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郑晓文又害怕了,可她没敢再惊动妈妈,她把杨依林扶起来,让杨依林在长沙发上坐下,她赶快跑到东园拿了撮斗儿。
郑晓文又随手拿了,刚才妈妈打她的那个笤帚,她快步来到西厢房,把杨依林吐的,没有消化的早饭清扫收拾干净,她刚要出门,杨依林“哇!”地一声,又吐了一片。
郑晓文吓得慌忙到东园把东西倒掉,拐回来她又把地上收拾干净,她刚要出门,谁知,杨依林又是一声:“哇!”
就这样,郑晓文把屋里的地清扫收拾一遍又一遍,收拾干净几遍了,杨依林也吐不出东西了。可是,杨依林就是没有止住干呕。他隔上几分钟,就会“哇!”地一声干呕一次。
这下把郑晓文吓得,她抱着杨依林直是哭,直是说:“依林,你别吓我了,你别这样啊,呜呜……”
杨依林干呕得说不出话,他只会说:“别怕,没事,没事。”他看自己不干呕了,就赶快到院里的水管上洗漱,等他回到西厢房,他止不住地又是一声干呕,停几分钟,又是一声。
郑晓文急得没办法了,杨依林只要干呕一声,她就会不由自己地跟着:“啊!”惊哭一声……
郑晓文看杨依林一直控制不住干呕,她是太害怕了,她惊慌得抱着杨依林,拍拍杨依林:“依林,你忍着点,你忍着点啊,我害怕啊,我受不了了!”她忽然想起了爸爸,惊惊慌慌去里间给爸爸打了电话,说了杨依林的干呕情况。
郑爸爸回来了,他看看准女婿干儿子,心疼得不得了,拿出针灸针,在杨依林的耳朵上、手臂上扎过,杨依林不再干呕,彻底的好了。
郑爸爸这才问:“依林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依林赶紧接话说:“我也不知道,吃罢饭没多大一会儿,就干呕起来了。”
郑爸爸没有再问,也没再说什么,思想着出了西厢房的门。
杨依林来到院里洗漱完毕,郑晓文陪他一起去了书房。
郑晓文拿过小床上的被子放到大床上,她让杨依林换过外面的衣服,袜子,又让杨依林半躺在大床上,她说:“睡大床舒服,你就睡大床,刚才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你闭着眼睛休息会儿吧。”说完,她拿着杨依林换下来的衣服、袜子,到院里洗去了。
郑晓文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想着杨依林该吃点东西了,她到东厢房做了一碗碎鸡蛋面汤,拿着调羹小勺,扬着热饭进了书房。
郑晓文看看闭着眼睛休息的杨依林,她心里说:啊哟,我的天,我是尝试过了,这个杨小子太不好惹,我可是再也不敢惹他了!她轻声叫着:“依林,小子,睁开眼把汤喝了。”
杨依林睁开眼睛,赶快坐了起来。
郑晓文向杨依林伸着饭碗和小调羹,说:“来,我喂你。”
杨依林接过饭碗、小调羹,他说:“现在不用你喂,等我老到端不动饭碗了,你再喂我吧。”
郑晓文听到这话,她心里不觉忽生别种滋味,想着她这一生都丢不掉杨依林了……
杨依林喝完汤,他摸摸胸口说:“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郑晓文说:“刚才你难受成那样,我看你还是半躺着再休息一会儿吧。”她说完,端着空碗就要转身往外走。
杨依林赶紧说:“你把碗送到东厢房,快点来啊。”
郑晓文那还敢惹杨依林,她刷过碗就赶快进了书房。
杨依林看着郑晓文,他指指床边:“晓文,你过来,坐这儿。”
郑晓文也就真的乖乖的,坐在杨依林跟前的床边上了。
杨依林看郑晓文坐下了,他抬手就去掀郑晓文背后的衣服。
郑晓文吃惊地“啊!”了一声,一挪身子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说:“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呀!”
杨依林委屈地说:“我是想看看,妈妈拿那笤帚把你打红了没有,怎么了?”
郑晓文的语气这才温和下来说:“你要是真不懂规矩,我就教训教训你。女孩子衣服遮盖的部分,只有婚后的丈夫才能看,懂了吧?”
杨依林眼皮一垂,说:“嗯,懂了。”
杨依林随即又说,“晓文,刚才我闭着眼睛在想,三个月前,我说乔翔的那件事,其实,那几句话是事不关已的人,常说的劝人话。我真是不知道,你会往歪处想。
“咱们两个从认识到今天,已经有一年零一个月了,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不了解我啊?最明显的,是你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感情这东西,虽然说不明白,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晓文,你给我记住,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贴在你身上的泥巴,手一扣,水一淋就掉了的东西。
“要不,这样说吧,假如你是一块儿金属,我就是一根电焊条。这根电焊条经爱的高温融化之后,焊在了你这块儿金属上,从此,两者合为一体,终生不会分离。
“在这种不分离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切割机,这个切割者,绝对不会是世间的人,而是阎王!懂了吗?明白了吗?”
