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请叶昔来了自己的房间,叶昔心中顿觉奇怪,他怎样叫自己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连打扫的下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的。
可是他叫自己去,自己有不能推脱不去,否则就太奇怪了。叶昔心想,难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想搜查搜查自己房间。不,不可能那么简单,若是他想搜自己房间,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将自己赶出去不就得了,反正这是他的地盘。
叶昔跟着那个教徒来了他的房间,见他摆好了棋盘,叶昔心中疑惑,难道他叫自己来,就只是为了和自己下棋。
叶昔望着他问,“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和你下棋吧!”
白袍男子笑着说,“不是,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叶昔满是疑色,“什么事?”
白袍男子将自己指尖夹得那只白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他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白袍男子今日声音略微温和,没有那么低沉冷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今日我就告诉你!”
接着,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到了棋盒里,伸出一只手,慢慢解开了面具的细线,缓缓拿开了面具。
叶昔一眨不眨地盯着,双眼出神,当她先慢慢看清楚了他的额头,其次双眼,接着挺立的鼻干,薄如蝉翼的双唇。
当叶昔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满目圆睁,震惊万分,她惊住了目光,口里只知道喊着,“是你!”
她望着面前男子那张熟悉的脸,还是不敢确信道,“怎么是你!钟离琮,你不是……”
他笑着接过了她的话茬,“死了吗?”
叶昔惊吓过后,面容变得沉静从容,她明白了,这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场阴谋,利用自己的假死,来夺取藏宝图,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何现在就揭穿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是自己自愿揭开的。
叶昔心想,他搞这么一出,预备要做什么?
叶昔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她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钟离琮见她满是疑虑,他笑了笑,“怎么?想不明白我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为什么会告诉你?”
钟离琮儒雅亲和一笑,“因为在你昏迷时,我答应过你,若是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真实身份!”
叶昔才不信他的话,她现在的表情就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叶昔朝他冷呵一笑,“呵!你这话拿去骗三岁小孩,也许会有人信,给我说这话,打死我,我都不信。
好了,别废话,说出你的目的吧!”
钟离琮见她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他只能淡笑,“好吧!我就说说我的目的!”
钟离琮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在这岛上娶你为妻!”
叶昔听到这话,一脸懵逼的表情望着他,她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指着他骂道,“你有病啊!疯了吧!抽风了,发高烧,说胡话,是吧!”她一连骂了一大串话。
钟离琮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就知道自己说了这话,肯定会被她大骂一通。可是为了引出那两个人,必须这么做。
他就不信,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不会跑出来救她。
钟离琮面色从容自如,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我与你的结婚仪式,势在必行。”他说了此话,就表示自己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在发疯。
钟离琮看了一眼寒溟,“寒溟,马上下去布置喜堂,今晚我们就成亲!”
叶昔气得口不择言的大骂,“钟离琮,你个智障,脑子进水的家伙,成亲,成个屁的亲,你今晚若是敢让我和你成亲,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别苑。
你不让我安生,我就不让你好过,你给我等着!”
她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寒溟一抬手,悦容和几个教徒就将她抓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叶昔怒火中烧,气得脸都红了,却挣脱不了,口中还骂骂咧咧,“钟离琮,你个冷情冷血,毫无人性的死怪物,大混蛋,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所爱,一辈子孤苦无依,永远都不能梦想成真!”
钟离琮见此,嫌她太吵,只好说,“点了她的穴道!”
于是叶昔闭上了嘴,也不能动了。
叶昔用愤恨的双眼望着他,她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利用这场婚礼,来试出暗中的金大哥和阿雪。
金大哥、阿雪,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管我,叶昔心中祈祷着。
叶昔被悦容扶着回了自己房间,悦容让人给她梳妆打扮。
悦容心绪万千,她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主子终于愿意娶妻,虽然主子娶过一次妻子,但是那不是主子心甘情愿的,这次是主子自愿的,而且是主子自己提出来的。她难过,为的是自己,小时她和姐姐被主子救了,她们两姐妹就发过誓,今生誓死效忠主子,绝不背叛。
她和姐姐从小就喜欢主子,可是主子只拿他们当手下,从未有半点男女之情。她们都以为主子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可是她们都错了。
主子不是不会爱上其他人,而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主子他爱上了面前的女子,恐怕他还不自知吧!
