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后,叶昔一行人终于抵达涣州,他们住进了涣州府衙,府衙州官亲自接待了他们。
叶昔住进了府衙的厢房,此州的刺史名叫裴勇,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叶昔吩咐他,让他立刻召集所有大夫,她有事吩咐。
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人到齐了,叶昔坐在大堂里,望着自己左右两边的十几个人,他们见到自己跪下行礼,“小民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昔抬手让他们起来,“都起来吧!都不必多礼,请坐!”
叶昔不喜欢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诸位想必知道我找你们来的目的,我直说了。
这水患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多月,为了防止时疫扩散,将所有现在患病的人全部进行隔离,给他们进行全面检查。
那些没有患病的人,也要进行全部的身体检查,以防感染。
接下来,我想问问你们最擅长的医术是那个方面,顺带自报姓名,请诸位如实回答!”
叶昔说完后,接下来开始询问他们最拿手的医术,她从左边开始问,“就从这位大夫先开始吧!”她摊手征询对方。
那个人站起了毕恭毕敬地回复,“回皇后娘娘,小民赵仲,最擅长医治五脏。”
叶昔笑着说,“请坐!下一位。”
左边的第二个人站了起来,敬畏地回禀,“回皇后娘娘,小民陈岑,最擅长医治人的双眼和咽喉。”
……
接下来每个人把自己擅长的领域告诉了她之后,她对他们进行分工,依次去给那些人检查。
叶昔做完此事,然后吩咐裴勇,“裴大人,明日陪我去一趟渝河,我要实地考察一番。”今日天色不早了,她就不去了,反正修建河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叶昔在府衙的厢房睡了一晚上,裴大人的家眷都住在东厢房,自己被他安排在了西厢房。
第二天一大早,叶昔梳洗好了后,就去了渝河,拿着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她决定在渝河下游修建河渠,因为下游最适合修建河渠。
下游地区,是一片平原,地势比较平坦,利于开凿建渠,至于中上游,可以修建水车引水灌溉良田。
叶昔回到府衙,天已经黑了,她吃了晚饭,就开始写方案,还有画图纸,幸好自己会素描,这古代的水墨丹青她画不了,但是素描还是可以的。
叶昔让裴勇召集了涣州城百姓,给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愿意修建河渠和水车的人,官府管每天的饭,并且每天还能拿二十文银钱。
哪些百姓一听,有这么好的事,纷纷报名参见,连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想要参加,可是叶昔规定了,只要十八岁到六十岁之间的人,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不得参加,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也不得参加。并且她还下了令,谁敢假报年龄,进行欺诈,不论年龄,一律拉到官府重大五十大板。
过了几天,叶昔写好方案后,开始正式动工修建河渠,她每天天刚亮,就要去监督施工的情况,然后跑去隔离时疫区,给他们看病。
时间不停地流逝,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也迎来了夏季,这天晚上,天气有点燥热,叶昔睡不着觉,躺在外室的小榻上休息。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站在她旁边朝晨,不知为何?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叶昔的面前忽现一个蒙面黑衣人,一瞬间点住了她的穴道,叶昔眯眼冷望着对方,似乎再问,你是何人?
当她仔细看了对方的双眼,她立即知面前的人是谁了?叶昔眼咕噜狠狠瞪着他,似乎再骂,沈云澈,你个混球,你他妈的把穴道给我解开!
沈云澈拿下了黑色面巾,只见他满脸思念的目光,语气请求,“婧儿,想要我解开穴道,你得先答应我,不许喊叫,我就解开!”叶昔转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沈云澈一解开穴道,就听到叶昔怒骂道,“王八蛋,……”声音太大,被捂着的叶昔,唔唔唔,却说不出话沈云澈一下子捂着了她的嘴巴。
他抱着她,满脸冷冷地威胁道,“婧儿,你,你在叫,我就吻你了。”
叶昔火大地盯着他,沈云澈见她不和自己争执不休,他才放开了手。
叶昔脸色不好看,沈云澈知道她还在生气,他坐到了旁边,“婧儿,刚刚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婧儿,我来这里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我好想你,恨不得马上就带你走。”
今天的沈云澈只是打算来看看她,等过几天他才会安排将她掳走。
叶昔不想甩他,没有说话,坐在小榻上,脸色黑沉。
沈云澈见她不说话,也不恼,只是自说自话,“婧儿,你想不想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想我,你肯定恨不得我消失在你面前。”
叶昔没有理他,他继续说,“婧儿,跟我回成国,看看你爹娘,你愿意吗?”
