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木质实验室,凌奉的话音在此回荡,久久不散。
同时,文起的心中受到极大冲击,震撼到无以复加,只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注视着凌奉,而后转向肩旁的绿皮猴子。
但肩头上的这个家伙,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很了解,眨着自己的眼睛,好奇地瞅着文起投来的震惊目光,竟然呲牙笑了起来,伴随着它的笑,还不住挠着脑袋,不知是在得意,还是略有尴尬。
文起不知道如何开口,但不信的程度要比相信大许多。
想想看,突然有个人说,获得强大力量是从研究一个猴子得来的,给谁也不信,关键是证据,没有强有力的证明,不过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故事,却更像是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这个家伙身上,得到开启印记的方法。”
文起面色凝重,心中微动,不管凌奉说的真与假,似乎从他的话语中,文起感觉到自身开启的印记,与他们的不同,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全部失败,而自己却成功的根本原因。
凌奉张了张嘴,不过没有声音发出来,他凝视着文起,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不信任,这也是早就预料道的事情,却仍是让他叹了口气。
微有哀伤表露出来的凌奉,沉吟片刻,木然道:“那是一次失败的试验,也是它变成这副模样,无法挽回的事实。”
文起将绿皮猴子放在地上,随后他也坐了下来,那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文起不怕多花点时间,将这一切搞明白,绿皮猴子对他来说,如果能成为伙伴,将会是很强力的那种,那么存活,不单单是自己,与他一起的同伴都会受益。
但在听到凌奉的话后,不禁凑近了抓耳挠腮,好似全身都很痒的绿皮猴子,仔细打量,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落下,想要将它看穿……
“这也是它为什么如此憎恨你们的另一个原因吧。”
文起的脸上没有喜怒,但话语却像一根锋利的剑,直插凌奉心脏,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之前的家人是憎恨的根,那么失败的试验,便是树干与枝杈。
“你说的没错,但这件事以后细说也无妨。”凌奉瞥了眼绿皮猴子,叹息道:“说来还是虫头怪的想法…在那次研究中心,它的血液溅射到了虫头怪的印记上,却让它变的疯狂,且拥有了一种谁也没有见过的能力精神操控。”
“虫头怪并不自私,它对研究的狂热甚至超越了我,在将它自身变化说出,且加一研究后,我们得出结论,只要少量的绿皮猴子的血液,滴入印记中,大概率得到印记中从来没有发觉的力量。”
“只是我们也有所顾虑,那就是猴子的血液并不稳定,这大概是我们用于研究时,给它注入的药物,而为什么说那是一次失败的试验,便是我们在给这只猴子注射埃隆花提取的精华时,它竟然长大了,却不是我们平时认为的长大,各是突破身体极限,已然停止生长的它,继续生长起来。”
文起不禁皱起眉头,听到这里,他也跟着嘟囔了一句:“继续生长,就像刚才那般,如此巨大?”
不过,凌奉并没有理会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维空间之中,回忆道:“它长到足有这间屋子大,且体表的毛发开始脱落,那本来褐色的皮肤,在毛发脱落后,竟然变成埃隆花一般的翠绿色,更如玉石般温润,有光泽。”
文起肯定地点点头,因为他见过绿皮猴子那“长大”的身躯,以及有内而发散发出的玉石般光泽。
“然后发生了什么?”文起忍不住追问道。
凌奉再次瞧了眼对他凶相毕露的绿皮猴子,沉着脸,灰暗道:“它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了这种生长带来的巨大负担,负荷不了,皮肤开裂,骨骼也出现崩裂的炸响声。”
“就在那时它的血液迸溅道我们的身上,而在变化出现的瞬间,它的个头缩小了,以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回到了以前的大小,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当时我们认为它死定了,虽然还有那微弱的呼吸,但活下来却是一件相当困哪的事情。”
说到这里,凌奉顿住了,因为在他怀里的虫女似乎动了一下,那细微的举动,他清晰地感觉到,就在垂头看向虫女时,被绿皮猴子突然出现所吓晕的虫女,醒了过来。
“这是真的吗?它不是早被虫头怪杀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虫女转醒后,第一句话便是将心里的疑问,关于绿皮猴子的事,说了出来,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敢相信,绿皮猴子真的还活着。
凌奉摸着她的额头,看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它还活着,我想这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因为某种意义上说,它对我们太过重要,而虫头怪那个疯子,是不会将如此宝贵的东西,轻易了结的。”
凌奉坚定的话音,多少有些疑惑,那便是如今的绿皮猴子,对他那般凶恶,虫头怪是如何饲养它,直到今天。
不过心里这个疑问,还是在一口叹息后,埋葬在了心底,继续道:“在它生命垂危时,虫头怪用我从石爪象身上提取的血液,混入木薪草,注射到了它的身上,竟然…竟然活了过来。”
“你们难道没有阻止他?”文起好奇地问了句。
“你觉得我们会阻止吗?本来就是一个将死的试验品,死了也无妨,只是多少有些可惜,它还有许多秘密我们没能解开。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活与不活,我们都没保有任何想法。”凌奉将当时的心思说了出来,不加掩饰。
的确,已经是个死尸的绿皮猴子,作为试验品,死马当成活马医,再多用些药剂在它的身上,出不出现奇迹,或多或少有些实验结果可以回收。
“真是一群没有感情的实验疯子。”文起心里咒骂了一句。
凌奉对他那表现在脸上的神情不以为然,接着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之后的结果,便是在注射了石爪象与木薪草后,虫头怪身体出现的变化。”
文起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就虫头怪印记被血液溅到,而其他人却没事,不禁问道:“你们的印记难在后脊背,只有虫头怪的在胸前,所以倒霉的是他,但获得新能力的也是他?”这话虽然有些玩笑,却表现出文起心里那十足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