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后,叶昔一行人就出发往涣州去了。此次是暗访,他们装作是一队药材商人去涣州,给当地人治病或者卖药材,毕竟叶昔的身份让人知道后,会有许多意外发生。
左丘旭和明着派了几十个人保护她,暗中也派了许多人跟着保护她。
叶昔坐在马上车里,她换上了男装,此次毓秀没有跟来,因为她不会武功,皇帝不放心,所以派了一个会武功的女暗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左丘旭和下过令,若是她出现任何意外,她都得以死谢罪!
此女名叫朝晨,武器擅长使用鞭子,轻功也不错,由于从小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左丘旭和救了,在一个朝辉四射的晨曦,从院墙外看到了她,所以左丘旭和给她取名叫朝晨,自那以后就成了他的暗卫。
一路上她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叶昔上个茅房,她都会在门口等着。
赶了几天的路,叶昔见她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这天晚上,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肖疾风建议,将客栈包下来,叶昔觉得不可,这样更令人瞩目。
叶昔沐浴更衣后,看着她还是一副精神良好的状态,她劝告道,“朝晨,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我,我很感激,也知道是阿旭让你这么做的,可是你这样下去,还没等有机会保护我,就自己先垮了 ,到时还怎么贴身保护我。所以,我现在命令你去立刻休息。”
朝晨站着不动,恭敬回禀,“回公子,主子吩咐过,必须一直守着公子,若是公子出了意外,属下必死无疑,还请公子原谅,恕属下不能遵从!”
叶昔无语至极,人又不是机器,可以一直转动,就算是机器,一直转动下去,也会出现故障,何况是人?
叶昔语气坚持,“朝晨,你现在跟在我的身边,就得听我的命令,想必阿旭也吩咐过,我的命令不可违背。
况且让你去休息,是为了接下来更好的保护我。放心,我会找玄竹接替你,在我床边守着。”这样日日夜夜都不休息,整天绷着弦,没病也得生出病不可,到时还保护我,我看自己要给她医病才对。
朝晨心中在想,自己的确接到过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皇后的旨意,她只好点头答应。
朝晨出去了,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叶昔叫玄竹进来,“玄竹,你进来守着吧!让她去休息一晚。”
这几天一直露宿在野外,今天之所以找客栈,是为了补给,毕竟这么多人,需要吃穿。
肖疾风和迅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玄竹依言进去,守在她的床边。
这时,玄竹见睡着后,又开始做噩梦的叶昔,他拿了一根蜡烛,将其点燃,然后,拿了一张凳子,将蜡盏放到凳子上。
玄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惊恐不安的妙人,一张脸被噩梦吓得惨白,自己点上了蜡烛后,她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叶昔,做着那个无尽黑暗的噩梦,忽然在睡梦中看到了丝丝光亮,她朝着光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了黎明,慢慢陷入了沉睡。
玄竹看着面前这个每晚做着相同噩梦被惊扰的女子,他就好恨自己的无能,自己竟然只能看着,却不能帮她,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杀了那些让她变成这样的人。
玄竹蹲下,跪在她的床边,悄悄看着她,只有这种情况下,他才能近距离的望着她,不被人打扰。
成国的沈云澈接到消息,说叶昔出宫,准备前往西荻国水患地,给那些人治病。
沈云澈清冷地笑了笑,心中腹语,他就知道,以婧儿的性子,一直待在皇宫,绝对待不住,果然她会找机会出宫,而这也是他把她夺回来的好时机。
沈云澈安排自己的亲信,准备密谋再途中将她劫走,自己亲自前往。
戎疆国的明王,钟离琮和左丘旭和互通信件,左丘旭和答应帮他牵制成国,但是他要答应自己,等他成了一国之君后,必须联合自己,一起进攻成国。
西荻国和成国之间迟早有一战,至于戎疆国,当然同样和其他两国有一战,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所以,叶昔就算不嫁给左丘旭和,西荻国和成国也必然开战。以左丘旭和的视角看此事,这不仅仅是为了公,也是为了私,公是为了西荻国所有百姓,私是为了给自己雪耻,毕竟自己在成国做了十一年的质子,也是给小昔报仇雪恨。
