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绝情是因太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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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雅和木儿正在楼上腻腻歪歪。听到有马嘶声,俩人便跑到窗前观看。

发现有一辆豪华大马车停在自家的门口,便问木儿:“不会是来接你的吧!”

木儿说:“不像。”

这时,纪绪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雅高兴地说:“我小叔回来了,他一定考中状元了。”

木儿说:“你小叔好帅啊……坏了,我姨娘怎么来了?”

小雅问:“那个是你姨娘?”

木儿说:“就是和你小叔走在一起的那个,哎~我妹妹怎么也来了?她们怎么会和你小叔在一起?你快下去,不要让她们知道我在这儿。”

小雅迅速往楼下跑去,她先找到母亲告知她不要说漏了嘴……

【一】《为你一笑甘堕》柳青芜.词

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

纵使他人空笑我。

任他凡事清浊,

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纪绪把杜秋和大方介绍给语蓉和小雅,随后又把在京城考试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语蓉说了。

语蓉听到纪绪终于考取了进士,高兴地流下了眼泪。

纪绪安慰道:“姐姐,不要哭了,我们的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

语蓉高兴地一个劲地直点头。

纪绪忽然想起进门时,门口拴着的一匹大白马,便问:“那是谁的白马?我借用一下,到我柳妹那儿去一趟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语蓉赶忙掩饰道:“那是游人骑来的,放在门口让我照望一下,待会儿游览完了,就回来骑走。”看到纪绪火急火燎地想去找柳好好,便说,“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累了。我抓紧做饭,你们吃了饭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

纪绪说:“我们在路上吃了,姐姐你不要忙活了,你陪着夫人说会儿话,我去去很快就回来。”

大方连忙道:“我也去~”

纪绪说:“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大方道:“我不进她家里,我在门口等着……”

就在他俩纠缠之际,语蓉拉了杜秋一把,进了里屋,私语起来。

语蓉把柳好好已经结婚的事告诉了杜秋,让她想办法阻止纪绪去柳好好那里,杜秋急忙出来叫住了已走到大门口的纪绪和大方。

杜秋说:“纪公子,你先稍等一下。”

纪绪和大方停住了脚步。

杜秋走过去对纪绪道:“既然我这次是为了你的亲事而来,那么我就倚老卖老,以长辈的身份先去一趟,为你求取这门亲事如何?”

语蓉也忙说:“是啊!是啊!既然你要婚娶,姐姐我‘三媒六证’一样也不能少的。让我和杜夫人先跑一趟,你在家耐心等待。”

大方又说:“我也去!”

杜秋刚想阻止,语蓉说:“让她来吧!大小姐身份高贵,汪大人会给她面子的。”其实语蓉主要是想放走楼上藏着的木儿公子。

侍女们扶她们上了车,小斯赶着马车向汪寿昌府上走去。

纪绪只好又回到了客厅,小雅迎上来说:“小叔,我告诉你件事。”

纪绪坐定后问:“什么事?”

小雅羞涩地说:“我有婆家了。”

纪绪一听,高兴起来:“是嘛,当地人家?”

“不是,京城的”小雅只想跟纪绪说一声,不要冷不丁从楼上下来个男人而尴尬。

纪绪倒是很关心,又问:“噢,那么远,姓什么?”

“叫木儿。”小雅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纪绪说:“噢,木子李啊,叫什么?”

“叫木儿。”小雅又说了一遍。

纪绪好像明白了,说:“李木子,可能他的父母都姓‘李’吧。”

“这我不知道。”小雅看了纪绪一眼说:“小叔,你不要吓唬他~,他见到你很紧张的~!”

纪绪纳闷起来:“我又不曾见过他,我吓唬他干什么?再说,他也没见过我,干嘛要紧张?”

小雅不好意思地说:“他就在楼上~”

纪绪站了起来,小小地吃了一惊:“在楼上?那,他干嘛不下来?”

小雅说:“他是个小书生,见到坐着豪车的大官来我家,当然紧张了。”

纪绪笑着对小雅说:“那你把他请下来吧,让我给你看看,太胆小的男人,咱可不要。”

“小叔,看你~,又吓他。”小雅说着跑上楼去。

不一会儿,小雅手拉着木儿走下了楼梯,来到了纪绪的面前。

小雅对木儿说:“叫小叔。”

木儿向纪绪施礼:“小叔好!”

纪绪看到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没有一点儿拘束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便问:“令尊贵姓?”

“马札儿台!”木儿说。

纪绪重复道:“马札台哎?小雅不说你姓李吗?”

“俺说他叫李,叫马李。”小雅边解释边给木儿使眼色。

纪绪问:“令尊在哪高就?”

木儿说:“我父亲在陕西做官,任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

纪绪道:“噢~,我刚入官场,以后总有机会与令尊见面的。”

小雅说:“小叔,不要问人家那么多嘛。”边说边推着木儿往门外走。

小雅一直把木儿送到大门口,上了马。她笑着眺望木儿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也不舍得回家。

纪绪却站在屋门口纳闷:“为什么语蓉大姐要撒谎说是游人的坐骑?”

【二】《绝情诗》张好好.诗

孤灯残月伴闲愁,

几度凄然几度秋;

哪得哀情酬旧约,

从今而后谢风流。

杜秋一行来到了汪寿昌的府上,府邸里热热闹闹好像在办着什么喜事。

小斯递上了杜秋和大方的拜帖。不一会儿,汪寿昌亲自迎了出来。

汪寿昌走下台阶,笑容满面地说:“哎呀呀,不知丞相夫人和女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杜秋问:“汪大人今日府上有何喜事,如此热闹。”

汪寿昌边在前面引路边说:“今日是犬子的满月,老朽请了些亲戚朋友来热闹热闹。”

杜秋问:“不知是哪位夫人为汪大人添的枝、散的叶?”

