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绪回到京城后,丞相伯颜便在三月初六为他俩举办了婚礼,并承诺等过了蜜月,就安排纪绪去永宁路总管府就任总管[地级市市长,正三品]。
【一】《晨起》韩.诗
晓景山河爽,闲居巷陌清。
已能消滞念,兼得散馀酲。
汲水人初起,回灯燕暂惊。
放怀殊未足,圆隙已尘生。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洒了进来,将洞房照得隐隐亮。
大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了自己的郎君睡着的俊脸沉静如水。涌上心头的是一种满足的喜悦:我俩终于在一起了!可以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气息,真好!
将来他会对自己怎样呢?她不愿意去想这些......
纪绪的眼皮微微地动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醒来,大方却飞快地闭上了眼睛,想到他昨天晚上那样对待自己,就生气
哪有晚上穿着衣服睡觉的?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脱了衣服,大方羞答答地爬到他的身上,却让这个木头人给推了下来……
“还要装睡?”纪绪也觉得昨晚做得确实有些不妥,便没话找话地逗她,但冷冰冰的语调还是没变。
见大方不理会他,便极不情愿地在她细细的颈项间轻轻地吻了吻,见她仍旧闭着眼,但嘴角却微微地忍着笑,便一把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温热的肌肤暴露在略显冰凉的空气中,激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嗯~”大方不满地哼了一声。
纪绪给她又拉上了被子,独自起了床,穿上衣服,进了梳妆间洗漱起来。
不一会儿,他一身神清气爽地回到卧房,见大方仍旧躺在床上,一副要赖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纪绪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便逗她道:“本来想带你出去玩的,不过看你的样子,是不愿意去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礼部了!”声音仍是冷冷的,然后听到砰的一声,门被甩上了。
大方腾地从被窝里跳起来,几乎要直接扑到地上去,嚷道:“我也去!我也去!”
这可是相识以来,纪绪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出去,算是约会吗?
大方刚一冲出房门,却发现原来纪绪正站在门边,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她,原来冷冰冰是她自己的错觉。
“怎么?你想光着去?”纪绪说道。
“哼!”大方更生气了,不管不顾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伸着两条纤细的手臂,撒娇道:“你帮我~”
纪绪笑着走过来,从地上捞起她抱在怀里。大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不过这次纪绪却非常耐心,慢慢地帮她穿上了内衣和上衣……
【二】《惠崇春江晓景》苏轼.诗
竹外桃花三两枝,
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时。
竹林外三两枝桃花初放,鸭子在水中“呱呱”地欢叫;河滩上已经长满了蒌蒿,芦笋也悄悄地抽出了新芽。
大方和纪绪在路边的小店坐了下来,上了最是肥美的“河豚炖汤”。
纪绪问:“过几天,我就去云南上任了,你也去吗?”
“我不去,谁帮你剿匪?”
“你去剿匪?”纪绪疑问地看着她。
大方站起身来,背着手小大人似地说:“我在父亲手里求得剿匪总管之职;四川的左相孛罗为副职,带领一万兵卒已提前进入乌蒙山地区,围住各个进山的要道,等我一到,便开始围剿。”
“你会打仗吗?”纪绪不屑地问道。
“这不是打仗,这是剿匪,就是抓坏蛋,只要会武功就行了。你知道的,我是会武功的人。还有,我那六十多侍女都随我去。”
“去打老婆仗!”
“什么叫‘老婆仗’?人家都是小姑娘。”
“我说我们不是找群女人去骂街!”
“我的侍女平时不是学绣花的,而是学武功的,光教他们的师父就二十多人,不行我让师父们也跟去……”
纪绪也无心吃饭了,愣愣地看着她。
看到纪绪质疑的眼神,大方继续说道:“这些师父,都是武功极高的!”
“这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你这脑瓜。”
“你说我笨不就是了。”大方不悦地说,“我找在四川办差的二哥做这次剿匪的参议。”
“他也会武功?”
“他倒是不会,可他脑子灵啊!你不是嫌我笨吗?”
“我不是嫌你笨,我是怕那些土匪伤了你。”
“别说好听的了,你恨不得那些土匪把我也抢了去,正好随了你的意。”
纪绪笑了,说:“不要把人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去为父母报仇,你们却当总管的当总管,当参议的当参议,我算干嘛的?”
大方说:“我们都听你的指挥呀,你说打谁,我就打谁;你说杀谁,我就杀谁。”
纪绪说:“可我想自己亲手杀了那些仇人。”
大方长官似地说:“我是在保护你!可不能你没把仇人杀了,再让仇人伤了你。”
纪绪说:“我的武功不比你差。”
大方说:“这是父亲的意思。父亲说,你刚刚做官,就给你这么高的职位。你要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不要给他丢脸,要把工作重点放在百姓的生计上,把永宁给管理好了。像剿匪这样的小事,由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人去办就行了。等我逮住那些贼人,全交与你。父亲说了,这群土匪任你处置。”
纪绪又担心地问:“可那么多人一起行动,多有不便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大方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俩化化妆,单独走,让她们在后面追我俩,不就快了?”
纪绪问:“干嘛要化妆?”
