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就像早晨间吹动树下青草的一阵风,你无法真正的捕捉它,只能从飞扬舞动的花草上,看到它所留下的痕迹。
不是本意,但阿姆说出来后,内心十分的畅快,至于别人有多不爽,那他就有多神清气爽。
带着轻松的心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着约定好的集合地走去,还未走多久,他就停下脚步,一脸懵圈的愣在原地。
幸运的是,在他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就看到了金宝媛作家眼神焦急,向着自己跑来,干净的脸蛋上满是汗水。
阿姆连忙收起自己尴尬的表情,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眼神一个变化间,望向远山,自信且充满了忧郁。
“嗬——你!是不是又迷......”
金宝媛停在了阿姆的身前,狠狠地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小混蛋的身材愈发得修长高大,她无法拍他的脑袋,只能双手揪住他的领子。
阿姆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小姐姐,装作惊讶的低头,灿烂地笑着道:
“嗨,阿嘎西,啊niong!”
“西......你找死?死去哪了你?!”
“呀,你这粗俗的言语让我怎么接口,我就随便走走,还有,我警告你!”
“嗯,莫?!”
她生气地抬起头,那灵动有神的眼神里,表达着你敢不说人话?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清丽简约的容颜,五官小巧,没有这个国家多数女人所拥有的肿胀感,没有明显的优缺点,就是让人看着干净舒服。
汗水化成点状,如露水般滑过脸颊,满满的果汁美感。
阿姆好似许久未认真地这样注视她,于是微微靠近了一些,但是认真地对视着,并不回答一句话。
她也许久没有眼前这双清冷忧郁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的一顿,短暂的失去了喘气的能力。
恰好的捕捉到了这一幕,阿姆笑笑,忍不住升起一丝逗弄的心思。
“你再这样用这种幽怨的语气,会让我产生一种不该有的情绪,甚至也不想做一个人。”
“嗯?离我远点,坏痞子......不做人?你又想做什么?”
“爱情的奴隶。”
“去死吧,贱人!!”
敏捷地躲开了小姐姐恼羞成怒的一脚,阿姆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了,可他得意的表情还未保持多久,就突然间僵住了。
因为她的一句:
“你是不是又迷路了?小路痴。”
“你怎么知......呸呸呸!说谁呢,欸!路痴说谁呢?!”
“噗——”
才不傻傻的搭腔,金宝媛小姐姐一边拉住阿姆的袖子,一边瞥了一眼某个小坏蛋犟着嘴,死不承认的幼稚模样,忍不住捂嘴笑着。
习以为常的动作,隐藏了一丝不同寻常。
笑容是真,可她眼里的黯然心疼也是真。
她不知道两人还能这样互相打闹到什么时候,因为他随时都会面临淘汰,说实话,上次最后的投票结果已是奇迹。
不仅是节目组,还有国民们,当然还有那些个为梦想付出的练习生们,都被他的实力和魅力给彻底震惊到了。
特别是亲眼目睹那最后一场,那仿佛进入忘我境遇的“自由发挥”,震撼人心的谢幕作,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记得还未正式播出,单单是在网络上,删减后的个人版本,已经突破百万的观看人次,“釜山少年”的人气简直了。
更戏剧性的是,姜时生从未摘下帽子,竟然还被称为“最美练习生”。
“姓姜的,你知道你现在的排名吗?”
他沉默不语,好似又走神了,可越是如此,她则越是可惜和难过。
走着走着,临近人群的时候,金宝媛减缓了步伐,瞥了散漫的某人一眼,说话声渐渐变小,脸上的笑意依旧,却多了丝恬淡和疏离。
这才是身为节目组作家该有的气势和素养。
“姜时生,你不要老是这样胡闹呢,你忘了你的梦想了?”
“嗯?梦想?啊!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回过神的阿姆偏过身子,伸出了食指,把她因汗水,而黏在额头的秀发轻轻摘了下来,咪着笑眼说道,“想画下晨间,画下露水,以及眼前所能看见的花容月貌,画下所有的,关乎你我......”
“你去死!小流氓,死性不改!”
