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原来是殷家少爷,怎么?也对我家账本有兴趣?”杜夫人站在架子前抱怀说道。
“杜夫人,你觉得我会对你家账本有兴趣吗!还是你会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殷云祁面若冰霜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杜夫人嘴角微微一笑,释然的说着:“我这账本普通的很,但也是我这栖香阁的重要之物,怎么说我这儿也是皇商,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这时,萧初云拽了拽殷云祁的衣袖,甚是委屈的低声说道:“我在想其他办法吧……”
殷云祁斜看了她一眼,随即看着杜夫人冷言到:“杜夫人,说道皇商,我殷家可也是皇商,所有票号钱庄皆用汇通天下四字,能用这四个字做招牌,杜夫人就应该明白,你口中的皇商二字分量有多少!”
顿了顿,旋即又道:“杜夫人可想清楚了,我的小娘子只是借用三日,到期原封不动的归还,难不成杜夫人也会怕?”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杜夫人也有些后怕,毕竟殷家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可这账本……
“殷少爷,您也不用吓唬我这个妇人,今日我就卖你一个面子,这账本县主可以拿走,但只能拿走副本,这原本我可是给不了的!”杜夫人丝毫不让的说着。
萧初云看着这一幕,心下不禁的疑问重重,虽说这账本古今中外都属于商业机密的范畴,轻易不外泄,可在这关头这个杜夫人却依旧不肯把原账本拿出,真的是性子太过刚硬,还是这账本另有玄机?
此时,萧初云忽然站了出来,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上前便拿过了原账本,不出意料杜夫人也出手阻止,一人各执账本的一半,还未等杜夫人说话,萧初云便开口道:
“杜夫人既然说自己是皇商,那我现如今是锦云县主,难道也无权一观?真的要我把二皇子从落英别苑里请来,你才肯给我看?是吗?”
“我这账本当真这么重要?县主一人不成,便搬来了殷少爷,见我不给面子,又抬出了二皇子,我这个妇人当真好奇啊!”
话说尽,殷云祁见萧初云松了手,微微一低眉,心中思虑半刻,看着杜夫人说道:“杜夫人,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个好事!但惹了我的小娘子不悦,便是与我过不去,我虽然不能把杜夫人怎么样,但断了您的财路,也是轻而易举之事。”顿了顿,见杜夫人眉心微动,又复说到:“杜夫人应该不想我知会各个钱庄票号吧?”
这时,杜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如同要吃人一般,只见她转身放下手中的账本,从架子的另一头,又拿出一个账本,一脸从容的走了过来,丝毫看不到刚才生气的样子。
只瞧着她双手捧着一摞厚厚的账本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毕恭毕敬的说着:“今日算是我怕了你们二位,这账本你们可以拿走,三日后你们要亲自给我还回来,而且不许他人过目!”
拿着账本从栖香阁出来后,萧初云迫不及待的翻开细细看着。
果然,真的如杜夫人说的一样,这三个月内算上她在内,真的只有三个人买过,那个过路的绸缎商是无从寻找了,可虎清在这账本可是实打实的记录着。
在两个月前的清晨,曾经来过两次,第一次买的是裸香,第二次买的兰花香粉,一天之内买了两回,而且一次一千两,两次就花了两千两,是不是太多了些?
“找到蹊跷之处了
吗?”殷云祁问道。
“三个月内,虎捕快倒是买过两次,其余的都是寻常香粉和给朝廷进贡的记录,唯一可疑之处就在这里。”萧初云抱着账本苦恼的说着。
说罢,便将账本交给了冰儿,将其放于刚才故意作势而买的首饰盒里。大大方方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
没有多远,萧初云有意的和殷云祁走了近了些,低声说道:“帮我一个忙,把锦台的冷半夏和落神医给我接来,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能做的吗?”
殷云祁嘴角浅笑,看着萧初云低声温柔的说道:“可以!但我要问一句,这是锦云县主萧初云给我下的命令,还是我的准夫人?”
萧初云有些咬着牙的看着他,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不悦的指着他说道:“殷云祁,这有区别吗?是不是还想给我提条件?你就不能看在我在正倒霉的份上,收一收你这奸商的嘴脸吗?”
殷云祁拂去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着:“在夫人面前,可没有奸商,所以……是有区别的!”