大方说:“我们就化作是逃婚出来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比方说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你,可我又深深地爱上了你,你也深深地爱上了我。怎么办呢?我们只有私奔了。我父亲就派人来抓我们回去,我们就没命地跑呀跑呀……你说好不好玩呀?”
“谁陪你玩这个?”纪绪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再说,我们不是都结婚快一个月了嘛,再玩私奔的游戏,有趣吗?”
“你也知道我们结婚快一个月了?”大方生气地反问,“可我为什么还是一个大姑娘?”
纪绪也深感内疚,等大方一吃完了饭,便主动上来亲热……
【三】《江畔独步寻花.其五》杜甫.诗
黄师塔前江水东,
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
可爱深红爱浅红。
他拉着大方的手走了一段路,又试探地问道:“方方,你能不能跟丞相说说,我们明天就动身?”
大方把纪绪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你亲亲我,我就去说!”
纪绪拦过她的脑袋,就在她的脑门亲了一下。
大方跺着脚说:“亲嘴~”
纪绪只好依从与她。
心满意足后,大方说:“既然是私奔,还跟父亲说什么,我们逃不就得了。”说完笑着跑开了……
【四】《风流子.东风吹碧草-上阕》秦观.词
东风吹碧草,
年华换、行客老沧州。
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
恼人春色,还上枝头。
寸心乱,北随云黯黯,
东逐水悠悠。
斜日半山,暝烟两岸,
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大方便换上了男装,背着个包袱,拉着纪绪向码头奔去。她在码头买了些零食便上了一个老者的小舟。
刚一登舟,大方就催促着艄公:“快走,开船,多给你银子。”
老艄公也来不及问他俩去哪儿,便把小舟划走了。
改穿男装的大方竟是异样的英俊风流,她站在船头大喊:“千里江陵一日还……”可小舟越往南走,风越大,她只好又躲进船舱里去了。
春天的风,吹得满山遍野碧绿碧绿的,这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本该好好欣赏一番,但此时的纪绪,却没有一点儿心情。
两岸的野花吐露着未开的蓓蕾,柳叶换发出嫩绿的新芽,这无边的春色啊,为何却闹得他一番地“着恼”呢?
越靠近她,心里越乱!乱得连春色也恼了起来……
起先,老艄公还唱着曲,只是那曲子才出他的唇就被春风给吹散了。所以,他只好缩在船尾只顾摇撸,任凭着河水敲打着船帮。
接近沧州,老艄公问纪绪:“客官,要去哪里?远地方我可去不了。”他还真把他俩当成私奔的了。
“德州码头,可否去得?”
“德州是我最远能去的地方。”
“那就去德州。”
大方见纪绪不进船仓陪她,便问:“外边有什么好看的吗?”
“有!”纪绪回道。
大方问他:“岸上有什么?”
纪绪说:“有山。”
“还有呢?”
“有树。”
“活的呢?”
“牛和马。”
“死的呢?”
“石头。”
“死的还有你这块木头吧!”大方没好气地说。
老艄公笑了起来,纪绪却不再回应。他凝望着岸边,总感觉柳好好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为什么“爱”与“不爱”都由你说了算?我现在也要说了算一回。我也结婚了,我不再想你了!
在岸上柳树下弹琴的人是你吗?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五】《惊鸿一面》许嵩.词曲许嵩/黄玲.歌
[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金盆洗手止风雨。不恋红尘,却难舍回忆,每一段都有你。”
[女]“年少初遇,常在我心,多年不减你深情。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
[男]“仿佛咏当年,翩若惊鸿影。”
[女]“谁三言两语撩拨了情意?”
[男]“谁一颦一笑摇曳了星云?”
[女]“纸扇藏伏笔,青丝诗文里。”
[男]“紫烟燃心语,留香候人寻。”
[女]“史书列豪杰,功过有几许?”
[男]“我今生何求?惟你”
柳好好和纪绪初见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为何你总是缠着我?
[男]“年少初遇常在我心,多年不减你深情。”
[女]“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柳下问瑶琴,起舞和一曲。”
[男]“仿佛咏当年,翩若惊鸿影。”
[女]“谁三言两语撩拨了情思?”
[男]“谁一颦一笑摇曳了星云?”
[女]“纸扇藏伏笔,青丝诗文里。”
远处传来了牧童悠扬的笛声,随着这悠长的旋律,小舟顺水而下。
[男]“紫烟燃心语,留香候人寻。”
[女]“史书列豪杰,功过有几许?”
[男]“我今生何求惟你!远山传来清晨悠然的曲笛,晓风惊走光阴,残月沉霜鬓里。”
[女]“有了你,恩怨都似飞鸿踏雪泥。”
[合]“飞鸿踏雪泥。”
[女]“呵~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
[男]“仿佛咏当年,翩若惊鸿影。”
[女]“谁三言两语撩拨了情思?”
[男]“谁一颦一笑摇曳了星云?”
[女]“纸扇藏伏笔,青丝诗文里。”
[男]“紫烟燃心语,留香候人寻。”
[女]“史书列豪杰,功过有几许?
[男]“我今生何求惟你!我今生何求?”
[合]“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