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两万人马被俘,苏檀调来两万兵未见损失,除了最初死伤的一些护卫。
北平城门开了,他光明正大的送悦儿回了王府。
惠质母子在门口迎接,见到悦儿第一句话没叙旧,而是说:“程舜夕死了。”
悦儿点点头:“我知道了,程瑶一直在小楼里,我并未让她有过多接近,如今还安置在那里,就当是跟程舜夕一同死了罢。”
苏檀过来逗了逗惠质的儿子,之后小福子来报:“王爷,夫人,冷卓将一同押往京城。”
悦儿问:“那乔大人呢?”
“乔大人、冯指挥使还有冯守礼一起押回去。”苏檀说着笑了笑:“安察使尹大人就不用我说了罢?”
悦儿嘿嘿一笑:“不用不用,一会儿叫他过来一道吃饭。”
几人主府后悦儿先去沐浴换了衣裳,出来后狄丽达尔也在,苏檀一直看着她。
悦儿问:“怎么了?你看上那姑娘了?”
苏檀嗔她一眼:“浑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姑娘跟老七有颇有些相似之处。细想,她是皮什南国的客商,母妃曾说过外祖母是皮什南国的公主。”
悦儿也看向狄丽达尔:“或许那个国家的人都长这样罢。”
饭后苏檀便要动身回京复命,也是这时悦儿才信他真是奉旨而来。
“行啊,檀哥哥,我都被你骗了,你还真是皇上派来的啊!”
“不能不派而已,到是你啊,折腾这么大个阵仗,挖出了所有势力在北平的隐线,收获不少,很值得。不过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我不在身边,老七也不在的时候你尽量只管王府内务罢。”
被揭穿了意图,悦儿也不尴尬,还嘻嘻笑着:“檀哥哥,还是你厉害啊,旁人就不知道这场局是我折腾出来的。”
苏檀哈哈大笑:“我来那天就知道这局是你设的,也真敢折腾,可说好了,下次不许这样,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快走罢,在这儿就一直揭我老底,都没威严可讲了。”
“好,你这都赶了我还能不走吗,此番进京我会替你求来燕王妃的册封,今后这燕王府里无人敢再欺负你。”
“那就谢过檀哥哥了,不过,圣上不册封也不要紧,我就回北山当我的地主婆去,反正我不缺银子。”
苏檀翻身上马:“真到那一天,我就请个流放的圣旨,陪你去北山做个地主。”
说完他驱马便走,笑声渐远,悦儿却在嘟哝着:“都要走了还得占我便宜,真是的。”
平哥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出现在悦儿面前,捂着腰上的伤说道:“夫人,啊不,王妃就莫要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了,不光挖出各个势力在北平的隐线,连肃王爷的势力都一并被您挖出来了,还想怎样啊!”
悦儿白了他一眼:“没想怎样,就想着接姝儿姐姐回来,告不告诉她,你的来生都许出去了。”
“没事儿啊,大不了本公子便跟王妃和肃王殿下一起流放北山,做地主家的帐房也好。”
北平城被清理的很干净,悦儿也才有瑕顾及出征的苏枳。
手头上的消息都是苏枳带兵深入草原后便再无消息,平哥儿说王爷定然无事,否则鞑靼那边也会有消息。
宋子启醒了过来,对于鞑靼的情况他却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连草原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狄丽达尔整天追着悦儿说:“我真的是秦燕宁啊,嫂子为何一直拿我当骗子呢?”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住在燕王府就安心住着便是,再闹腾就把你赶出去。”
好吧,她不闹腾了,只是想看看那个冒充秦渊女儿的秦怀钰,可这人自从苏枳离开北平之后说去关中,之后便再无消息。
天渐暖,平哥儿无事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悦儿每天会过来同他商量些王府内外的事。
商量完再闲聊几句,平哥儿问:“肃王殿下若真是奉旨前来,那宋公子岂不是白伤了那一场?”
悦儿回道:“他说过是圣上不得不派,其实是他先来的的北平,后在密使去甘州时他请的旨。几王如今都在闹腾,镇国公又赶在此时凑热闹,想趁咱们王爷不在吞了烟云十六州。肃王爷便以此为由,请旨收服镇国公。”
平哥儿哈哈大笑:“这还真是将了圣上一军,若不下旨便可能会促使双方联手,那可不仅仅是烟云十六州,还有一个奴儿干都司啊。”
“是宋子启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肃王殿下会记住的,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苏枳在草原上住到了春天,冬天的积雪融化,渗透进泥土里滋润了小草,绿叶从土层下冒出来。
低洼的地方雪水融化时积成了小湖泊,鞑靼人称为海子。
这一个冬天住在草原上,俘虏为他们放牧喂养牲口,不但没因深入草原而吃太多苦,反倒养的兵强马壮。
杨将军整天嚷嚷着:“一个个的就知道吃,再这样下去不是要像那些鞑靼逃兵一般,饮酒作乐失了家园!”
每天的操练他从来不敢松懈,春天到来,苏枳一声令下:“这片草原今后便是我大煜领土,驻扎卫所,建立城池。”
杨将军说:“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再过太原城时,晋王以亲王仪仗来迎,还在府中大摆庆功宴。
苏枳自也不提之前路过的那场不愉快,这一场宴会下来也是宾主尽欢。
赵广志说:“晋王到是学聪明了”
苏枳笑笑:“是人就在成长,况且东宫一脉理应不弱。”
葛林却觉得诧异,见苏枳这般态度便也不再说什么。
杨沫随同前来,他惯来喜酒便喝的有些多了,而梁顺却整场都非常克制。
出了晋王府时天色渐亮,到了城外大营苏枳下令:“原地休整些许时日,也不辜负晋王一片盛情。”
葛林进帐来问:“云先生问她是否能先一步回北平?”
苏枳说道:“她可先行一步,但不可回北平,便进京去罢。”
葛林为难道:“可,她说曾经发誓再不进京城。”
苏枳提笔写下三个字,交于葛林。
葛林不解,问道:“主子这是何意?”
“交给云先生就是,到底进不进京便由她自己决定。”
在见到乔装的老毒鬼云先生时,葛林把字条交于她,看了一眼,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好罢,王爷真是掐着我的七寸,这京城不进是不行了。”
字条塞回给葛林她便又隐于暗处,葛林却是久久的看着那三个字,似是明白,又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