尊主何等骄傲尊贵的人,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答应叶姑娘每天陪她跑步这种无礼的要求。还有上次,尊主为了给叶姑娘取暖,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给她输送内力,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尊主喜欢上了面前的女子,只是尊主不知道而已。
还有姐姐被罚那次,叶姑娘一句话,就让尊主改变了决定,这些都表明尊主对叶昔姑娘的与众不同,因为以前的尊主,从不会因为别人说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悦容看着面前铜镜中的女子,她很羡慕,也很嫉妒,虽然尊主此次不过是想利用婚礼来引出暗中的那两个人,可是这也是尊主的心意,表面尊主很在乎她。
不然以尊主的个性,他何必弄得这么麻烦,直接将叶昔姑娘抓起来,严刑拷打,到那时,那两个人铁定会出现来救她。
叶昔坐在铜镜前,心中怒火难消,她脸色极其不好,悦容劝服道,“叶姑娘,不要生尊主的气了,叶姑娘就开开心心做你的新娘,多好啊!”她心底加了一句,她想有这场婚礼,可自己就算做梦都不可能有。
叶昔只能眼睛动,她双目愤恨,心中气狠狠地骂道,开心个头,要做新娘你自己做去!
叶昔想起这是自己第三次披上新娘喜服,可每次都不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第一次嫁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嫁。第二次嫁人,虽是自愿,却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第三次嫁人,是直接强迫。
老天,我曾经非常感谢你的恩赐,现在我却痛恨你的恩赐。若是你让我穿越过来,就是让我看着一个一个亲人、朋友死在我的面前,那就请你收走这个恩赐吧!我宁可做死去的秦浓。
叶昔心中呐喊着。
叶昔蒙上了面纱,戴上了金色流苏的凤冠,悦容看着面前的女子,都忍不住心动。
悦容一直都知道面前的女子美貌惊人,可是当她穿上这身红喜服,戴上凤冠霞帔,蒙着面纱,只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时,简直美得不像话,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虽然面前的女子眼中没有丝毫喜悦,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了她令人瞩目的气质和惊叹的容颜。
悦容将叶昔扶着出去了,悦容给她吃了软骨散,她现在只能走路,没有任何力气,这些都是尊主吩咐的,她不得不做。
叶昔出来后,院中所有人驻足赞叹,为她感叹,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拖地喜服,头带流苏凤冠,面上蒙着面纱,整个人神秘又貌美!
叶昔被悦容拉着来了大堂,她双眼含恨,怒目而视钟离琮。
她现在不能说话,浑身没有力气,肯定是悦容给自己灌的那杯茶,茶里放了软骨散。
钟离琮见她双眼满是怒火,还有怨恨,他表情还是那样温和体贴,“冷吗?悦容,里面有没有给她多穿几件衣服!”
悦容回答,“回尊主,叶姑娘里面穿了三件衣裙,不会冷的!”
她心里腹语,更何况外面还穿了一件红色拖地的衣裙,那可是用上等的雪貂做的,几年都难成一件。雪貂跑起来极快,连轻功都不一定追得到,极其难以捕捉,他们都是花了好久才弄了一只回来。
尊主曾经派人让他们去捉一只雪貂,为的就是给面前的女子做一件极其保暖的雪貂长裙。当时她听到后,不敢相信,最后变成了羡慕和嫉妒,可是自己也只能羡慕,嫉妒,因为尊主不可能爱上自己。
钟离琮听到后,他点点头。
悦容将红色的绸缎拿给了叶昔,叶昔手上根本没有力气,连握这轻飘飘的红绸布都握不住。
钟离琮只好说,“算了,不用拉着红绸布了,就这样拜堂成亲就好!”
寒溟站在堂侧前,口里高喊着,“一拜天地!”
钟离琮望着叶昔笑道,“小昔,你说说看,他们会不会出现!”叶昔听到他说此话,恨得牙痒痒,却只能狠狠盯着他,不能说话。
悦容扶着叶昔,准备压她的背拜堂,忽然一阵声音从后面出现。
“停下!”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异口同声道。
此刻天色已黑,金承业和欧阳若雪同时出现在大堂的院子里。他们出现后,一群教徒齐齐包围了他们。
金承业看了叶昔一眼,望着钟离琮,“尊主,还请放了小昔,你不是逼着我们出现吗?我们出来了,请你放了小昔!”
钟离琮望着他们两人,面色平静无波,“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欧阳若雪怒骂道,“你,卑鄙!小昔,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这时的叶昔不停地使眼色,让他们快点离开,他们两个人,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只会白白牺牲。
叶昔心急如火,她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不停地眨眼睛,转眼珠子,让他们快走!
可是两人又怎么可能放着她不管,独自离开,他们和红莲教教徒打在了一起。
叶昔望着悦容,示意她解开自己的穴道,她双眼担忧恳切,满含哀求,心里说,悦容,我求你了,解开我的穴道,悦容,我求求你,好不好,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悦容望着钟离琮,没有他的发话,她不敢解开穴道。
叶昔示意她将自己扶到钟离琮的身前,悦容看明白她的眼神,答应了她。
叶昔到了他身边,想要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可是却没有力气。
她看了金承业他们一眼,又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钟离琮,示意他放过他们,不要伤害他们。
钟离琮见她满脸焦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怒气,全剩下对他们的担心。
钟离琮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叶昔,为他们急成这样,他心中极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