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几位嫡子扶着薛侯爷的灵柩回了祖籍丁忧,京城里彻底没有了薛家人的影子,除了出嫁的姑奶奶们,无论争夺皇位如何的如火如荼,都跟这家人没有多少关联。
十三皇子怡王爷快马加鞭回到京都,正好赶上清醒的皇帝陛下召集众位皇子们进宫,马不停蹄的又换上王爷服饰,跟着其他兄弟们一起来到了重华殿,等候他的吩咐。
华梓徽收到薛清幽的书信,里面详细说了怡王爷的事情,是啊,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加紧边关的部署,只要他这里平安无事,京城乱就乱了吧,总有人出来收拾烂摊子的。
“传令下去,回城!”
“是,王爷!”
气势汹汹的他带领着自己的亲卫,离开落脚的地方,连夜赶路回来,薛清幽笑吟吟的站在府门口迎接,教导她的一瞬间,他觉得什么奔波劳累都变得风轻云淡。
小时候见到父王母妃恩爱过日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他以后的后宅将来什么样子,或者说共度一生的人如何?心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遇到了那个娇俏的人儿,这才深刻的体会到父王那种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依恋。
“幽儿,为夫回来了。”
“徽哥哥一路风尘,辛苦了。”
两人跟刚成亲的时候那样,手牵着手一起走进府邸,下人们都见怪不怪的低着头,阿吉乐姑娘本来听说王爷回来,急匆匆的想要迎接,谁知道见到了这种扎心的画面。
薛清幽看了一眼躲藏起来的阿吉乐姑娘,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是她特意吩咐的,如果她想迎接王爷归来,不用阻拦,正好让她看一看,夫妻之间的恩爱,她这个外来户插不进的。
亲自照应着华梓徽沐浴,这种场景自从成亲以后,只要他在家,压根不用被人,哪怕以前用惯的小厮也拒绝入内,薛清幽从开始的手脚无措到如今的淡然处之。
“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
“呵呵,可不是,徽哥哥的魅力令人欲罢不能呢,开心不?”
“这世间只有你这朵儿,绝世独立的花儿迷晕了我的眼睛,其他花花草草再难入眼,心只有一颗,给了你,别人管我什么事儿。”
说完这话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捞起毫无防备的薛清幽抱在怀里,这些年好吃好喝,心情愉快,她的身材发育的极好,想着这些年的宠爱,她也不愿意他如此憋屈,洞房花烛就洞房花烛,她承担的起。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的为夫…”
下面的话语并没有说出来,薛清幽扬起头颅吻了上去,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经受得住心爱之人的挑动,情欲来的如此猛烈,让他丧失了缘由的理智。
宽大的雕花大床上,层层叠叠的窗幔遮挡,里面传出阵阵娇喘吁吁的响动,伺候的人站在房间外面,低着头一言不发,雪花这个时候飘飘洒洒的再次降临,妩媚而优雅的身躯不一会儿覆盖了整个庭院。
三天之后精神抖擞的洛王爷这才来到正厅,接待来访的将领们,薛清幽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累坏的她脸眼睛都不愿意睁开,那个家伙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吃了又吃,夭寿哟。
“这么说外族这一次能安静几天?”
议事的正厅里,华梓徽听着将领们的汇报,他不在这段日子,这些人并没有闲着,而是抓紧时间收集外族的情报,汇总起来进行分析,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才能想出对敌之策。
“是的,王爷,老可汗病故的有些突然,要末将说并不是不突然,他缠绵病榻很多年了,迟迟不死继承人们心里也膈应吧,不过他们那些家伙,并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什么守孝不存在。”
“嗯,那我们可要外松里紧,让那些探子们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回去报告,粮草可准备停当,那可是重中之重,如今京城的形式不明朗,本王估摸着乱是一定会乱的,
但是乱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什么皇太孙继位,皇帝陛下想的太简单了,底下那么多年轻力壮的皇叔们,都不是吃素的,能乖乖听话,再向户部要粮草,本王不管谁登上峰顶,
就想要保住将士们有吃有喝,老可汗死去,新继任的可汗,会借着跟咱们大帐来捞取支持的,这一次本王要打他个片甲不留,让他们十年之内没有实力进攻边关。
总是让贼怎么惦记着,太闹心,将士们都有很久没有回家团聚了,到时候我们分批分次回去见一见家人,本王自幼在边关长大,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如果皇帝陛下不召见,估计就在这里驻扎了。”
“吾等愿意追随左右!”
