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琮见他们还没有活捉两人,他清清冷冷地斥骂,“一群饭桶,抓两个人都用了这么久!”
钟离琮骂完后,纵身一跳,还顺手拔出了寒溟手中的长剑,来到了两人的身边,几招之内,就将金承业打出了一米远,落地吐血。
这时的叶昔忧急如焚,她不顾后果,用尽力气,终于可以动了一步,可是却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悦容要去扶她,叶昔想要推开她,她爬在地上,想要冲过去,可是却只能一点一点的爬。
在几招之内,钟离琮一剑朝欧阳若雪刺了过去,他用剑全力一挡,还是没有挡住,那一剑直接刺到了他的胸膛。
欧阳若雪被刺伤了,他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钟离琮冷着脸下令,“来人,将他们丢进蛇窟,估计他们很饿了,好好喂喂他们!”
钟离琮下了这个命令后,又转头望着叶昔,叶昔实在没有力气爬了,她只能摇头,示意不要,不要,她拿自己的头去撞地,哭着求他。
钟离琮望着她,威胁道,“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除非你自愿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我就答应你!”
叶昔点了一下头,眼中泪光闪闪,表示同意。
钟离琮见她真的答应了,他挥手,让人将两人抬下去治疗。
钟离琮走到她身边,将她的穴道解开,看着她,“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否则就别怪我杀了他们了!”
叶昔点头,“只要你不伤害他们,你想怎样都可以!”
钟离琮听到此话,难得脸上多了些真诚的笑容,“好了,继续拜堂,快点,吉时都快过了!”他真心的笑了笑,催促寒溟。
寒溟听话的重新站到了堂侧,高声大叫,“一拜天地!”两人朝院子的方向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接着朝没有高堂的大堂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叶昔表情冷淡,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低头和钟离琮对拜了一下。
叶昔心口忽然好疼,痛得她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她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一下子昏了过去。
钟离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他急得大喊,“快,叫殷大夫,快啊!”
他抱起她,就往最近的房间冲,距离大堂最近的房间,就是他的卧室。
过了一会儿,殷大夫被请来了,钟离琮第一次满脸焦躁不安,他一脸忧急如焚,“殷大夫,快看看,她怎么会吐血的?”
殷大夫把了把脉,然后回禀,“回尊主,叶姑娘是急火攻心,郁结难疏,无从发泄,才导致的吐血。”
他诚恳的回复,“尊主,叶姑娘心结难解,加之心悸和寒症,若是在发生今日之事,估计叶姑娘必死无疑!属下现在只能让她醒过来,至于活不活的下去,就只能看姑娘自己了。”
钟离琮没有想到自己逼着她和自己成婚,会让她变成这样。
钟离琮命令,“本尊不管那么多,你若救不活她,我要你的命!”
钟离琮命令,“滚下去,给本尊想办法!”
