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陌上桑.之四》汉乐府.诗
为人洁白晰,颇有须。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第二天一大早,碧玉拿着化妆等物件笑嘻嘻地来到了柳枝的房间。
柳枝一看是碧玉进了房间,便怯怯地喊了一声“姐姐。”
碧玉笑着说:“我比你小,你才是姐姐呢。来,让妹妹给你化化妆,让刘公子更加稀罕你!”
柳枝羞涩地低下了头说:“他,昨晚没在这儿。”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醋意。
碧玉惊奇地问:“怎么?你们没睡在一起?”
柳枝点点头。
碧玉有意地逗弄她道:“你想和他睡?”
柳枝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碧玉像是蛮有经验地说:“别装了,从你的眼里我就能看出你喜欢他。我一进门,你以为是刘公子。看到是我,看你失望的样子,恨不得把我赶出屋去。”
柳枝羞娇地说:“哪有~,他跟我说今天要带我去找姐姐。”
碧玉又告诉柳枝:“找姐姐的事咱先不忙,先说你的事,我告诉你,刘公子还没有婚配,想不想让妹妹撮合你俩?”
看着柳枝那期待的眼神,碧玉说:“想留住男人,先从化妆开始。要让男人看你一眼,心就动了,看第二眼,魂就没了。你昨晚,一定是妆化得不够好。今天,我一定给你化个漂亮的妆,保准迷住他。”碧玉边说边动手给柳枝化妆。
柳枝紧张地拿起镜子左右照看着,生怕哪笔给她化错了。
碧玉看柳枝那紧张的样子,故意端详了许久,最后才逐字逐句的说道:“姐姐天生丽质,我倒觉得不化妆会更好看些,那些化妆的女人只是为遮掩瑕疵,或增添艳色。姐姐天仙般的容颜,何苦被那些无用的脂粉给遮盖了去呢?”
碧玉可正说到点子上了,梅皎儿和柳枝是双胞胎,刘基为什么会深深爱上梅皎儿而对柳枝却无动于衷呢?恐怕爱的就是那份天然。
经碧玉这么一说,柳枝也觉得原本清丽的一张素颜更加的美艳动人,多了脂粉反而俗气了。遂洗去了那些遮盖在脸上的脂粉,再对镜自照。果然,眼前的自己多了几分娇嫩和清新之气,看上去更加清纯动人了。
碧玉踱步到窗前,似乎陷入深思之中,半天才开口说道:“世上女人的美丽都有很多评判的标准,柳姐姐,你说男子的美有没有标准呢?”
其实,碧玉问这个问题,是想探寻柳枝爱的是“刘哥哥”,还是“柳哥哥”。
柳枝看她思考了半天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便噗嗤一声笑道:“刚才看你对美颜那么了解,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新的见解呢,原来是少女思春呀,竟想起了男人的美。”
碧玉对柳枝的取笑不但不羞,反而望着她淡定的说道:“我才不是思春!只是想这世间那么多形容女人美的诗词歌赋,为什么偏偏没有形容男子的呢?”
柳枝说:“怎么会没有呢?自古以来,史上出名的美男是很多的。”
碧玉听柳枝这么一说,漆黑的眸子闪动着鲜亮的光彩,便走上前来问道:“是吗?那都有谁,说来听听。”
柳枝柔声说道:“古代美男子很多,公认的就有潘安、宋玉、兰陵王、卫四大花样美男,描写他们的诗句就更多了。”
碧玉的眼光越来越光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柳枝,兴奋地抛出一大堆的问题:“都描写他们是什么样的啊?你觉得美男子是怎样的?也都是他们那样的吗?”碧玉想知道自己的情哥哥在别人眼里算不算美男子。
“别急,你听我一一给你解答。”柳枝笑着,缓缓地说道,“关于美男子的标准,早在汉代的乐府诗《陌上桑》中就有提及为人洁白晰,鬓鬓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我觉得古往今来最帅的还数魏晋时的嵇康,他有奇才,当时的人没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他身长七尺八寸,举止萧洒安详,气质豪爽清逸。最重要的是,他人品学问都好。他博览群书,无事不通,还懂音乐,并且视权贵如粪土。”
碧玉美美地想,这不正说的是自己的柳遇春嘛。
柳枝悠悠的解答着碧玉的问题,好像在品一壶好茶一般,细细数略着美男的各种“美”和各种“好”。
“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我的柳大哥就是这样的男人,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他…他…他…”
“他怎么啦,他也爱上你啦?”
