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棺材是普通的木头,但是它半松半紧盖着,能从缝里看出内棺一点云杉木的材质。
娜塔莎小姐,一开始在这个剧场工作,成为了名伶并且和霍尔订婚,中途意外和一位贵族发生了关系,然后和霍尔结了婚,继续在会场表演,最后意外死亡。
杜威的心里飞快思考着,他给了艾伦一个眼神。
跟着杜威这么多天,艾伦也差不多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了,就是让他去追踪。
艾伦不情愿地跟了上去,不过杜威知道,艾伦很快就会飞一样地跑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潜行者。
艾伦,已经是一个非凡的潜行者了。
杜威重新走进了戏院的后门。此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他一路来到舞台幕后。
杜威在这个地区混了这么久,这还是杜威第一次来到幕后。这里的舞者和歌者们还在收拾道具,他叫住了一个面熟的小女孩,“刚刚,娜塔莎小姐怎么了?”
那个小女孩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人,“我也不知道,刚刚霍尔姐夫和姐姐,去了一个角落里说了什么。霍尔姐夫出来时,姐姐就已经倒下来了。”
好吧,孩子也不是懂什么的。杜威拉拉自己的兜帽,“那你知道他们刚刚去哪儿了吗?”
那个小女孩看了一圈,指向一个方向,“那边。”
“好的,谢谢。”杜威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他在戒指里抓了几个银币,想了想,又添加了两枚金币,“你去买点吃的。”
那个小姑娘点点头,把那些钱塞好。
杜威叹了口气,走向那个角落。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白银?”他试探着。
没有人回答。
“果然,现在我已经不在真实的时间轴上了。”杜威打开一个照明术,仔细搜索着后台的这一角。
这里很干净,杜威弯下腰,看到在一个柜子的角落里,有几分细微的血点。“看来娜塔莎的死亡是他杀,用不着看了。动手的就是霍尔。”
那几丝血点开始自己拉长,化为文字:霍尔只是计划的一环,我希望您能手刃真凶。身为灯塔学会曾经的一员,我一直相信神灵的存在。
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都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和之前那个小女孩道了别,走出去。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摸摸自己的手指,“你知道你的姐夫住在哪里吗?”
那个小女孩歪着脑袋,嘴角带着笑意,还从刚刚拿到金币的惊喜中没能回过神来,她报了一个地名。
那个地方就是之前杜威看到的那个,门口变成破洞,里面还飞出蝙蝠的房子。
“看来,霍尔果然是一个邪恶精英啊。”杜威嘟哝了一句,他走了出去。“她还是一个孩子。”
外面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乌云。
这个时候,艾伦也奔跑着回来了。
他板着脸,“霍尔出城了,去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还有,我刚刚差点遇到拉斐尔。”
艾伦的工作效率是真的高,这么快就把事情带了回来。遇到拉斐尔,躲过去就没事了。
杜威摸摸自己的下巴,“走吧,我们顺着之前的下水管道回去。有线索了。”
还是那条走廊,但是此刻杜威看到,上面奇异的花纹好像有了生命,在那边不断地扭动着。
走出了地道,杜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深呼吸。
外面的街道,之前就像素描一样,灰白色的没有任何呼吸,但是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就像油彩画一样充满了色彩。
这整片街道的时间都被扭曲了!
他们是从这座房子的墙壁里穿出来的,在走出第一步时,杜威就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谁在那里?”
一看不对,现在这幢屋子的主人不是娜塔莎,而是它十几年前的主人,杜威直接跳窗走了。
而艾伦的动作,比杜威还熟练。
这都是多年来,在拉斐尔的监控下,积累出的逃跑经验吗?杜威偷偷摸摸吐槽了一句。
他们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之前的破洞房子那边。
现在,那个洞已经被补齐,这个房子比之前还要新。
街道上的人群开始慢慢让开,“其实霍尔也是一个可怜人。”有人这样感叹道。
“是啊,娜塔莎那么单纯,那么美好。”
“娜塔莎是多年前王都的美人,要不是出身歌伎,早就可以嫁给某一位贵族了。”
“好歹现在霍尔发达了,加入魔法协会,成为高阶法师了,马上就要受封,可是她却死了。”
在杜威的眼里,霍尔面无表情地扶着灵枢,两个人推着后面的车。仆人拉开大门,让这支队伍进去。
“即便如此平静,他的内心依然疯狂。”杜威吸着气,拉着艾伦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白天我们等着,晚上继续看情况。”
艾伦点着头,“这边的东西还是不能吃?”
“是的,继续吃黑面包吧。这可由不得你。”
“不!我不想吃那个!”艾伦发出哀叹。这个养尊处优多年的末代皇帝,从来都没有成功逃跑过,现在假死脱身,终于品尝到了人间的疾苦。
入夜,星火开始闪现。普通人家为了省钱,大多会很早入睡。霍尔家依然亮着灯,看来他们是久久无眠了。
在艾伦的技巧指导下,杜威用几个魔法结合起来,无声无息地爬上一棵大树。
顺着窗户缝,以及助听的法术,他们耐心地听着那个房屋里的话语。
“既然你把她给了我,那你就应该遵守契约!”一个阴冷的声音慢慢说着。
“是你没有遵守交易,三番五次地去找她,为了她的纯洁,我必须亲手结束她的生命。”霍尔坚定着自己的观点。
得,这还真的是一场狗血。杜威继续听着。
“那我们做一个新的交易吧,圣殿你是否听说过。他们拥有活死人的能力。甚至可以直接继承法则”阴冷声再一次响起。
“只要你愿意后续给我们做事,我会给你提供圣殿的消息,以及晋升的帮助,复活娜塔莎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食言了。”那个阴冷的声音继续。
杜威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但是他还是耐着心听了下去。
霍尔沉默了一下,“成交,但是你们弗……家族,必须告诉我圣殿的法则是什么。”
弗……什么家族来着?
这个家族的名字,杜威没有听清楚。
有东西把它的发音模糊了。
这个时候,杜威突然把艾伦从树上推下去,他看到圣殿的五号文明印记迅速在地上成形,形成一个保护性波动的罩子。
这个时候,阴影迅速向杜威扑过来!
杜威迅速摘下抑制符文,他的手里出现了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