郑晓文听得想哭,她点点头:“嗯,明白了。”
杨依林朝郑晓文伸着双手,他说:“把你的两只手都给我。”
郑晓文把椅子往床边拉了拉,她向杨依林伸出了双手。
杨依林把郑晓文的双手,握在他的双手里,说:“我对你说实话,今天我犯呕吐这个毛病还是第一次。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太重,气还出不来,就成了浑身颤抖那个样子。犯这个毛病非常难受,以后你千万别再气我了,记住没有?”
郑晓文没有敢看杨依林,她的泪早盈出眼眶滴下来了,她说:“记住了,真记住了。”
杨依林说:“其实,你今天说的那些废话,我心里明知道是假的,可假话我听着也很刺心啊!你想想,我说乔翔的话,又不沾你的边,你硬往自己身上拉,还气了几个月,还何况你的话像天上下针似的,直往我身上扎啊?”
郑晓文的头一低,抵着他们两人的四只手,抽泣起来……
杨依林看看郑晓文,他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流出来。他也不忍心看着郑晓文哭,他很想哄郑晓文,他很想把郑晓文逗笑。
可他一时想不起来逗笑内容,忽然,他想起了郑晓文气他的时候,郑晓文说的几句顺口溜,他这算是有词儿了。
杨依林赶快带笑说:“文妮妮,起来,起来!”
郑晓文抬起头,带着哭声说:“干什么?”
杨依林说:“在西屋时候,你编那四句顺口溜,像天上下针似的废话,我现在想起来,我感觉那些针都是针鼻儿朝下,针倒着往下面下的。”
郑晓文听着好玩,她“嘿!”地一声笑了说:“你什么意思呀?”
杨依林说:“你听啊,那些针鼻儿圆圆的,光光的,下到我这身上,我感觉像挠痒痒一样,好舒服,好舒服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说着这些玩话,想着他说这话的真正含义,看着他在笑,他的泪还是被激动出来了。
郑晓文不解啊,她看看杨依林,她也是流着泪说:“我胡编了那么多话,编完我就忘了,那还会记得呀,你就别再胡想了。”
杨依林抬手擦擦两人的泪,笑了说:“我没有胡想,我是高兴着想的。你想想你说的那四句顺口溜,你郑晓文是要嫁给我杨依林的啊,你可是要和我杨依林过一辈子的啊,你说那第一句话,就预示着咱们的生活会很富有,很幸福。”
郑晓文赶紧接话说:“哦,我想起来了,第二句就是保姆和随从,咱们家里可以富有,保姆和随从,那我可是不敢想,那才是真的在胡编。”
杨依林也赶紧接话说:“家里富有,是要经过不断努力才会得来,很不容易的。你要想有保姆和随从,这个事儿容易……”
郑晓文听着这话,她有点傻了,她也吓得不得了了,她以为杨依林的思想,还没有从她胡编的话里走出来,她摇着他们的四只手,哭了说:“依林,你可不敢再犯神经了,那是我气急了才胡编出来的,现在你还要认这个死理呀!”
杨依林笑了说:“你个文妮妮,憨妮妮,这会儿你朝我的思路上想嘛。我站到你的右边,我就是你的保姆,我站到你的左边,我就是你的随从,这就是保姆,随从两边排,明白了吧,转过弯儿了吧。”
这个时候,郑爸爸让郑妈妈来书房看看,看杨依林怎么样了。郑妈妈进来书房,见外间没人,看见女儿在里间椅子上坐着,她没有说话,又退了出去。
里间屋里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妈妈进来过,他们还在小声说话。
杨依林看郑晓文含着泪看着他,他心里明白得很,郑晓文是全身心地爱着他!他抬手抚抚郑晓文的头发,他眼里早含了泪,他说:“晓文,你这么珍视我,你千万记住,以后别再气我了。
“你知道吗,今天算我命大,也算你命好。如果我不是头晕载到了地上,又犯了呕吐的毛病,我要是一睹气出了这个大门,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杨依林说完,郑晓文起身坐到了床边,两人抱在一起哭泣起来……
杨依林心里突然一亮,他慢慢推着哭泣的郑晓文,笑了说:“哎,哎,我们两个这不是都好好的嘛,这是哭什么呀这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