍小性子,这在宫里头其他女人一般都是不敢这么做的。
徽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心里头是有他的,所以愈发温柔了许多。
……
自从周逸去了北京大名府之后,这酒楼的生意,于兰时常也有照看。
不知道是为什么,于兰倒是看到了好几次,太子赵桓都来光顾过酒楼的生意。
他来的时候,倒也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只是点名让她做一些菜,他爱吃一些大鱼大肉的,其实春风楼里头的厨师做的都挺好的,不过他非要让她做。
她就变着法的给他做各种美食。
想着他既然是未来的皇帝,讨好他总是没错的。
赵桓知道于兰多半是有一些秘密的,跟自己一样,并不寻常。
不过一个女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她所求的不过是生活安稳富足而已。
这样的心思,他能够理解。
她算是他重生以来有过肢体接触,并不反感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已经嫁过人,他甚至考虑带回太子府。
他知道他现在的心理方面有些病态,有些东西并不是太子府里头的女人的错,是上一世他们无能造成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看到过又是一回事儿,他不能够无视那些东西。
索性,就避开了她们。
这一世,他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但若是要宠幸怕是无能为力了。
他来于兰这边,也不单纯是为了吃于兰做的菜,也是试探性的问她知不知道一些事情。
于兰回回都装傻!
自打空间里头的作物拿出来太过招摇之后,于兰就明白在这个世界还是低调一点儿好。
太过高调又没有实力相匹配,会被人弄死的。
索性,他也没指望于兰真的能说出些什么来。
“童贯是不是每天还让你去他府上做事儿?往后,你就别去了,告诉他,你要替本宫做菜。”太子走的时候,淡淡的说道。
一来看不惯童贯这家伙,竟然这么享受。
二来见她忙的跟陀螺似的,问了这酒楼也不是她的,去为童贯做事儿,那打赏的赏钱也没多少。
就因为童贯的身份,因而拒绝不了,所以就非得过去。
太子让于兰这么拒绝,也想试探一下童贯的态度。
他知道上回出手对付高俅的事儿,惹得很多人都有些害怕,如果他再这么出手的话,保不齐他们真的一一联合起来动手了。
其实奸臣不奸臣的,无所谓,能够拉拢到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有些事情,那些呆板的忠臣可做不来。
事成之后,再做定夺。
他现在就是缺少强有力的能够在父皇面前说上话的,而他又不喜欢蔡京,就想试探一下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