戎疆国丞相府,叶羿的人打听到消息,听到他的妹妹准备去水患之地,给人看病,他就忧心如焚。
他还暗中接到消息,明王和西荻皇达成协议,准备起兵谋反。
叶昔坐在书案前吩咐江维,“江维,密切监视明王府一举一动,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叶羿说到这里,第一次露出了渴求和贪婪的目光,“江维,我们复国的机会来了。”他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天亮后,叶昔一行人重新出发,走了一天,到了新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肖疾风安排此次就在前面的那个破庙里住一晚上。
天黑了,他们升起了火,肖疾风命人去外面打了几只野味,几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肖疾风让人弄干净后,架到火堆上面烤着,叶昔坐在自己三哥面前,拿出了自己早准备好的佐料,盐、茴香面、辣椒粉、胡椒粉。
当中的茴香是自己制成细粉状,辣椒粉也是,这个世界得茴香和辣椒大多是用块状或者一整个,很少磨成粉。
叶昔满脸笑容,对着肖疾风说,“肖将军,在野外烤野味,这些配料可不能少。”她说着在肉上面撒了一些。
肖疾风亲和地面容,满脸阳光的笑意,“公子,我们一直在赶路,你还能带着这些东西,属下也是服你了!”替学着她的口气说话。
叶昔吐了吐舌头,“切,怎样?没见过,野外生存,可以没吃的,可以没喝的,但是绝不能没有味道。”
他们身上最多会备一点盐,比较远行免不了要在外面露宿,所以带一点盐,烧野味才有点味道,可不会想她这样,备这么多配料。
叶昔给他们烤着的火堆上面也撒了一些,她亲切温柔地说,“保证味道极好。”
过了不久,野味烤好了,肖疾风问,“公子,你要那样?”
叶昔指了指野兔,“我要野兔。”
肖疾风直接给她拿了一整只野兔肉,叶昔摇头说,“肖将军,太多了,给他们分一些吧!你分给我一只兔腿和兔头就好。”
肖疾风明白她不想一个人吃一整只野兔,不想因为身份搞特殊。
过了不久,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压顶,将那轮明月彻底遮住。滴滴答答,慢慢落起了雨滴,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破庙的屋檐下开始落水。
肖疾风眼见天气突变,他提前吩咐人将马车和马匹牵进了破庙里躲雨。
叶昔坐在火堆旁,左右两边坐着朝晨和肖疾风,玄竹则站在窗前,迅影则站在门口里面守着,至于破庙外面,那群禁卫军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腰胯佩刀,将整个破庙都围着,连破庙房上都有人看守着。
叶昔见他们把自己像犯人一样看着,感觉一点儿也不适应,可是又不能拒绝,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还有他们的性命。
叶昔有点困了,她对朝晨说,“朝晨,我困了,我到旁边的祭台靠着睡一觉,让人不要吵我。”她叮嘱道。
破庙外的雨不停地下着,里面只听得见一阵阵风吹雨打的声音。
黑暗的夜空,闪现一道道剑光,雨水太过密集,让守在外面的禁卫军还没有察觉,直到他们集体出现在空中,飞到地下,朝破庙杀了过来。
终于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众人开始形成保护圈,保护着这间破庙。里面的肖疾风听到外面的回禀,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叮咛了一句朝晨,“朝晨,迅影、玄竹保护好公子。”接着他跑了出去,一起加入了战斗。
叶昔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吵杂的声响,她醒了过来,看到门外一片厮杀,她有一瞬呆愣,反应过来后,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派人来杀自己。
自己主动来涣州,就是来赈灾而已,难道因此得罪了朝中某些人的利益,还是自己来涣州赈灾,触动了涣州等地那些官员的利益,她只能这么想,不然她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有谁想要自己的命。
朝晨站在叶昔的面前,手中拿着鞭子,一脸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模样。
玄竹同样如此,就像一头狼,随时冲上去,给敌人厮杀。
