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所提醒?张中平十分不喜欢这样感觉,显得含气道“为什么要提醒?把话说清楚”
陆开突然一笑试图装作轻松蒙混过去“真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随口一说?”张中平睨着陆开道“跟在你身边时间也不短,心里有没有事我能看得出来,太尉把我们遣走就留你一人下来,太尉私下和你说什么了?”
陆开拍拍张中平肩膀笑道“没说什么,我现在要入宫有事以后在说”
张中平依旧拦在陆开面前,没有让路意思“太尉马上就要出来也是要入宫,为什么不一起走?”
秦重这时从门内而出道“他不见太子不必一同入宫,我们走吧”
秦重说着话自行上得马车,张中平不赶车,车是不会自己走看得一眼陆开不在多问,上车将车赶了。
见得马车离去,陆开对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遥视沉思目送。
陶思民邀请葛舒兰入凉亭就坐,亭外草地上有七名世子放着风筝,相互之间攀比谁放的风筝最高,惹得一旁观看的富家小姐鼓掌叫好。
丝月和东竹坐不住早是上前凑热闹,葛舒兰和陶思民入座亭子,丫鬟捧着香茗上来就退下,葛舒兰坐在厅内遥看风筝,陶思民瞟一眼葛舒兰笑道“想放风筝的话我让人拿风筝过来”
葛舒兰收回视线回视陶思民“不用麻烦,坐着看就行”从声音上听的确是没放风筝兴趣,葛舒兰一言不发凝视茶杯。
这一看就是有心事,陶思民低声轻问“当太子妃的人不是应该高兴?为什么如此这般愁眉苦脸?”
葛舒兰眼中一片黯然,但在陶思民面前不愿显露心事,强笑道“没有不高兴”
“你是不高兴”陶思民视线看向草地上放风筝的余人“他们也是不高兴,只是尝试在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葛舒兰诧异凝视一眼陶思民“没想到陶公子会有如此独特见解”
陶思民笑道“这算什么见解,都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二人在亭内看着草地上其他人,草地上其他人也是看着亭内二人,有一放风筝世子边放风筝边道“那不是葛小姐吗?”
有另外世子经得提醒看向亭内一怔“的确是葛小姐,可是葛小姐怎么来了?”
先前说话那世子笑道“你懂什么即将就是太子妃,陶公子肯定是要提前拉拢”
“啊,原来是这样,怪
不得陶公子会把人请来”
陶思民在亭里向东竹招招手,东竹拉着丝月回到亭中,东竹道“陶公子是有吩咐?”
陶思民笑道“东竹姑娘琴艺也是一绝,多少人为听你一曲一掷千金,既然人来了,这琴可不能不弹”
东竹巧笑道“陶公子既有雅兴,东竹听从吩咐就是”
陶思民哈哈大笑,让下人送琴过来。
东竹开始抚琴,琴声妙曼放风筝的人渐渐往亭子凑过来落坐听琴,而陶思民眼睛却是悄悄打量一眼天色,似在等候什么。
没人知道陶思民在等候什么,等什么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清楚,陆开也清楚自己在等候什么,他等的人是岱迁,陆开人在东宫东门,东门附近有间行馆,岱迁在里边和守卫吩咐布防事宜,陆开在门外没有进去掺和,岱迁吩咐完毕将人散了才把陆开招入门内。
入屋陆开顺手关上门,岱迁立于桌前直观布防图道“太尉都和你说了吧?”
陆开和岱迁相对而立“说了一些,就说大司徒有大动作,另外让我选些信得过的人保护太子在婚宴周全”
岱迁抬眼看得陆开“怎么让你负责这事?这些事我比你熟,人也认识比你深,这事不如让我来负责,你呀,最好尽快查清楚大司徒会用什么方法动手”
岱迁主动请缨这事也不奇怪,毕竟他一直跟在沈建承身侧,同时要刺杀沈建承,岱迁是最有机会,因为沈建承防备谁都不会防备岱迁。
陆开故意问一句“如你是大司徒会从什么地方找人过来行刺太子?”
岱迁敲敲布防图二下,负手走到陆开茶几前立身凝视门外道“潘齐那日都失手,实在想不出来大司徒还能找谁,不管是找江湖杀手还是自己死士,总是婚礼当天入宫的人全部都要一一排查”
陆开道“宾客名单都看过了?里面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岱迁摇摇头道“各大士族的人我都熟悉,士族里的人没有值得怀疑对象,我怕是他朝前来祝贺的”
陆开没有当即回答,过得片刻问“你怀疑有人会混在祝贺使者队伍里混入宫?”
岱迁点头起码有七成信心道“如不是这样,实在是想不出来,刺客还能怎么混进来”
这个的确也是可行办法之一,陆开道“如要这么设想,那么就等于说大司徒和他朝之人里应外合”
岱迁冷笑道“这样的事情大司徒做得出来”
陆开稍微设
想当日情景,人山人海那是说不上,没人会让那么多人入宫庆贺,外朝宾客少说也有百八十个,还不包括各大士族人士,要在这么多人中间找出刺客谈何容易。
虽说推测是说让亲近之人动手,可谁知道大司徒打的是什么主意,陆开显得忧心道“外朝宾客也是有不少,逐一排查会花费很多时间,同时也不能保证没有疏漏”
不用陆开说,岱迁也是心知肚明,因为想要做到没有疏漏那是很难,只能尽力确保没有,陆开看上去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好主意,有没有岱迁还是要问一句“你有别的办法?”
排查哪里会有什么捷径,只能仔仔细细一个一个查看,陆开苦笑迎向岱迁询问视线“没有,如果有刺客线索就好办”
这就是一句废话,大司徒绝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中露出什么端倪,商量只是纸上谈兵,还是着手准备为先也需要时间部署,岱迁还有事要忙出声问“你过来是找我有事?”
陆开要做一件事只是心中有些犹豫,但是没有时间在犹豫下去,做这件事之前有些话要和岱迁说,陆开道“你知道大司徒对我们这些人没有好感,如果太子出什么事,我们全都要死”
如果大司徒行刺成功肯定会把他们一伙人全盘扫清,这种事岱迁当然清楚,还是不明陆开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陆开有意无意端视岱迁一眼,心中有所决定应声“我意思是,目前要做好分内之事,一切都是为太子”
这话没有任何毛病,岱迁没有听出陆开话中有何含意点头道“那我们分头行事就是”
陆开点头称是一手缓缓扶着茶几起身,岱迁缓步直走向门,目视前方边走边道“我还有事,就不送。。”
你字没出口,“啪”的一声,只觉后颈一痛岱迁眼睛一黑,人扑通倒在地上,有人这时将门推开,人是温禄山,温禄山推门时听见屋内响声,视线看见岱迁倒地时当场吃惊,目光顿时挑向凝立岱齐身后陆开道“他。你。这是。。?”
岱迁倒地自然是因为陆开反拍脖颈致人昏倒。
温禄山如此恰到好处出现,这运气差的也是没谁了,让温禄山撞破陆开面色也没有显得惊慌,目光淡淡看人提醒“把门关上”
温禄山惊疑不定含着戒意凝视陆开一眼才将门关上“你在搞什么鬼?”
陆开不急做解释示意温禄山过来“来,搭把手,扶他躺好”
温禄山上前搭把手将人扶到他坐榻躺下,陆开这时抬起视线看向温禄山,张口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