叶昔虽然很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是她就是不想搭理他,所以没有说话。
沈云澈见她不肯和自己说话,他叹了口气,“婧儿,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成国,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和我说说话,好吗?”他一脸恳求。
叶昔望着沈云澈,“你让我和你说什么?和你谈你父亲杀了我全家,还是谈我和你重新开始,你觉得可能吗?”她的声音略显悲凉,哀苦。
叶昔闭上了眼睛,“你走吧!不要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之间要么做仇人,要么做陌生人。”
沈云澈心中升起一阵阵哀痛,就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剜割自己的心。
沈云澈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戴上面巾,一眨眼之间,他就消失在叶昔的房间。
叶昔把昏迷的朝晨,抱到了自己床上,让她睡觉,她实在睡不着,坐在书案前,看着医书,心中却万千愁绪,无法疏解。
叶昔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直到天亮,她穿好衣物,梳洗完毕,这个时候的朝晨醒了过来,见到自家主子准备出去,她心中惊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怎么没有印象了。
朝晨不由自主地问叶昔,“娘娘,昨晚我何时睡着的?”
叶昔不可能说真话,她笑了笑,“你整天陪着自己,不肯睡觉,我只好在你的饭菜中下了安眠药。我是不是很厉害,给你下药,你却没有一丝察觉。”
朝晨对她的医术是极其相信的,她这么一说,就相信了她的话,没有丝毫疑惑。
叶昔说,“好了,既然你醒了,就陪我一起去隔路区吧!”
叶昔先来了渝河,察看他们修建河渠的情况,叶昔看他们卖力的干活,口里还吆喝着,“嘿哟……”给自己鼓气。
这些修建河渠的人,有的人在河道旁坐着休息, 有得则在凿开的河道中间,奋力的挖坑。
叶昔看完之后,准备离开,忽然挖凿河道的那群人中,有一个人大吼着,“去死吧!你个妖妇!”他手中挖土的锄头,朝叶昔砍去。
人群顿时慌乱,他们有的人大喊,保护皇后娘娘,快,保护皇后娘娘!
有的人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朝晨拔下长鞭,站在她的面前,一鞭子朝那个胆大妄为的人扇去。
那一鞭子直接将对方打落在地,还连带滚了几圈。
那个人立即口吐嫣红的血水,昏死了过去,叶昔命令,“裴大人,给本宫将他抓起来,救活他,好好审问,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
这一波动乱,让叶昔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她吩咐朝晨,“玄竹,此事你和裴大人一起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玄竹领命,“是,娘娘!”
叶昔烦躁的离开了此地,去了隔离区,现在隔离区的病人差不多都在痊愈中,再过十天半个月,估计就时疫也就结束了。
叶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每个排队的病人仔细检查,然后一一询问今天的情况。
等到天黑,她才坐着马车,回了府衙。
叶昔回来后,吃了晚饭,正好准备睡觉,可是她还没有躺下床,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嚣,着火了,着火了……
她听见外面有人不停地大喊着着火了,她穿了一件衣服跑了出来,看到自己左手边那座偏苑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似要把整个府衙烧尽。
叶昔看着这大火,处于愣神中,她想起了在王府那次大火,就心有余悸,那次大火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想到这里,就恐惧不已,浑身颤栗。
朝晨见她不对劲,喊着,“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她疑惑地问。
叶昔摇头,身子颤抖,双手捂着胸口,“扶,扶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这可吓到了朝晨,只听她不停地大叫,娘娘,娘娘,醒醒,你快醒醒……
她朝周围大喊,快,叫大夫,快点,娘娘昏过去了。
朝晨抱着她去了更加安全的别苑,大夫随后也来了,给她把脉,大夫说,“姑娘,娘娘是被吓到了,引起心悸,才会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