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建承话语中更深层意思,让秦重感到害怕,话语当中似乎有公之于众想法,秦重压下惊惧情绪忙道“太子也说是王后听信谗言,这不是王后本意”
沈建承心里是有自己一套治国之法,只是一直以来不愿说出,大婚之后就要忙着登基之事,现下该是和秦重说出心中抱负之时。
沈建承认认真真道“无论是北蜀还是南魏,当王的做事都是遮遮掩掩,难道本王要学这套法子治国?出错就改,有错就认这才能让百姓臣服”
谁不想当个光明正大知错就改的王,这事哪有这般容易办到,秦重得知沈建承真实想法感到吃惊,是以下重话道“太子在说什么呐!难道真要王后出头认错!”
沈建承对此事也大是纠结,总不能涉及到亲人就想着遮掩,如是这样当王上有什么意思,沈建承目光坚定道“本王只是知道这样的事瞒不住,先认错好过东窗事发”
沈建承如此态度让秦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道“太子这事过去多年不提起就什么事也没有,大司马也没说过要公开此事”
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只要有一人追究此事这事就瞒不住,沈建承道“就算大司马不说,陆开呢?他会让这事过去?”
陆开的确是个难题,秦重叹口气道“找个机会把事情原委说出,他在想复仇总不会把王后推出去,那可是他亲娘”
沈建承显得固执在道“陆开不会不了了之这个太尉很清楚,要本王说,如果说出实情,或许百姓会谅解,母后只是听信谗言”
秦重急着相劝道“这事没这么简单,要太子隐忍并不是代表遥遥无期隐忍,只要太子成为王上好好治理国家,百姓得到恩惠吃饱喝足,到那时候才是提起这事时机,还记得陆开是怎么处理新历事情?先去引导百姓,在去影响他们判断,从而让他们接受,这话听上去是不好听,但这是最妥善办法”
沈建承深深吁口气道“本王知道太尉顾虑,不错,事情是过去多年,但护国公一事当年传得沸沸扬扬,陆开想为护国公翻案就是认定其中有着冤屈,太尉能保证知道这事的百姓都不是这样想的?这么做不是为了陆开,本王只想处事公允”
“太子。。”秦重几乎是咬牙吐出二字。
“父王以前常告诫,做人做事逃不掉公允二字,告诫不就是想让本王日后待人待事公允?太尉不是问,护国公这事会如何处理?这事涉及到父王母后,本王承认是想遮掩过去,但是这样不对”
秦重为沈建承话语感到震惊“太子殿下,此事要从长计议,这一夜听到的事对太子太过冲击,先回去歇着
,等睡醒之后,我们在心平气和之下在好好说”
沈建承态度强硬道“本王决定在明日婚宴上,将这事公之于众,绝不能让大司马或其他人日后拿这事威胁本王”
“太子!”秦重正要在劝,见得沈建承起身“不用在说,本王已经决定”
沈建承决然离去秦重眼珠转动思虑片刻,起身急忙找温禄山,温禄山见秦重神色急匆道“太尉怎么?”
秦重道“快,让人找陆护卫回来,有急事见他”
温禄山一怔“什么急事?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我能不能帮上太尉?”
秦重道“这事你帮不上忙,去办就是”
温禄山道“我这就去”
张中平在荆淮桥等候,等得半晌见远处有人提着灯笼上桥,提着灯笼的人就是小黑,小黑上桥也不看人自顾自往前走,小黑灯笼放得低长什么样张中平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看出这人很是精瘦,见人从他对面过去跟上人,张中平落在小黑四五丈后跟人,下桥小黑拐到一处小巷内,灯笼起初入巷还有光,待走到中央位置时灯笼就灭了。
张中平人在巷外见到灯笼光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进去,人到灯笼灭的地方附近,在眼前黑暗中小黑张口“要我传什么话?”
小黑人实际就站在张中平对面,在张中平眼中有的只是无尽黑暗,这时明白灯笼的光为什么会灭,原来对方是不想和他打个照面。
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没跟错人,张中平道“你和他说没审出什么,让他想想办法”
对面黑暗中的小黑沉默片刻“就这一件事?”
张中平直面黑暗道“就这一件事”
“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回去?我是回家还是回桥上等答复?”张中平竖起耳朵等片刻对面的人并没有答复,见久无人应张中平道“你。你还在吗?”
对面黑暗中无人回应。
“走了?”张中平挠挠后脑勺道“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听见声响”
知道只是一个人在黑黝黝后巷,阴凉感觉一起张中平连忙出巷,出巷后回到荆淮桥原先等人位置站着,张中平自言自语道“那人怎么不把话说清楚,我是等着还是回去?”
想得想张中平在心道“在等等,没人过来在回去”
小黑回到皮具店,安福问“见到人了?”
小黑将灯笼吹了放置一旁道“见到
了,少爷呢?”
安福道“说是去葛府,等着吧可能等会就回来”
陆开已在返程路上,只要在拐过一条街就能回到皮具店,“哐啷,哐啷”路过一铁匠铺,铺外檐下挂着两块薄铁片,铁片让夜风一吹响个不停,听见铁片碰撞响声陆开浅笑道“这铁片老板够用心,铁片一响路过行人不免会看一眼铺里,这样也就有生意上门”
驻足片刻陆开在往前走,这时有道人影在他身后向面前拉长,刚要回头身上那人声音沉沉道“别回头”
陆开登时一凛,因为这声音太熟了“梁安德!”
梁安德身穿黑袍在陆开身后轻笑“还记得我声音呐”
陆开脸色携带笑意整个人早是提防戒备“不让我回头是想暗算我?”
梁安德笑道“我要暗算就不会与你说话,继续走不要回头”
虽然不知道梁安德要搞什么鬼,陆开只能照做,二人走得十余步,梁安德道“接着”
见得一个物件从身后往前抛来,陆开赶紧起手接住,抬眼一看见是白玉吊坠,这吊坠和梁安德声音一样,陆开实在太熟,紧紧盯着吊坠道“这是葛公的,葛公在你手上!”
陆开是止步接的吊坠,梁安德道“别站着,走”
二人继续移动,梁安德道“认得吊坠是最好,照我的话做葛公就能安全回来”
“葛公现在怎么样,如果你敢伤人我不会放过你!”陆开词锋凌厉警告。
对于这样的警告梁安德只是轻轻一笑“废话就不用说,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我们是不会伤害他,我的话听懂没有,听懂给个反应”
陆开深深吸口气在长长吐出来后道“想要我做什么?”
这句话当然等于答复,梁安德满意笑道“现在直走我会指示你方向”
陆开只能像木偶一样按照梁安德吩咐行事,梁安德目光沉沉盯着陆开后背“葛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你跟踪我?”
“我是让人盯着葛府”
既然如此陆开只能承认去过葛府,陆开道“她没见我”
梁安德咧嘴一笑并不相信反问“真没见你?”
陆开真假参半解释“我是进府,但她真没见我,只是隔着门说几句,新娘子出嫁前不方便见人”
如此答复梁安德也不知道信不信,不过至少是信一半,因为梁安德转移话题问“见了我你好像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