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渐渐的曾锐好像与这老家伙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三人在心中打量着这老家伙,难道他还真的有胆子去府上赴宴不成?
“这个......”肖华略作沉吟好似觉得这有些不合适,曾锐也不着急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肖华的回答。表情真挚,眼神中还充满期待。
殊不知着看似有几分高手气度的肖华,心里头正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拒绝了曾锐的邀请,那明显就是驳了人家面子,依着现在这局势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可若是去了血色赴宴,即便是曾锐对自己推崇不已,可今天自己亲眼所见血色这群小年轻简直就是群杀人魔头,战场上杀敌毫不手软。
自己装的好,兴许还有着一线生机能够脱身而去,可自己要是装的不好那便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之前那个三百斤的胖子已经出言拆穿自己了,其他几人虽然面上看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来,但对自己应该也只有那么多好感。
肖华现在绞尽脑汁只想想出一个可以既不入罪州又可以抽身而去的好法子,可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了啊!他知道留给他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只要身边这群年轻人一但等的不耐烦了,那就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
“前辈无需顾虑,您若是愿意去,我们必当好酒好菜招待,您若是还有要事缠身也无碍,我们江湖回首下回再聚也无妨,今个就全当是不打不相识,我们与您交下朋友了便是。”见着肖华久未言语,曾锐主动开出了这么一番话,也算是主动给了自己两方人都有台阶下。
“凭什么放他......”大胖子还没等开口说完,阿龙便是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眸子中透露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大胖子挨了这一嘴巴之后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终于领会到有些时候自己能开口有些时候不能开口了。
肖华心中心花怒放,心道:看来这血色里等级分明,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只要曾锐开口说话了,其他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意见也不得不服。看来自己今日真的有机会活着离开了,这阿斩三兄弟死了就死了,无伤大雅就算影响的也不过宗门之内的一点儿蝇头小利,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又能够算得了什么呢,活着,可真好呐!
“不瞒你说,其实老夫这次出山确实是有要事在身,海州天地双龙起必有异象生,我是奉师门之名过罪州渡楚河去南地为寻找旧友为强援共赴海州的,这贼寇与我师门有些旧识,也怪老夫太念旧情才做出今日这般举动出来,还望血色当家的您莫怪。”说完,做戏做全套,肖华还正儿八经给曾锐行了一礼算是致歉。
海州有异象出现并不假,只不过就算是寻找援手共同探秘也不是自己一个排行老七的师叔能够有面子叫得到的,但这种时候哪管的了这么多,随便找个借口忽悠过去就是了。至于海州的事儿,想他们这群只是打生打死的毛头小子也不懂,即便待会要询问自己稍微搪塞两句便可以将他们糊弄过去了,这都不是问题。
曾锐立马将肖华扶起嘴里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前辈向晚辈行礼,晚辈我受不起呐!误会已经解开了就什么时候都没有了,还希望我几位兄弟心直口快出言冲撞了前辈您不要介意,他日若是有机会上老君阁拜访前辈,还望前辈您带晚辈一览这青城山的美景。”
肖华心中暗道一声:还好,与自己的预想一模一样压根就没有任何人询问关于海州异象的事情,自己又能够省去一番口舌。
三刀结束犹如彗星一般划破天际之后就凭空消失了,让原本籍籍无名的老君阁突然之间火了一把可后继无人也就转向没落了,这样让人听完之后舒服之极的恭维话肖华可是许久都没有再听过了,瞧着曾锐言语真切态度恭敬都让肖华有几分飘飘然了。
于是做足了前辈高人的架势拍着曾锐的肩膀说起了勉励的话。“像大当家这般有能力有本事的年轻人江湖上早晚会有一席之地的,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你那几位兄弟的话我自然不会在意。至于什么时候大当家的有时候到了青城山登上老君阁尽管与那守门弟子通报一声,我必扫榻相迎,要说观景青城在君阁,青城山上最高峰便在我们老君阁,到时候老夫再备上好酒陪大当家的赏景饮酒论道江湖岂不是人生快意!”
“好!”曾锐干净利落的回道,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之色,好像因为肖华的一番话当真展开了遐想。
小年轻到底是小年轻,要糊弄你们还是信手拈来。当然,这话肖华只敢在心里说两句,你要他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自然是打死他也不敢。
但能活着离开总是让人觉得开心的,先脱身,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正当肖华打定主意准备告辞时,突然身旁的曾锐右手拎着一把匕首直插他的咽喉。要是搁平常,危险临近身为重楼境的强者会有一丝警觉,即便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可也足够他肖华做出相应的反应来了。
可偏偏今天情况特殊,原本肖华已经万念俱灰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面对这必死之局,可碰到了一个对三刀结束无限敬仰的当家人,让自己寻得一线生机有望死里逃生。到最后不但自己能保住性命,同时还能让自己不丢面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没曾想正是因为自己今日的心情起伏过大,一下犹如人间仙境,一下又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脆弱的神经变得有些麻木导致危险的临近没有察觉。
匕首入喉,鲜血直流,可这天下没有后悔药买,肖华也在没有机会为今日自己的放松警惕而后悔了。
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血流满地,只剩周围一圈血色的年轻人冷眼旁观。
曾锐接过小老鼠递来的手帕认真仔细的擦拭了一番匕首上的血迹之后将匕首放回了腰间。
“有意思吗,要杀他直接就杀了,还非得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时棍爷才主动开口调笑道。
谁知道曾锐一本正经地回道:“当然有必要了,以我的水平要想击杀伪圣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可刚刚看着杀我血色儿郎就属他最起劲,不亲手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而阿龙则紧紧地盯着被曾锐放回腰间的那把匕首,仔细观察之后才说道:“锐哥,那匕首从蟒山上来?”
曾锐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咱俩从蟒山上带下了那把。血色的兄弟们都知道我这两年,每天练同一枪,端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一往无前,其实我每天都还练一刀而且练了近四年了。”
说着说着把匕首拿了起来在手中把玩道:“就是这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一刀,我每天都在想如何把这一刀插入远比我强大的敌人脖颈处,索性今日我终于做到了。”
这时之前挨过打的大胖子才恍然大悟,亏得自己之前还觉得龙哥的这位结义大哥脑袋似乎有点儿不灵光。弄了半天,原来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呢。这位大哥装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原来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百里之外不再追,在城中城正式开张之前,每隔七日扫荡一遍这五十里之内的范围,将那山贼马匪都赶得远远地,要吵要闹也不可乱了我们的大计。鹏鹏阿龙,你们今日才回来,先回罪州城好好休息。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先救治伤者,一路将死去的兄弟们掩埋,剩下一路追击贼寇,明日一早将流寇的尸体焚烧祭我血色死去兄弟在天之灵!”曾锐话说完,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今日的一场血战。
小老鼠有些不解地问道:“锐哥,为什么我们不乘胜追击将这贼寇彻底屠杀殆尽,也为了我们日后城外城的生意好开展?”
曾锐笑了笑回道:“这贼寇是杀不尽的,今天死了阿斩三兄弟,明日谁知道会不会又冒出来个城外四大王呢?我们只需要保证在我们城外城的经营范围之内无贼寇敢来犯就行了。况且,小老鼠你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真的将罪州城外一路上所有的山贼马匪都杀尽了,你说我们的镖局护卫又该从哪赚钱呢?凡是都是相互的,堵不如疏,只要保证他们势不会大到,让我们收拾不了就行了。”
小老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来曾锐说的道理他要想能全部明白恐怕还得费一番脑筋,可曾锐这会儿实在是也没有时间和他多说太多,眼下刚结束的战局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