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眼神炙热直直地看向我,我表情一滞,微微闪躲。
我干笑两声“哈哈,师兄说笑了,梦尘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是清楚,我一个乡野人,难登大雅之堂,什么规矩体统连自己都弄不明白,如何会管束下人,师兄莫要难为师妹了!”
“那本王若说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师妹可愿意常住”男子殷切地看向我,眼中有异光流动。
“呵呵”我只觉口中干燥,众人目光早已落到我身上,就连那奴役丫鬟也大着胆子偷眼瞧我,我虽尴尬,可这些不算什么,而最令人胆寒地便是身侧之人散发出地凛凛寒意,我不敢正眼望去,只是紧紧握住男子的手。
“师兄盛情相邀,师妹荣幸万分,到时我带着师父一起常住此地,只怕是会搅扰师兄!”
男子的眼中流转的光芒突然熄灭,渐渐变冷“无妨,到时本王定会恭候师妹与师叔大驾!”他的话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转身走入了临王阁。
众人也没有多做停留,被下人们带到各自被安排好的房间,而我被安排到了西阁楼,与柳梢儿一起,诺大的阁楼,就连说个话也有回音。
柳梢儿早早歇息,这也是临王特意安排,毕竟今日在临王府门口已是掀起轩然大波了,如今她的模样实在不宜进宫,当管家奉了临王之命,告诉柳梢儿之时,她内心毫无波澜,似乎早已习惯了众人冷漠的目光。
而此刻的我并没有去西阁楼,也没有按照玄清池的吩咐去沐浴,而是去了东阁楼。
我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去东阁楼找师父的时候,正看见诺大的屋子里,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那人一袭黑袍,正是国师,此时他手中拿着一颗小瓷瓶,正欲递给依靠在床边的师父。
“国师大人”我微微屈膝,对他行了一礼,那人却似被撞破了秘事般,动作慌张,将那瓷瓶往桌上一放。
“太清真人将此祛寒丹每日服上一粒,不出七日,便可大好”那人留下这样一句话,匆匆离开,却不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东阁楼外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凝眉。
“师父,这黑袍国师向来冷漠,今日怎会给师父送丹药来了”我坐在床边一手端着汤药,一手将男子白纱撩起,才看到男子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俨然晕厥过去。
我大惊失色,手中的汤药猛地打翻在地,“师父,师父你醒醒”我轻轻晃动男子,可他毫无所觉。
我想出去叫人,可是师父这般模样,总不能自爆身份,可是师父的性命重要啊,我突然想起那黑袍人放在桌上的丹药,我心下有些犹豫,可如今情况危机,权衡利弊我急忙将它拿起,倒出了一颗,闻了闻,没有什么难闻的中药味,反倒有一股清香,我一个制丹地门外汉也知其并非凡品。
我急忙将丹药喂进师父口中,可是他如今昏厥根本无法吞咽,我跑到桌边倒了杯水,喂给男子,可他怎么都不张口,根本喂不进去。
我一急,将口中猛地灌了一口水,对着男子的唇贴了上去,轻轻顶开他的牙关,水顺势流入他口中,反复几次,总算将丹药喂了进去。
我放下心来,正欲起身,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扶住我的后脑勺,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他长驱直入,将我所剩不多的氧气全部吸走,我渐渐觉得呼吸困难,他松开了我,却猛地将我压到床间,静静看着我,抚着我的唇。
“尘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样的师父是我没见过的,那种难言的风情,嫡仙似的脸上,竟有一种绝命的魅惑,他的唇有了水的滋润,殷红欲滴,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眼神变地深邃,猛地将唇印下。
却在这时,一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师祖,陛下口谕到了,师叔唤我们前去听旨,师……”
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自己的师祖竟与自己的师父,这,虽然师祖天纵奇才,师父貌美可爱,可这,少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窥探到了天大的秘密。
他呆愣在门口不知所措,我急忙起了身,“路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少年的脸色像吃了个苍蝇般,他猛地回头,却撞到了门框,捂着额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防似身后有人追着他。
“十一,小十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男子这才转过了头,低低笑出了声。
“师父……”
我有些恼怒地回头看向他,学着他,眼神微眯,颇具警告,实际此刻的我面颊酡红,含羞带怯地模样,在男子眼中不过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他丝毫不畏惧,只觉可爱。
他似想起了什么,收起了戏谑地笑,表情严峻,猛地将俊脸靠近,极其认真地看向我
“阿离忘了自己生了风寒,若是传染给你”
如此清冷的一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第一次觉得哭笑不得,忍住羞涩,将唇又贴了上去,他的呼吸蓦然间炙热。
等我们去了大厅,目扫过众人,除了柳梢儿,几乎都在此,就连丫鬟仆役也皆跪在地上,一时间诺大的前厅,竟显得有些拥挤。
就在我打量众人之时,众人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我看见路南别扭的眼神,我越发尴尬,被自己的徒弟撞破这种事,简直是无地自容,可是我总不能告诉少年此师父非彼师父,只能任由少年误会下去。
我也刻意挪开了与少年站的位置,而此刻不止少年,那为首的玄衣男子审视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微微扯动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心无旁骛,可那男子冷冽的目光似乎早已看穿一切,他狠狠别过脸去。
突然一道尖细地声音响起“许多年不见,太清真人仙姿英挺,一如往昔,不像杂家,早已满头白发,容颜枯朽,不知还能苟活几年啊?”说话的人头戴高挺的黑色纱帽,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官家长袍,他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手臂间的拂尘轻摆,站起了身,脸上堆满谄媚地笑。
“公公谬赞,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男子清冷地出了口。
“小人一切安好,多谢真人记怀,杨彪今日来此,是为了传陛下口谕,临王上前接旨”那老太监端起了架势,众人纷纷下跪。
除了黑袍人和“太清”其余人临王跪在最前,一副严峻地模样。
“儿臣恭请父皇圣意”
“临王吾儿,朕听闻玄清宗传来噩耗,伏牛阵破,万妖闯入山下,危害百姓,而太子遭遇妖袭,昏迷不醒,传闻中,蒋国公身故,寡人实为不信,你速速进宫,将其中缘由来禀明于朕”那太监宣读完毕。
众人齐齐磕头叩首,“儿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实为新鲜,学着他们的样子,拜了三拜起了身。
那太监一宣读完,脸上立马变了一副谄媚的模样“临王殿下体恤皇上一片苦心,如今发生了这么多动摇社稷之事,还望殿下及早动身,随杂家前去宫中复命”
“理应如此”玄清池话一说完,微微抬眼,那管家心领神会,自袖间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恭敬的递给那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