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联想到沃怀伦的不对劲的时候，楼宁也已经同时联想到还有一个人的表现一直都不对──

但那是因为自己希望可以留给莱莎、好作为一点念想与陪伴，所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假装没有发现其中的诡异之处，反而还跟对方贴身相处，也并没有刻意去怀疑对方。

多多。

其实这个孩子从一开始的时候说话就有些奇怪，甚至在很多用语上，也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有些不同。甚至还会特意照顾自己的思考习惯，在沟通亡#灵生物与巫#药种子的时候，特意换成自己比较能够理解的解释。

楼宁特意问过其他亡#灵生物，借着不经意间的提问，也确实发现到，这个世界的沟通与认知体系，确实跟自己存在一些不同的。

这么多的线索串在一起，如果她还没有发现到对方的用心的话，那也太愧对于自己老是被对方叫姐姐了。

“多多......你到底是谁？”楼宁知道，如果对方想要伤害自己，那么早就已经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行动了。

所以既然一直都相安无事，甚至还因为这样得到对方不少的帮助，那就可以表明对方绝对不是自己的敌人，反而还有可能是默默隐藏起来要帮忙自己的人。

可是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突破快穿系统的桎梏，精准的找到自己并且决意要提供帮忙的？这根本一点都不合理。

“你说你的那个小骷髅？”沃怀伦被灌下这么多巫#药，加上药效猛烈。虽然全身上下痛得要命，也拼命用巫#术压下心中的冲动、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糊里糊涂地说，“那就是个bug，根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已经想消除他很久了，最后只能干脆连你一起搞！要不然我整个盘算都要被毁了！”

听到他这么说，楼宁的眼神一闪，心中的那点疑惑仿佛得到了证实。

多多一直有种有口难言的感觉，楼宁本身并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探所别人隐私的人，加上到后面的时候大家都很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特意再去关注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可是看着多多一门心思狙击自己的对手，再结合沃怀伦的话，楼宁心中瞬间闪过一抹大胆而荒唐的想法──

只是又联想到主脑与科研院的能力，于是只能狠狠地把这想法压回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因为绝对不可能。

“你想要把我们给毁了，可是恐怕用了各种方法一直都没有成功吧。”楼宁心中有成算，想来主脑如果真的想要做什么，恐怕科研院那边也有阻力在，他虽然主宰系统、却不能主宰所有世界，于是故意顶着对方说，“最好老实把事情都交代了，说不定我心情好一点，还能够给你一个痛快。”

精灵的魔#法卷轴没有那么好用的。

就算沃怀伦跟大王子妃等人只是受到牵连，但能量的逸散本来就没办法圈出一个定性，加上他们后来又一直都跟老国王待在一起，长期接近一个‘病原’，所以要说身上出现什么不可逆的变化也都很正常。

“我？我现在根本就死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还要拿这种事情来勾-引我呢？”沃怀伦对上莱莎的眼神，依稀觉得陌生，又仿佛好像本来就该是这么回事，“也是，都已经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如果还学不会教训的话，你也太笨了一点。”

“既然你会锁定多多跟我，那么你肯定知道我们是谁。”楼宁不想跟对方废话太多，精神力一把戳醒那头幼龙、将黑塔大#巫的注意力拉开，凑近沃怀伦低声地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些隐藏在幕后的秘密，都跟一块块拼图一样，只有想尽办法凑齐了所有的东西，才能窥见一斑。

“呵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了能怎么样？”沃怀伦对莱莎的执着感到好笑，既然他身后的人敢于这么安排，就表示事情不论过程怎么发展，最后肯定还是要回到原点，“反正，就算我们不动手，或者说我们失败了，你的最终结局，也仍然跟这个不会相差太远，只能认命而已。”

“我们背后的那个人力量超乎你的想像，如果想多活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惹怒对方。”沃怀伦咳出一口‘血’，但那已经不是血了，一阵如雾如水银的银白色的流光，看上去更像是屏幕里的酸水，看上去相当的可怕。

“你......你已经不是人了。”楼宁心情相当复杂，说真的，她拥有莱莎之前的所有记忆，对峙个把她从山脉里面救出莱的人，虽然谈不上喜欢，感激确实是真的，“这样真的有比较好吗？”

现在看到对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点触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这样又何苦？”楼宁到这个时候并未吝惜自己的精神力，果断地给对方来一个扫描，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情况，“夺取不属于你自己的力量，就算真的成功，也要看看吞不吞得下，也不见得就能为你所用。”

“但是没有试过前，你说这么多都是没有意义的。”沃怀伦咳笑出声，“至少我现在知道，能力会增长是真的，但是如果身体的能力没有跟上，身体会整个结构被改造，成为另一种型态的存在……”

“我们喝了龙血，吃了龙筋龙肉，也吸食了龙髓，最后拿巨龙的尸体获得力量的巫#术与阵法......”沃怀伦看向座位上僵坐的老国王，嘻嘻地笑出声音，看上去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荆棘王国是我们的，整个世界的巫#力也都被我们集中到手上，成为了金字塔顶端的人。”

却原来，双塔很早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巫#力衰退的事情。

但是他们非但没有想办法让巫#力可以重新增生，反而决定要把所有人的巫#力都掠夺过来，好尽可能地让他们在老死之前，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当然，如果可以长-生-不-老的话那就更好了，他们一点都不挑剔。

“老国王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主要配角？”楼甯心中套用了一下人物关系图，马上就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扎南是主角，而我有可能本来也是主角。”

只不过因为他们更换了故事线，所以为了让一切都变得合理，加上沃怀伦和善的外表比起黑塔的人更能够让一个孩子失去警惕，所以最后定下来的方案，就是想办法把莱莎驱赶过去白塔的区域。

接着把对方培育起来，等到适当的时机之后，就可以把人给好好的圈进起来，成为他们日后补给跟生活的日常养分，这样也是挺好的。

“你们真心。”楼宁看着一脸无助的老国王一眼，“就算老国王被你们说服了，可是我跟多多这两个变数，也绝对够你们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