“没有……”
两人正在掰扯,这时听见有人在敲门。
碧玉怒道:“你去开门!”
柳枝有些不情愿地去开了门,见是刘基,便又高兴了起来。
刘基说:“我在门外就听见什么音乐、权贵、粪土的……怎么,你们想嫁给柳兄这个大地主,下田种粮去?”但脚步却并没有向屋里迈,因柳枝还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地主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碧玉朝柳枝喊道,“你在门口挡着人家干嘛?”
柳枝急忙闪身让道。
碧玉又对刘基说:“刘大哥也别学那些讨厌鬼在门外偷听,想听就进屋来。”
“哈哈……谁要偷听你们女孩说话了,我只不过是恰巧路过,听见你俩在讲什么美男子之类的话,便想知道你碧玉姑娘又在思念哪个美男子?所以,停下来想给你们做一下建议,可我怎么就成了讨厌鬼了?”
“那~刘大哥,你看我该嫁给什么样的美男子呢?”
“还有比柳大哥更好的男人吗?”
“可是他变心了,喜欢上了柳…柳姐姐。”
刘基笑着说:“你别多心,是我让柳大哥拍买柳姑娘的。”
碧玉赶紧追问:“你喜欢她?”
一听到此问,柳枝迅速低下了头,美美地等待着答案。
“不是,我只是觉得她和梅绯儿长得太像了,猜想她俩可能是姐妹。”
“梅绯儿,哪个梅绯儿?”
“袁大人家的舞姬,想没想起来?那天跳《春江花月夜》的红衣女子。”
碧玉过去拉起柳枝的手,仔细端详起来:“噢~还真有些像。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都没注意,刘哥哥倒是注意上了……难不成,你也喜欢梅绯儿?”
“别胡说……”
柳枝感觉刘基好像不很喜欢自己,便有些失望地抬起头来,问:“公子何时带我去找姐姐?又何时把我送回去?”
“我请柳兄去‘畅春院’给你两告假去了,你们的纪哥哥去韩沃家,”刘基转身对柳枝说,“噢,也就是你姐夫家,他去找韩公子一起,带你姐姐过来和你相见。”
正说着,梅绯儿冲了进来:“三妹!”
柳枝定了定神儿,扑向了梅绯儿:“大姐!”
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看到这些,刘基和碧玉赶紧出了房间的门,让姐妹俩诉说离别的情愫……
【二】《离思五首.其四》元稹.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刘基、纪绪和韩沃三人来到了院中的凉亭聊起天来。
纪绪说道:“她们姐妹离别了十多年,今日终于相会了。我看,就不要再让柳枝回青楼了,两位仁兄可有打算?”
韩沃笑着说:“要不,我们给她赎身,伯温兄娶了她,我们做连襟吧!”
刘基摇了摇头。
纪绪问:“刘兄的意思是……不想给她赎身?”
刘基说:“赎身是一定要赎的。”
韩沃笑道:“那是不愿意和我做连襟了。”
刘基用肯定的语气说:“连襟也是一定要做的。”
纪绪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刘基,问:“那…伯温兄的意思是…?”
刘基叹了口气,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韩沃问:“谁是山?谁是云?”
刘基说:“我喜欢梅皎儿。”
韩沃吓了一跳,“她?她现在是坤道,道名‘妙玉’。现在在‘荐福宫’,出得来吗?”
刘基说:“事在人为!”
纪绪调侃道:“怪不得仁兄三天两头往‘荐福宫’那边跑,原来是‘半缘修道半缘君’啊!”
