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深深吁口气,本来是不想动气,也不知道怎么居然会忍不住,吁口气后情绪稍稍恢复缓声道“不用急,要相信太尉,来前给太尉留下三策,只要按照留下计策行事,太尉性命无优”
陆开此话出口沈建承如同吃颗定心丸定定注视问“太尉当真没事?可是这字条。。”
陆开神情专注盯着字条“这字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岱迁这时比沈建承更急,早就在等着陆开说话疾呼问“什么问题?”
陆开一字字说出自己看法“大司徒已经知道我们来救你!”
岱迁大为吃惊道“怎么会,不会的我们准备如此周密”
陆开想起一句老话,想起就要说出来“纸是包不住火,还以为能瞒久一些,相信太尉没有失踪,这是大司徒故意来激你”
沈建承想平静心绪可难以做到,陆开是人不是神,有些事不是他相信事情就不会发生。
沈建承还是强硬压下情绪试问一句“你就如此确定?”
陆开知道用嘴巴是说服不了沈建承,如不把沈建承安抚住,些许到得晚上会自行闯门。
陆开盘思片刻看一眼岱迁道“联系温禄山,让太尉写封手书过来”
如能见着太尉手书,见字如见人沈建承也就不会担心,同时也能证明陆开猜测。
陆开张中平二人离开质子府,张中平也大是担心太尉安危,虽是没见过太尉,可如太尉不在救人出去又有什么用,张中平担心问陆开一句“贤弟,你说实话太尉真的没事?”
陆开没有当下回答,显得犹豫不决。
张中平大为吃惊看着陆开,如果心里十分肯定的话就用不着犹豫,陆开犹豫片刻才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句话倒是让张中平吓道“可你在太子面前为什么如此肯定?”
陆开苦笑道“不这样说,怎么才能安抚他,虽没十成把握,但也有五成”
“五成?这也太低了?”
陆开苦中作乐笑道“那就十成”
张中平无可奈何也是一笑“几率这种事你随便说就能作数吗”
陆开叹口气道“这不就是了,这种事我说怎么作数,我说五成可能会低,也可能会高,这全是自己认为,本来就不作数”
张中平双手合十朝天拜道“望佛主保佑太尉平安无事”
陆开看一眼觉得好笑道“怎么大哥也信佛?”
张中平此刻却是异常虔诚拜天道“临时抱佛脚,有脚抱好过没有不是”
陆开笑
道“也是这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做事日子”
今天还没过完明天怎么会来,陆开想要劫车只怕还要等一等,戚英见过杨公天后在见一人,人是蒋全,蒋全也是在城防司任职。
蒋全和戚英很是要好,他们二人之间无论是谁开口,只要口一张对方都可以为其帮忙,蒋全是戚英来北安时认识的第一个人,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地方能够结识一个新朋友,那么这个新朋友对于戚英能否在北安立足是起关键作用。
认识新朋友在陌生地方才会让自己不会那么孤单,同时也不会让自己觉得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戚英也是人,血也是热的,如果可以并不想让蒋全当替死鬼,如戚英想要随便找替死鬼这个很容易,可是这个替死鬼要能说服杨公天才行,这样的人选不会太多。
这个人刚好是戚英好朋友,戚英也只有蒋全这一个选择。
戚英之所以选择蒋全,那是因为蒋全和李延有些关系,李延是方温候副将,陆开入内医署那夜让方温候撞上,李延就是送陆开回典客署那个人。
蒋全和李延有关系,并不是说他们是好朋友,同时也不是好兄弟,有关系的意思是蒋全和李芳婷有关系,李芳婷是李延妹妹。
李延常年跟随方温候镇守边疆,李芳婷一人在北安,蒋全私下偷偷就和李芳婷好上,李延是活在战场上的人,脾气也是比一般人大,突然和方温候回城,蒋全有好些日子没机会在见李芳婷,如要说没机会还不如说是不敢。
李芳婷也是了解李延脾气,如她说出和城防司的人好上,李延不发雷霆才怪,这事两人都没提,也不知往后二人该如何发展。
愁呀,蒋全现下大是发愁。
思念是一种病,蒋全大受思念之苦。
蒋全和李芳婷之事,城防司里也是有人知道,和蒋全要好的为他叹息爱莫能助,与他没有瓜葛的静待看他笑话。
无论是谁都一样,只要发愁都是没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蒋全和其他人一样,选择借酒消愁。
今天蒋全没当值龟缩在屋,桌上摆着小菜,酒壶就挨在旁边,看着架势又是想大醉一场。
戚英提壶好酒上门,蒋全见戚英拜访也不显得意外,也不是第一次来,戚英见桌上摆着酒菜笑道“喝上啦,看来来得巧”
好友上门蒋全自是高兴,能有个人说说话总比喝闷酒强,蒋全热情上前拉戚英入坐“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喝酒”
戚英入坐蒋全正要去拿碗筷,戚英起身道“别忙了,我去
拿”
戚英常来蒋全家,这也算是他半个家,是以很是随意。
拿来碗筷倒酒二人喝得一碗,穷人家喝酒很少用杯,除非上酒楼。
戚英落碗问得一句“见过李姑娘了?”
蒋全唉声叹气道“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城防司在北蜀骠骑眼里不受待见”
戚英为蒋全愤愤不平道“他们不就比我们多些军功,仗着些军功就狗眼看人低,李姑娘钟情于你,如你不想去,这门亲做兄弟的替你提!”
蒋全苦笑感激戚英好意“不去不是因为不敢去,是因为知道她大哥不会答应,如去了不是让他们兄妹吵架”
戚英也只是装模作样,蒋全这样说顺梯而下道“那么你想如何?”
蒋全道“方将军带骠骑回城是为谈和一事,谈和过后总该要走的”
戚英道“走是要走,可这事总是要提的,不给李姑娘名分,一直与她私下见面别人会嚼舌头”
蒋全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搓叹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缓一缓吧”
戚英不停劝酒,蒋全开始晕晕乎乎,戚英见着蒋全眼珠涣散在加把劲劝酒,蒋全在喝得两碗,醉倒不醒人事。
蒋全醉倒戚英扶人上床歇着,该办的事情办了,现下应该去见杨公天,只要杨公天来抓人那么他的嫌疑就能洗脱,现下戚英好像并不着急洗脱嫌疑。
戚英立与床前目光中显得有些犹豫,知道这一见杨公天,蒋全就会从这世上消失,默立片刻闭起眼睛叹口气,舒口气后眼睛缓缓在开,眼睛是开戚英没有即刻转身出门。
首先要把自己痕迹抹除干净,抹除痕迹首先要做的就是碗筷,取得碗筷洗了,在仔仔细细擦干放回碗柜,在戚英位置桌上有些先前喝酒吃菜时留下菜渍,戚英如旧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在来蒋全坐位站定,先回头看一眼人,蒋全沉睡不醒。
戚英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将玉佩放在蒋全衣柜最底层,最后将拿来酒壶取了这才出屋。
蒋全和李芳婷有私情这事杨公天也是知道,戚英倒贴玉佩价钱不低,有玉佩为证这就能够证明蒋全是受人收买,杨公天当然清楚蒋全每月饷钱多少,蒋全是绝对没有余钱能买得起这杨玉佩。
只要杨公天在蒋全屋内翻出玉佩,蒋全罪名将会坐实。
戚英是出门,但他没有直接去找杨公天,杨公天连蒋全和谁有私情这样的事都知道,那么就不可能不知道戚英和蒋全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