脸颊瞬间红得如花儿般娇艳,再也保持不住那份淡然,不等听完,便慌慌张张的打断,松开他的黑色袖套,对这个没有规矩的小痞子连踹带踢。
“莫呀?又?!啊——”
回到了练习室,被踹回人群的阿姆,无视了周围看热闹,放声大笑的练习生们,有些狼狈不堪的稳住了身子。
阿西,一点都没有幽默感。
而且自己也傻,再有趣的说笑者,在没有幽默细胞的女人或死物面前讲笑话,都显得再愚蠢不过了。
笑话凉了,就像汉江大桥的夕晖光景,更不幸的是,自己的腿部仍是火辣辣的。
揉着小腿,阿姆皱着眉头,十分愤然的想到,觉得自己事事不顺。
这“温情有爱”的一幕,所有的练习生自始自终地看着,有的人一笑而过,有的聪明人,却能从一脸无辜的姜时生身上,捉摸出其中蕴藏的深意。
谁都想出道,除了实力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人格,其次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个性。
人格与人际关系有关,如何能够和制作团队,练习生们打成一片,这很重要,所以金samuel,李大辉十分羡慕,觉得“姜时生”的情商很高,运气也好。
如果阿姆知道,则表示很想笑。
个人魅力自然不用多说,无非就是个性两字,是自身成长,也是吸引粉丝的利器,所以姜丹尼尔,朴志训觉得“姜时生”的智商很高,能够想到这样做人。
如果阿姆听到,则表示这些孩子真他大爷的瞎扯,还闲的蛋疼。
泰闵业深了口呼吸,走向了阿姆,虽然不愿意,但只能听从公司的安排,为了节目份量,是时候应该改善一下两人之间那水火不容的关系了。
看着还在揉腿的阿姆,泰闵业露出一个纯善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暖而友好,轻声开口,为了亲近一些,甚至称呼中带点撒娇的意思:
“姜儿......”
阿姆一阵鸡皮疙瘩,差点提起自己帆布鞋抽在泰闵业的脸上。
“阿西!你跟金钟炫那家伙一样?脑袋跟核桃仁一样被门夹了?别那样喊我!”
“额......核桃仁?”
“欸?喔,我是说,金钟炫那家伙不是人!昨晚——大半夜的还磨牙,阿西,跟啃猪蹄似的。”
“我听到了,姜儿。”
阿姆惊悚地转过身子,看着神出鬼没的金钟炫。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注视着你。”
“咦——依西!变态!!”
阿姆的釜山方言实在是听的有趣搞笑,站在一旁,同为釜山亲故的林瑛岷,死死憋着脸,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绷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他由衷的喜欢阿姆,在这座现实的,让人产生距离感的城市里,哪怕只是听到他的釜山方言而已,就觉得心生安慰,仿佛离家万里,有这人在,就是家乡。
亲近极了。
阿姆则再次忍不住想要拿起自己的鞋帮子。
“呀,笑?!金钟炫,告诉我,这人是在嘲笑wuli的釜山人民?”
想到因为“冲动”而进局子的方秃头,阿姆觉得冲动之前,是该动动脑子,该以理服人才对。
动手之前要把问题先搞大,上升到地域歧视的问题上,才能有充分的动手理由,不是吗?
“阿尼,姜儿啊,我们要理智分析,好像嘲笑的只是你而已。”
“......欸西!猪队友,吃你的猪蹄去吧!”
“哈哈,啊!我不行了,太搞笑了,哈——”
看着玩闹的几人,长相帅气的泰闵业攥了攥拳头,眼神阴郁且有着隐约的嫉妒,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好像没了存在感,被隔离在外了。
嗒嗒——
一阵运动鞋踩着木板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练习生的注意,一个个小团体,不由得转头,疑惑地望向了门口处。
待自己的视线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个青春活力的娇小身影时,每个人都脱口而出两个字:
“大发——”
在一双双兴奋异常的眼神中,她站在了众人的身前,气质说不出的温软,嗓音轻柔。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一日健身老师,你们可以叫我——g Ha老师。”顿了顿,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殊不知,这一可爱的动作又引起了一阵狼嚎。
而回过神来的某人,默默地退到了金钟炫和林瑛岷的身后,
女人踏着轻柔的脚步,走入目光的海洋中,似在寻找,留下一地的笑颜,这短短的几步距离,终于走到尽头,眼睛与眼睛对视,无言也安暖?
阿姆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麻木的可怜模样。
不过她笑了!她笑了!还有挽留的机会!
“嗨,阿嘎西!”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不一笑泯恩仇呢?
金请夏看懂了,所以她笑得是如此的开心,被拒绝了又如何,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的结束而哭,只会对它的发生而笑。
因为世界就是一面镜子,再对着世界报以微笑的时候,生活定能回你一个灿烂的回眸。
“嗯,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呢,好像跟一种极为便宜的烧酒一样喔。”
喔?西吧!!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宝媛小姐姐之前要这样问自己!阿姆仿佛大彻大悟一般。
梦想?
请告诉我这是一场梦,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