“你们也下去!”他指了指寒溟几人。
钟离琮坐到了床上,将叶昔扶了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他口中慌急的责骂,“叶昔,我不管你是谁?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你若是死了,我就让人将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大卸八块,拿去喂蛇!所以,你必须活着,活着才能监督我!”钟离琮静下心来,传输内力,给她治伤。
他输了半个时辰,才放开手,让她躺好,然后自己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她的脉搏终于有所缓和,他呼出了一口气,心底的恐惧也少了一点。
钟离琮生平第一次害怕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但是面前的女子,刚刚在自己面前吐血昏迷,他的心脏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也落不下。
钟离琮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女人动心了,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是至少现在他希望她不要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起来骂她,或者狠狠地教训自己,都可以,就是不要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钟离琮从小在寺庙长大,他五岁时,被先皇,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哥送到了寺庙,六岁遇到他的师傅,也就是寺庙里的一位老方丈,他教会了自己武功,十二岁回到皇宫,被自己的亲哥哥已锻炼为由,送到了战场,他用了两年时间,成长为一位名震一方的大将,令周边小国闻风丧胆。
此时的哥哥,他怕自己功高盖主,接连派刺客刺杀自己,没想到才不到一年,他就患了重疾,暴毙而亡。
当时的丞相,叶羿不顾朝臣反对,送自己的侄子坐上了皇位,从此,朝中唯一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就是他。
他一直想办法想要除掉他,可是此人精明能干,没有丝毫错漏,他和他在朝中争斗了五年,还是没有办法让他死。
没想到最后他为了救自己的亲妹妹,去成国送死,变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自己假死,一是为了暗中找到藏宝图,拿到传国玉玺和宝物,二是趁机将叶羿给暗杀,然后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和天下。
对于叶羿,自己不能随便杀了他,否则会引起戎疆国所有百姓的声讨,加上他在戎疆国朝中的影响力,到时整个朝野可能都会震荡不安,就更不能轻易出手了。
所以他才选择诈死这条计策,变成一个江湖人士,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他钟离琮,堂堂戎疆国明王殿下杀了当朝有功之臣,丞相大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将藏宝图烧了,但是他猜测,这个女人既然烧了藏宝图,那么表明,她另有目的,有可能藏宝图的秘密她已经解开了,凭她的机智和头脑,也不是不可能。
叶昔喝了殷大夫开的药,过了几个时辰,她就醒了过来。
钟离琮让殷大夫给她把脉,看她怎么样,殷大夫敬畏回答,“回尊主,尊主给叶姑娘输了内力,加上属下开的药,给叶姑娘吃了,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得好好静养才好!”
钟离琮冷眼凌了他一眼,“她不叫叶姑娘,以后喊她夫人!”
钟离琮现在暗中已经派人准备进攻戎疆国皇宫的事,相信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戎疆国的新主人。
钟离琮坐在床边,看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他有些怜惜,“小昔,吃点东西,你昏迷了六个多时辰,肯定饿了!
来,这是雪梨羹,你不是最喜欢喝吗?喝一点,好吗?”他给她喂到嘴边,叶昔就像一个提现木偶,僵硬的张了张口,吃了一口。
叶昔想起了什么,她抓着钟离琮,慌里慌张地问,“他们在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叶昔心底自责的骂自己,叶昔,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们千辛万苦跑来救你,你却还在这里只顾自己,一个人伤心,你真是一个混蛋!
钟离琮见她有了一些反应,他总算放心了一点,他温言细语,“放心,他们没事,我让他们住在南苑,等你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去看他们,如何?不过现在,你得乖乖把这碗雪梨羹吃了,否则我就不带你去了!”
叶昔抢过了碗,将雪梨羹吃完,“带我去,我现在就要去!”她急冲冲地说。
钟离琮将碗给了悦容,“别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自会带你去!”
叶昔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怀疑,“真的!”
钟离琮点头。
这边的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乘着船终于到了红莲坞。当他们上了岛,可是岛上却空无一人,这时,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明白,那群人撤退了。
当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来红莲坞,钟离琮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两天收拾好了行装,全部撤离了红莲坞。
钟离琮觉得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正面突破的时候,还得以退为进。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扑了个空,气急败坏,却也无能为力,他们只好快点返回,当天就离开了红莲坞。
钟离琮离开红莲坞后,来到了昭城,住进了一家大豪宅。
此地是他红莲教其中一个基地,以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在昭城设立了一个秘密基地。这座府苑的管理者,是分教的一个教主,他们一直做着赌坊和妓院的生意为掩饰,打听着朝堂和江湖的消息。
现在这昭城就有十几家赌坊和妓院,都属于他门下。
钟离琮怕叶昔跑了,没给她安排独立的房间,就让她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叶昔见钟离琮回来了,在岛上,他让自己见了金承业和欧阳若雪一面,他们的确还活着,也的确被治疗,但是他却不肯放他们走!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放了他们,然后自己会想办法逃跑,毕竟这不是小岛,这是陆地,不需要船只。
叶昔正在吃晚饭,她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和他对抗,只要金大哥和阿雪的身体好全了,她就想办法去救他们,然后一起逃跑。
钟离琮见她一个人吃着东西,等都不等他,他好笑的说,“你这小妮子,吃饭都不知道等等我!”