【三】《直言与忌语》吕鉴生.俗语
见着秃子不讲疮,
见着瞎子不讲光。
看着刘基对妙玉一往情深的样子,韩沃不解地问:“同年兄,黛儿和皎儿是双胞胎,娶哪个还有区别吗?”
刘基说:“怎么没区别?皎儿是白头发,黛儿是黑头发。”
韩沃瞟了一眼纪绪,笑问刘基:“怎么,你喜欢白头发?”
纪绪也跟着笑了笑。
韩沃道:“再说,妙玉能否还得了俗还未可知!我觉得,费那事干嘛,反正也差不多,就差个头发么,干脆娶了黛儿算了。”韩沃又逗道,“再说,总有一天,黛儿的头发会变白的,你着什么急呀?!”
“你俩有意思吗?怎么拿着个头发说个没完。你们不知道见了秃子,不要提说‘疮’字;见了瞎子,不要提说‘光’字……”看到他俩不谈主题,纪绪有些急了。
刘基严肃地说:“从黛儿的眼里我看到的是‘爱’,但我从皎儿的眼里看到的是‘情’。”
韩沃逗他道:“干脆,你把这对‘双棒’都娶了,你这‘爱情’岂不全了?”
刘基说:“爱情是专一的,一个人不可能对两个人同时有‘爱情’!”
纪绪问:“关键是,你不娶黛儿的话,我们就是给她赎了身,安排何处?”
刘基对韩沃说:“过几天,绯儿不就嫁到你家了。空出的位置正好让黛儿顶上,还做你的表姐。”
纪绪道:“哎~,这办法不错。”
韩沃问:“我舅舅会同意吗?”
纪绪说:“我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袁大人也不会不同意的,干捡这么大一闺女,何乐而不为呢?”
韩沃沉默不语。
纪绪接着说:“不过,给黛儿赎身恐怕需要不少银子,这笔钱最好不要让袁大人出。”
韩沃为难地说:“我回家跟父母说说,不过,这顿骂是少不了的,他们肯定会骂我‘怎么又弄出一个青楼女子’来?”
纪绪笑了。
韩沃道:“不过,不管我怎么凑集,我那里顶多能凑一千两银子,我家的家底我知道。”
刘基说:“我那里还有五百两银子,开端兄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剩下的,缺多缺少,我们跟柳兄借,我去跟他说。”刘基笑了起来,“不过,昨晚的‘花魁宴’那一千两银子我可不出,因为啊……你那妻妹……我可连动也没动,我只是看了两眼。所以,这笔钱也得让柳兄出,谁让他是个大财主的。”
正说笑着,柳遇春从“畅春院”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你们说笑,什么事如此高兴?”
纪绪说:“伯温兄说你昨晚花那一千两白银有点儿冤?”
柳遇春问:“怎么,柳枝姑娘不够好?”
纪绪道:“不是,伯温兄说柳枝姑娘太美好了,他都不舍得动,只是看了两眼。所以,那一千两白银得你出!”
柳遇春一本正经地说:“这不行啊,看看也算啊!”说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梅绯儿和柳枝走了出来,说要去看妙玉。刘基正好逮着机会能近距离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便急忙说道:“我去套车。”
【四】《心要让你听见》姚若龙.词 邰正宵.曲/歌
他们一起来到了“荐福宫”。
梅绯儿找到道长,跟她说明情况,给妙玉请了一下午的假。
妙玉一见到柳枝,便相拥哭泣。妙玉趴在柳枝的肩头,两眼却看着刘基,四眼相对,妙玉的双眼便噙满了泪花……
[歌曲]“缘份让你我擦肩,没开口却有感觉。爱情最害怕犹豫,再回头只能怀念。寂寞因你而强烈,熬不过漫长午夜。天涯挡不住思念,渴望着他年他日再相见。到那天,绝不再让你走过我身边。沉默的习惯,愿为你改变。
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不怕承认对你有多眷恋。想你的时候,盼你能收到,我的真情留言。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问你是否愿分享每一天?别把我的思念,变成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