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与安息相互配合,一个手持宝剑,将正面进攻的蛊虫们逼退斩杀,另一个则专注于保护后方,拿月华扇挡开从其他方向偷袭的敌人们。
红儿被缚魂绫护着,一直乖乖待在明月背上,尽量不给两人添乱。
安息虽然对月华扇算得上熟悉,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法器,用起来始终没有特别得心应手,发挥不了明月那般轻轻一扇就退敌于千里之外的效力。
更要命的是,蛊虫来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她挥舞着月华扇上蹿下跳,开始有些疲于应付了。
明月也察觉到了,他空出一双手来,轻轻覆在安息的手背上,带着她轻轻巧巧地一扇,月华扇的威力瞬间就显现出来了,那些铺天盖地的蛊虫们被逼退了五米不止,且都失了精神般趴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安息心中有些惊讶,这鬼王的灵力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深不可测。
怪不得天界那么多神仙都未曾探出他的真实实力,因为他实在是每次出手都给人不同的感觉,虚虚实实,让人无法知道他的极限是在哪里。
苗寨中的笛声也停下了,一个悠扬婉转的女声伴着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从其中传来:
“好厉害的法器。”
随后,一个苗疆打扮的女子缓缓从苗寨中走了出来,手握一把通体碧绿的竹笛,头上衣服上挂满了各种精致的银饰,看上去也不过十八岁,她朝蛊虫们招招手:
“阿花,回来。”
随着这一声轻呵,原本有些奄奄一息的蛊虫又瞬间聚集到一起,变回了毒蛇的模样,乖顺地爬回了那苗疆女子的肩膀上。
“是哪个毒女人!娘亲爹爹小心!”
红儿从明月背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又赶快缩了回去。
“小红儿,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对便宜爹娘。”
那女子轻轻笑着,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
“不过你眼光不错,选的这位爹爹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苗疆毒女又仔仔细细扫了他们几眼,说道:
“不只灵力高深,模样也生得很是俊俏。不如跟我回去,做压寨夫君,如何?”
明月已经收了宝剑,轻轻摇着月华扇,面无表情说道:
“我看不怎么样。”
苗疆毒女像是真的对明月很感兴趣:
“你情愿跟你身边那位干瘦如柴的小丫头做夫妻,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吗?可真是没有品位,这小丫头哪有我可爱呀。”
安息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虽然算不上珠圆玉润,可也没有很干巴巴吧?
明月似笑非笑道:
“别的不知道,若是比可爱,那我们阿烈赢定了。”
“呵呵呵呵。”
苗疆毒女似乎被逗笑了:
“这么多年我独自一人守在这里,还真是寂寞极了,如今来了个风趣的小帅哥,真是妙极了。”
安息全程被调笑忽略,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她虽然本事及不上鬼王,可也是文明三界的响当当的死神好嘛。
“不知这位鬼魔尊姓大名?”
安息挂上了自己的营业性半永久微笑。
“反正都是快要灰飞烟灭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这苗寨的圣女,纳兰雪。”
那苗疆圣女逗弄着肩上的毒蛇,漫不经心地答道。
“空谷幽兰、傲霜斗雪,真是个好名字。”
安息一面赞叹,一面在心里想到,竟然真的是苗寨的人,可是苗寨不是早在几百年前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吗?
那苗疆圣女闻言似乎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来脸色便沉了下去:
“你们这些中原人,惯常说花言巧语。以为我还会再被骗一次吗?”
安息不知自己因何触了这纳兰雪的霉头,有些尴尬,便挽救道:
“雪圣女,其实你我皆被困在这修罗鬼府中,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苗疆圣女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
“你们也是修罗手下的冤魂?阿蛛是你们杀的?”
明月闻言倒是笑了:
“修罗倒是想杀我,可惜实力还不够。至于那毒蜘蛛,当时并不知道是雪圣女之物,不然定当手下留情。”
“别说这些好听的。”
纳兰雪冷笑一声:
“你们杀了阿蛛,便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你这小帅哥极合我眼缘,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杀了你旁边这位干巴巴的小姑娘,跟我回去,我就既往不咎了。”
明月却笑得更开怀了,一把将安息搂进怀中,深情款款地说道:
“怎么办,阿烈,有人要强抢你的夫君呢!”
安息有些被他肉麻到了,极力想要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了,那人还毫不知羞地继续说道:
“可是,我心中只有阿烈一人,就算你抢走了我的人,也夺不走我的心呢!”
安息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终于大力一推挣脱了出来,头发、衣衫都有些凌乱了,她一边整理,一边瞪了明月一眼:
“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真是的!”
明月却依然是看着她笑,缱绻又深情地说:
“乱了也无妨,乱了也很好看,我们阿烈没有丑的时候。”
安息心底一阵恶寒,以为是“容二”又在调侃她,也就忽略了明月话语中的认真与坚定。
苗疆毒女却不以为意,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说道:
“正好我不要心,只要人。你先别急着拒绝。如果你拒绝了,你背上的那个小女娃,可是就要马上香消玉殒了。”
安息大吃一惊,难道刚刚缚魂绫失效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明月背上的红儿突然张开小嘴,朝着明月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明月不愧为鬼王,在危险来临之前已经有了反应,侧头用月华扇将红儿即将落下的牙齿挡住,手上又用了些巧劲,便将红儿从背上甩了下来。
安息担心摔到红儿,便用缚魂绫接应了一下,如此红儿便稳稳落地了。
她这才发现,原来红儿的眼珠又变成了完全充血的状态。
“红儿,你怎么了?”
安息担心极了。
红儿并没有回答,像是失了神志一般对着她呲牙咧嘴、张牙舞爪。
“她可能是被蛊虫控制了。”
明月提醒道。
“怎么会,我刚才一直用缚魂绫护着她的!”
安息实在无法接受银花师傅的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纳兰雪却没打算卖关子,直言不讳道:
“这蛊我早就下了,之前没让它发作,是因为总要留个人陪我玩。如今你们来了,我有了新的玩伴,红儿便可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