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越是好奇,梁安德越是不说,当下缓缓一笑继续卖关子道“不是,天亮后你要见的是另外一人,而等下要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不管要见谁总归事先知道为好,有得心里准备才会提前有办法应对,陆开顺话询问“谁?你不卖关子会浑身难受吗?”
梁安德掀开车帘看看窗外才答复一笑“不是,只是喜欢看见你不解的样子,算了,差不多该到,现在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大司徒要见你”
“大司徒见我!”陆开完全想不到这样的时候沈章会见他。
大司徒府陆开并不陌生,虽是没有来过见总归是见过,大司徒府占地十五亩是找得荆越最好位置而筑,府内园林各具特色,当中以逍遥居为最,逍遥居是府内最高敞华丽之地,逍遥厅有十扇屏风分隔,陈设雍容高雅,如是过寿宴或是过年移去屏风,能设十多席容得百人欢聚一堂。
沈章在主案就坐等人,见梁安德带人过过来悠然起身微笑“霍公子来了”
“霍公子”三字入耳,陆开眉锋急跳“我姓陆,他姓梁,大司徒是在说谁?”
沈章轻笑不语先是邀请人坐下然后才道“霍英呀,其实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不奇怪”
陆开一动不动,双目精芒闪射盯着窥破他身份沈章沉声道“什么霍英不霍英的,大司徒是在说笑?在下陆开”
沈章从容一笑看对方能装到什么时候道“护国公当年之事过错不小,你如此谨慎可以理解,霍英呀,让你过来就是要把当年之事告诉你,但是呢,这事是霍英才能听,如你不是他也跟你说不着”
沈章看一眼梁安德道“既然霍公子没来,那么就送陆公子出府去吧”
梁安德笑看陆开道“陆公子请”
陆开这时却是不动身不答复,因为他早就想知道这事来龙去脉,沈章这么说是早就知道他是谁,关于身份是如何泄露这个陆开不得而知。
反正按照本心那是不愿走的,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身份,在装下去没什么用,陆开忽而展笑道“大司徒好手段,自认隐瞒得深,没想到还是让你探究出来”
听见对方承认,沈章显得热情笑道“其实你不该瞒我,以前我和护国公算是好友,你既是他后人,如有需要帮忙地方跟我开口就是,如你早是开口我们之间也用不着闹出这么多误会”
陆开笑得僵硬道“大司徒说得是,如大司徒知道当年事情经过一二,霍英洗耳恭听”
这话就是承认身份,陆开能承认身份关于这点沈章还是显得很满意
,沈章道“我不是只是知道一二,这事我一清二楚,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开深深吸得口气道“直说吧”
沈章看人一眼笑道“对了,你进宫这么多次见过王后了?”
“王后?”陆开不知道沈章和他扯起王后做什么“大司徒要说事就直说,不相干的人提起做什么”
沈章对这事没有什么好着急,咧嘴轻笑道“王后可不是不相干的,我问你答就是”
陆开静静听声辩意,选择如实答复“王后自是见过,这又如何?”
沈章面色显得意外,同时好奇询问道“见你之后王后脸上可有异色?”
陆开想着见王后当时情况摇头道“异色?王后见我为什么要有异色?”
沈章长长叹口气道“哎,可怜呀,可怜,你们母子相见却是互不相识”
陆开火气腾的爆发,人离坐起身答大是着恼道“大司徒慎言,家母是。。”
沈章笑脸迎人打断话头“不管你认为谁是你娘亲,总之这个人并不是,你的娘亲是当今荆越王后!”
陆开哈哈反常高笑“胡说八道!”
见得陆开强颜高笑,沈章唇角逸出一似笑意淡然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听完在做判断不迟”
陆开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明神色,最终深深吐口气重新入座“好!洗耳恭听”
沈章看一眼梁安德道“把信给他看”
梁安德就在陆开对面入座,听得沈章吩咐起身将信放在陆开案台上,这是陆开从太尉书房偷取信件当然不会陌生,陆开抬眼看梁安德大是不可思议道“这封信原本就是给我看的?”
梁安德这时候肯定是要实话实说笑道“是,你不亲自去拿,我突然和你说这信是太尉书房取的你会信我?”
陆开目光下沉,重重盯着信件道“这是谁给太尉的信?”
沈章笑意满满道“这是王后亲笔手书”
陆开目光沉得更深,梁安德沈章见陆开凝信不动也不出口督促,陆开手指蠕动似乎是想起手拿信,但这手此刻却是重如山岳抬也抬不起来。
陆开心绪如何梁安德是可以想象得出来“其实我并不赞同大司徒把这事告诉你,所以我有心杀你灭口,但是你活下来了,这封信到你眼前并不容易,看吧,何必有那么多思虑”
陆开睫毛一动眨了眨眼,其实梁安德说得不错,能坐到这封信面前的确不容易,平复情绪后将信取出品阅。
信中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手笔,信中写着“看在往日情分,救小儿霍英一命,甄儿字”
字不多,但字里行间能看出字字含情,如不是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怎么会留下如此亲昵称呼,甄儿?
看完信陆开缓缓抬起眼皮“这能说明什么?”
沈章答复“给你看这封信我只是想证明,太尉和王后以前有旧情,要不然这样的信不会夹在其他信件放在台面上,如此置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尉不忘旧情,时不时的还拿信来翻阅”
沈章选择长话短说将当年事情告知陆开,陆开越听心情越是激动,真相从沈章口中说出陆开却是比沈建承多知道一些,沈建承并不知道太尉和王后还有这一层关系。
秦重当时和沈建承提起往事并没有把自己抛出来,因为这没有必要,只是说起先王是横刀夺爱,将心中感情藏得很深。
陆开听完沈章阐述犹不可信道“太子是舍弟?”
沈章并不否认道“是”
这事在陆开眼中没有欣喜之色,只是满怀戒意凝视沈章道“大司徒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沈章笑道“我只是想说,我们不是敌人”
“哦?”陆开反问一句“那我们敌人是谁?”
沈章笑而不语看一眼梁安德,梁安德领会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难道你想碌碌无为过一生?”
陆开眼内神色转趋浓重冷笑道“难不成大司徒是想扶持我当荆越王?真的甘心?”
这话沈章不做答复,梁安德十分冷静平和道“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扶持太子目的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为护国公平冤,这事呢太子一定不会做,但大司徒能做,我们希望你退一步什么都不要在管,事后可保你性命”
“这么有把握我会顺从?”
梁安德实在想不到陆开有什么拒绝理由,当下笑道“你会的,因为太尉会杀你,如果拒绝,我们也会杀你,你真有信心应付两方追杀?”
陆开没有即刻答复,沉下眉睫在做思虑。
梁安德在道“还想什么呢?你和太子虽是王后所出,但是你爹毕竟不是先王”
思虑一翻后陆开道“如果我答应退一步你们就会信?”
这当然没那么简单,梁安德道“让你退一步不是让你无事旁观”
陆开冷笑“我退一步还不行,还要为你们做事?”
梁安德清晰明确在道“我们只要你做一件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