汪寿昌说:“就是今年春节我娶得柳夫人。”

杜秋道:“噢,我师父啊!”

汪寿昌本想带她们去客厅宴席,便说:“夫人,这边走,上座请。”

杜秋道:“酒席,我就不去了。我这次路过四川,主要想来看看我师父,你让人把我们领到她的房间即可。”

汪寿昌说:“那我领诸位过去吧!”

杜秋道:“怎敢劳动汪大人?”

“无妨,无妨。”汪寿昌笑着把她们领到了柳好好的房间。

柳好好和奶妈正在喂养孩子,看到杜秋和语蓉走了进来,先是一愣,后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急忙走过去,拉住了杜秋的手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语蓉走到奶妈的身边,逗弄起了孩子。大方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便走出了房门找自己的侍女玩去了。汪寿昌看到这,便和杜秋打了一声招呼,退出了房间。

柳好好和杜秋聊了一会儿别后的相思,便把杜秋领到柳如烟的房间密谈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杜秋说:“你给他写点什么吧,我替你捎给他。”

柳好好来到书桌前,找出了一张小宣纸,铺在桌子上。她想了好久,却就是无从下笔,只见她默默地流着眼泪,泪水滴在砚台里。

她拿起了笔,沾着泪水,在纸上写下了一首《绝情诗》。诗里有爱,爱重含愁,愁中又透着决然。

墨迹渐渐干了,泪水慢慢没了,柳好好把写好的纸折叠了起来。又从柳如烟那里要回了自己结婚那天晚上,从自己鬓角剪下来的那缕青丝,和这封《绝情诗》一起放在一个小袋子里,交给了杜秋说:“不要让他来找我,我会受不了的。”

杜秋含着泪,点着头……

【三】《写情》李益.诗

水纹珍簟思悠悠,

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楼。

杜秋回到了浣花溪,把柳好好已经结婚生子的事告诉了纪绪。

纪绪一听像疯了一样,非要去找柳好好问个究竟。

杜秋等人一起拉住了他,劝说道:“今天不能去!今天孩子办“满月酒”,客人很多,好歹你得给汪寿昌留点面子。”

夜,已经深了。

纪绪一直坐在海棠树下,望着月光下水波荡漾的湖面,就像他的思恋一样,无边无际,美好的姻缘就这样瞬间成为了泡影。

大方也不敢靠近他,只能避在树后远远地望着,让自己的眼泪陪着他静静地流淌……

语蓉回到了一楼客厅,看到杜秋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愁云密布,边说:“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

杜秋担心的问:“他,不会出事吧?”

语蓉说:“不要紧,大小姐在那边守着他。夫人,你也累了一天,洗一洗,休息去吧!”

杜秋进了原来小雅住的房间,语蓉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小雅看着母亲在扳着指头算着什么,嘴里嘟嘟囔囔“七活八不活……”

小雅问:“什么‘七活八不活’的?”

语蓉说:“你说你小婶,正月结的婚……”

小雅生气道:“她早不是我小婶了。”

“我是说,她上个月生的孩子。按理说,八个月的孩子活不了。”

“那就可能是七个月生的。”

“那就更不像,虽然说是过‘满月’,可我看她那孩子比过‘百’还要大。”[也称‘百岁’,就是婴儿出生满99天。]

“你看到孩子啦?”

“看到了。”

小雅忙问:“像谁?”

语蓉纳闷道:“还真不像那汪老头,那孩子鼻子高高的,还真像你小叔。”

“我小婶也鼻子高高的呀。”

“关键那老头都八十了,怎么可能生育?我看肯定是你小叔的。”

“不可能,我小婶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一共在家才三天,我小叔就去京城赴试去了,他俩一共才见了两次面,还是大白天……”

语蓉静静地听着小雅的分析,心里有了种不祥地预感为什么小雅懂得这么多?以后可不敢让小雅和木儿单独在一起了。

【四】《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黄品源.词曲彭佳慧/张磊.歌

第二天一大早,纪绪便来到了汪府。

当门卫老远看到纪绪来了,便急忙关紧了大门[关门是杜秋提前嘱咐汪寿昌的]。不管纪绪是怎样地敲打,门卫就是不开门。

纪绪便趴在汪府的大门上哭喊……

[歌曲-男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女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从汪府大院里,悠悠飘来了古琴声……

[男声]“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女声]“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纪绪不理解,柳好好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连见上一面也成了奢望?他不停地拍打着大门,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听到纪绪在没命地呼唤着自己,柳好好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在那个小草屋里,我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了吗?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男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女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纪绪也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既然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去茅草屋找我?还说,就是要饭也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可为什么我一离开,你就嫁给了别人?

这时,大方来到了纪绪的身边,她不知怎样来安慰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哭……

[男声]“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合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女声]“啊……”

柳好好想起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有身孕,而让如烟用布条紧紧地缠细自己日渐见大的腰肢;为了不让汪寿昌打掉自己的孩子,而受到汪寿昌百般地折磨;为了不让汪寿昌玷污自己,她几次面临着生死存亡;为了生下你的孩子,因难产而差点丢掉了生命……

[男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噢……”

[合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纪绪不吃不喝,在汪府大门口待了三天三夜,逼得汪寿昌一直躲在平章府。当然,汪寿昌也不想回家,任凭纪绪他们折腾去吧!

夜,又深了。

柳好好让柳如烟出门递给了纪绪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爱我!就不要来打扰我!

大方拖着纪绪离开了汪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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