叶昔没有理他,她心里骂了一句,鬼才会等你!
叶昔安静的吃着饭,一顿饭下来,叶昔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钟离琮倒也不生气,她这种反应才正常,不然让她乖乖的等着自己,或者来讨好自己,那绝不是她做得出来的。
叶昔吃完饭后,她出了房间,走了走,消化消化肚子里的东西。
悦容一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叶昔不耐烦地大吼,“滚!别跟着我!”
悦容知道她很生气,但是却不得不说,“不行,尊主交代了,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
叶昔气急攻心,捂着胸口,“我,不是你们夫人,滚啊!我让你们滚!你们听不见是吧!咳咳!”气得她咳了起来。
这时的钟离琮一直尾随着她,见他又捂着胸前,一定是心口又痛了,他马上跑到了她的面前,不顾她的意愿抱起了她。
钟离琮冷目而视悦容和几个丫环,还有后面的护卫,“都滚,这儿有我!”
于是所有人行礼下去了。
叶昔使劲挣扎,可是还是挣脱不了,她只好不动了。她口不择言的气骂,“钟离琮,你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沈云湄那点对不起你,她是真心喜欢你,可你倒好,利用她,还不顾她怀有身孕,让世人相信你明王真的死了,把她和孩子都当做赌注,让她死在了众人面前!
你简直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钟离琮看了怀中的她一眼,儒雅亲和的笑了笑,“你骂吧!随你怎么骂,只要你开心就好!”
叶昔听到他说这话,气得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离琮抱着她来了自己的房间,派了殷大夫前来看诊,查完后,殷大夫说她没事,他放下了心。
他附耳悄悄问殷大夫,殷大夫摇头,“此事无碍!”
钟离琮欢喜道,“都下去吧!”
众人一一退下。
叶昔见他们都走了,最后一个走的人,悦容还关上了房门,她觉察到了几丝不寻常。
叶昔惊惧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钟离琮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坐到了床边,逗弄地笑意,“你猜猜看,我刚刚问了殷大夫什么?若是猜对了,我就不做,若是猜不对,可就别怪我了。”
叶昔才懒得和他打哑谜,口气冷傲,“干我什么事?”
钟离琮见她面容高傲,语气冷漠,他就恨不得撕碎她这样的表情。
钟离琮抓着她的手,将她扯到了怀里,语气乖戾,“我最讨厌你这种表情,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叶昔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可是他抱的紧紧的,根本挣不开。
叶昔用力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叶昔气红了脸质问,“钟离琮,你个无情无义,无耻的怪物,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钟离琮听她骂自己怪物,他双眼冷厉,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他抓住了叶昔的下巴,强吻了她。
叶昔双手奋力捶打他,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没有动一丝一毫。
钟离琮将叶昔压到了床上,叶昔拼命反抗,却全是徒劳,以前沈云澈也这样强迫自己,现在她又被人强迫。
他们是不是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人,全都打着爱我的名义,对我做出无耻下流之事。
第二天,天亮了,叶昔一直就没有睡着,她此时心如死灰,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起身穿好衣服,去了浴池,她整整洗了四个时辰,将身上的皮都搓掉了,可是却还是觉得自己很脏。
叶昔将那些伺候自己的人通通骂了出去,她一个人待在浴池里,望着一池的花瓣,还有温泉,她只剩一阵又一阵凄凉,水热得冒气,可她却抱着自己的身体,冷得发抖。
叶昔抱着自己,大哭着,爸,妈,弟弟,我好想你们,我撑不下去了,你们在哪?带我回去吧!
叶昔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了头上的簪子,她扯了下来,闭上眼睛,用尽全力,一滑,将自己的手腕给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扔掉了簪子,将手放到了池岸边,抬头望着水池上方精雕细琢的天花板,她慢慢闭上了眼。
她双眼眼角流下了解脱的泪水,她口中说,“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我这就来陪你!
爹,娘,大哥,二哥,妙儿来了!”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