至于迅影,他站在叶昔的后面,三人形成三角形,包围着叶昔。
叶昔听着房顶上刀剑相击,铮铮铮得响声,还有他们在上面打过来打过去的脚步声。
叶昔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都掉了下来,给摔得半死不活。
叶昔正这么想着,只听嘭嗵一声,突然一下子从上面掉了一个人下来,摔得对方四脚朝天,当即就昏死了过去。
这本就破破烂烂的破庙,他的房顶上面忽现一个大洞,雨水就从那个洞里落了下来。
有杀手趁机从那个洞里跳了进来,他们三人围着叶昔,对付着杀手,叶昔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慌乱,她拿出了一只小铃铛。
她轻轻摇摆小铃铛,将小铃铛朝着杀手,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丝**哄和魔力一般,从现在开始,你们只听得到我铃铛的声音,只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其他一切声音都听不到。
叶昔缓缓摇着铃铛,声音带着迷幻魅惑,现在请听我吩咐,拿刀杀掉自己,杀掉自己……
那些人就像瞬间被人抽走了灵魂,不在攻击朝晨三人,还有闯进来的肖疾风和几个禁卫军,他们开启了集体式自杀模式。
外面那群杀手见到这诡异的画面,他们满脸恐惧,见到自己的同伴,自己杀自己,吓得都忘记了动手。
肖疾风和迅影,还有玄竹倒是知道她会这种诡异的摄魂术,但是还没有见过这么令人咂舌的一幕,自己杀自己,他们也呆愣住了。
朝晨见到这令人惊恐的画面,她不知是该说皇后娘娘太厉害,还是该问,这是什么妖术。
那些杀手被这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叶昔走到门口,语气满是威胁,“若是不想和他们一样,马上给我消失,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那群杀手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吓得屁股尿流,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叶昔见他们被自己吓跑了,终于支撑不住,身子虚软无力,用催眠术过度,昏倒了。
朝晨扶着她,不放心地说,“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叶昔靠着她说,“无碍,只是使用催眠术过度而已,身体消耗太大,所以感觉很疲累,没力气罢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肖疾风满脸严肃地望着她,就像一副哥哥教训妹妹的样子,“这么危险,下次不许再用,听到没有。”急切地吼道。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面面相觑,将军怎么回事?竟敢吼皇后娘娘,而且面容好像很生气,很恼怒。
肖疾风见自己暴露了不该有得情绪,正不知道该怎么掩饰时,叶昔面目柔顺亲和,“肖将军,你刚刚好像我的哥哥,担心我有危险,就会朝我发火。”
她躺在朝晨怀里说,“肖将军,我在西荻国没有亲人,不如你做我义兄如何?当我亲人可好?”她期许地问。
肖疾风心底当然愿意,但是却不能答应,毕竟她和自己身份有别。
肖疾风抱拳回禀,“娘娘,抱歉,末将刚刚只是太过忧急,才会冲娘娘发火,还请娘娘恕罪!
至于做娘娘义兄一事,末将恕难从命,娘娘与末将是君臣,末将怎么为娘娘义兄。”
叶昔没有强求,她也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要给他解围而已,她也清楚此事不可能。
这边的西荻国京城,昭城。
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中,只见其中间有座别苑,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询问此次刺杀结果,却被告知,刺杀失败,气得那个人双手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推倒 只听到一阵阵噼里啪啦得响动。
此座府邸就是当朝亲王,左丘沐风的府邸,封号牧王,乃当朝皇帝的亲十五叔,比左丘旭和大不了多少。
此人面容不算俊美,但也五官分明,不过他现在一脸怒火中烧的样子,让他整个人看着十分狰狞可怖。
他之所以派人刺杀叶昔,就是想要阻止她去涣州,因为他在哪个地方犯了事,绝不能让自己的侄子知道。所以对叶昔起了杀心。
只听他气得大骂一句,一群酒囊饭袋,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