“谢谢众将士们的抬爱,本王承诺你们,京都无论如何变化,都会护你们周全,万望诸位各尽其职,守护我大好河山的安稳。”
“吾等尊王爷令,万死不辞!”
从皇宫里回来,十三皇子怡王爷心思有些飘忽不定,倒并不是说,当今圣上有什么不妥,而是昭告天下有废太子的嫡长子继承大统,七日之后在太庙举行登基大典。
他忧愁的并不是能不能继承的问题,而是今天见面感觉到父皇明显的衰老太多,以往的意气奋发如今只剩下垂垂迟暮,眼神的生机都不见多少,看样子离龙御归天没有多少日子了。
打眼旁观过去,自己的那些哥哥们,眼睛里迸发出来的野心勃勃毫不掩饰,犹如狼群遇到了绵羊一般贪婪,只要皇宫大内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外围这些小打小闹并不放在眼里。
这一趟出门虽然没有亲自见到华梓徽,但是见到了他敬重疼爱的王妃,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从来没有小瞧过她是一个妇道人家,皇家之人佩戴无害的面具稀疏平常,但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灵魂无法掩藏,这么多年他练就了一副火眼精睛。
“十三哥,你有什么可愁烦的,父皇不是下了诏书嘛,这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谁也说不到什么地方,只要我们两个做叔叔的稳坐钓鱼台,量他们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十五弟,哥哥不担心皇宫大内,诏书上写明了让咱们这一支脉继承大统,御绫军就不会中途反水,他们可是保护着皇宫的主要力量,即使想要动手,也要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加上天下兵权尽数在洛王府,只要华梓徽没有异议,谁也拿不到兵马。”
“嗯,皇兄们都比我们年长,多年的经营,手中的实力都比你我强悍,我们不能太大意了,名正言顺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要不,我们再去求见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她是国母,在皇宫大内分量还是不容小嘘的,侄儿继承皇位,她也是尊贵的皇太后啊。”
“我已经接触过国舅家的人,他们不管皇子们的争斗,皇后娘娘不过生了两位公主而已,没有必要提着脑袋造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轻易沾染不得,都是聪明人,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嗯,是啊,鞅家的风评一直很好,就是鞅后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鞅家子弟可没有仗势欺人的,都是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向来不结交皇子皇孙,低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只不过哥哥担心,而是今天见到父皇老态龙钟,心里不是滋味。”
“哎,十三哥,人在世上生活,谁也逃不过生死这一关的,在他最后的这段时间,我们多多进宫去陪一陪吧。”
“是啊,尽一尽孝心。”
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十五皇子这才离开十三皇子府,书房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焦躁始终无法排除,正在这时,怡王妃匆匆忙忙来到前院,书房重地她向来极少往来,今日也是情况特殊。
“王爷,王妃求见!”
“呃,嗯,进来吧。”
怡王妃脸上带着焦急,要不是娘家大哥不小心听到了一则消息,他们这一支脉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听着送信的小厮说完,她差点坐不住,急忙赶过来向夫君禀报消息。
“你说的消息可真?”
“王爷,您也知道,妾身的大哥平日里可不是张狂的人,做事向来稳重谨慎,既然是他让人过来送信,那就不会作假,还请王爷早做打算,我准备带着孩子们去京都别院躲避一下。
当然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举动,私底下让孩子们去山中,我娘家的别院避避风头,那个地方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等京都的风声过后,我们再去接回来,您看,可好?”
“要不你也去吧,跟在我身边总归会吃亏的。”
“不,王爷,妾身要跟您共进退,等待消息对于妾身来说,太煎熬,还不如一起面对,有我在这里,孩子们也能安全些,当初说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年王爷带妾身情真意切,万万不可丢弃王爷一人在京都承受风险。”
怡王爷感动的一把抱住了自家王妃,患难见真情,王妃自从嫁入王府,勤俭持家,孝敬母妃,承担了一个合格皇家媳妇儿的所有特征,自己对她很满意,说实在的,
除了敬重情爱很淡,如今她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让他淡漠的心迸发出无限的热情,如果这一场风霜过后,他还能全乎的回来,一定好好对待结发之妻,好好疼惜一辈子。
“嗯,我们一起面对风雨。”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一群人聚集在哪里,商讨着如何攻破皇宫大内,挟持皇帝陛下更改诏书,他们手中虽然没有兵权的,但是手中有银子,聚集起来一批乌合之众处处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