萧初云听后有些无奈和无语的向天仰叹,什么话也没说的快步离开。她没打算立即回落英别苑,而是想先去衙门看看,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殷云祁陪着萧初云走到岸陵县衙门口,现在两个石狮子旁,指着门口站着的衙役,随即说道:“有什么事问门口的衙役就好,进去了只能是打草惊蛇!”
见萧初云准备自己过去问时,殷云祁一把拉住了她,随即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冰儿,一个眼神示意,冰儿便已领会,朝着衙门口走了过去。
“这种事,冰儿去最合适,你一个县主去了,只会引人注目!”殷云祁说道。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你全家都对!”萧初云不禁的吐槽道。
看着冰儿在衙门口与衙役有说有笑,不过片刻,便提着锦盒走了回来,看着他们二人一眼,便低声回答道:“少爷,少夫人,我刚才问过了,按照账本上的时间,虎捕快的确在岸陵且没有外出公差。我也问过,那段时间虎捕快没有朋友来访。”
萧初云听后,看向那两个衙役,不禁的又复问道:“冰儿,你再去想办法问问,白皎栎失踪那天,落英别苑设宴之前,虎清在哪?”
当冰儿在此离去询问之时,殷云祁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娘子,这些问题……问虎清本人最合适啊?”
萧初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抱怀现在石狮子旁看着冰儿,语气笃定的说着:“问是要问的,但我也不能只问他一人啊!皇帝上朝听政还得广开言路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多听听其他人的证词?”
话音落,萧初云又复说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大牢里看守白皎栎的狱差,为何三天三夜都不曾休息过?难不成整个岸陵城穷的连可替换的狱差都找不到吗?”
“感觉就像有意要放走白皎栎一样,是吗?”殷云祁在一旁笑着说道。
一语话尽,萧初云微微转身正对着殷云祁,眼神犀利充满着怀疑,脸上的表情也冷了许多,嘴角一丝狡黠弧度,说道:“殷云祁,你是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就等我慢慢的往下跳啊?”
“小娘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我也只是查到了这里而已,后面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殷云祁,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虽然你无赖的像个流氓一样,但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谎言,所以我相信你!你如果敢骗我,那今后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句真话!”
待冰儿回来后,他们三人才准备回落英别苑,可还未回到别苑,萧初云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一时之间甚是尴尬。
不过,这一路上除了肚子在叫之外,脑袋也没闲着,因为冰儿带回来的消息是,捕快虎清在宴席之前,曾经到牢狱里看过白皎栎,一番严刑拷打无果后,便离开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看望过白皎栎。
回到落英别苑,殷云祁便打发了冰儿,直接带着萧初云来到了厨房。
临近正午的厨房,可谓是说已经人满为患,一个将近快宫殿大的厨房,洗菜的、切菜的、配料的、炒菜的、最后装点的、还有配送的,全部守在自己的岗位。最出奇的是,一边还站了一排试毒的,没有皇帝的架子大,却有皇帝的排场,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殷云祁这个家族了。
殷云祁拉着萧初云躲在一旁角落的窗户下,轻轻的“嘘”了一声,看了看上面,低声说道:“等我!”
话音刚落,殷云祁便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了,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之间窗户下摆了一排刚做好的醉鸡和炸好的春卷。
殷云祁偷偷的端着两盘吃的,带着萧初云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厨房,来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两人相视而坐,
“快吃吧!”殷云祁看着饿坏了的萧初云,笑着说道。
萧初云低头看了眼醉鸡和春卷,不禁的咽了几口唾沫,可理智让她继续保持着矜持,端坐着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殷家少爷殷云祁,居然会来厨房偷菜,怕是他人早知道了,会笑掉大牙吧!”
殷云祁这时微微起身,轻轻敲了一下萧初云的脑袋,眼神宠溺却不带一丝愤怒,嘴角微微一笑,温柔的说着:“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只为了面前的这个小馋猫,不过……其他人也不必知道,因为我只给小娘子偷菜,此生也只会为小娘子偷菜!”
“嘁!花言巧语!”萧初云有些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春卷吃着。
殷云祁此时看着萧初云的吃相,不禁的有低声说了一句:“而我……却更想偷小娘子的心,只想偷你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