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满堂见过沈建承后,就让人撤回来,铠甲才分批运走,在铠甲还没完全运走时,袁庆昌就让北蜀骠骑贴得画像,袁庆昌是率先出城其余人在后一个一个分散出城,是以剩下三套铠甲也就没人在管。
没人管也不是代表没人惦记,当然会有人惦记,惦记三套铠甲的就是当时监视屋子地痞,现下有两名地痞就在屋内,这二人一个叫江哥,一个是黑子。
黑子有些心有余悸道“江哥,真要拿走这三套铠甲?”
江哥眼中生光道“来都来了怎么不拿,我告诉你,人都联系好了,这三套铠甲值五百钱呢”
黑子张大嘴巴道“这么多”
江哥笑道“还多?这铠甲如要实打实卖至少还能卖三四倍价钱,这些铠甲放在这里也没人要,还不如拿着卖了”
黑子眼珠一转在问一句“你确定人不会在回来了?”
江哥给黑子一个白眼道“你怕什么,画像不是贴出来,那些人一夜之下全都跑了,还回来干什么,你干不干?要干就搬出去,我们哥俩二一添作五分了”
有钱谁不要,黑子心一狠“分了!”
江哥这才满意笑道“这就对了”
马车就在外边二人先是一人一套拿上马车,黑子将铠甲放在车上问“江哥,这是北蜀骠骑铠甲谁会花这么多钱来买?如被人撞上拿不出凭证这是要杀头的”
江哥笑黑子孤陋寡闻,江哥道“你傻呀,谁会穿这铠甲在北安乱走,铠甲是亭山县乡绅纪爷要的”
黑子好笑道“一个乡绅要铠甲做什么?”
江哥嘿嘿一笑“用处多了,狐假虎威明白没有?”
黑子摇头道“不明白”
江哥笑看黑子道“不明白拉倒,别废话去把里屋那件拿来,等脱手我们就能吃香喝辣”
“这就去”
黑子取得最后一套铠甲放上车。
李顺领着卫永南余人匆匆赶来,指着那辆马车道“就是有马车那间屋子”
卫永南见着马车目光一振道“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卫永南扬扬手示意后边兄弟道“给我抓了!”
十名士兵上前将马车拦了,江哥面色脸色大变叫道“干什么拦路!”
一名士兵手一伸就把江哥从马车上抓下,按在地上江哥拼命挣扎“为什么抓我!快把我放开!”
士兵厉声道“喊什么!抓的就是你!”
黑子也让另外
士兵扣住,卫永南上车查看,见着三套铠甲就在里面,上前细看可不是北蜀骠骑铠甲是什么,这时有士兵从屋里出来禀告“屋里没人,就他们二个”
“就二人?怎么会只有二人”这事算是出乎预料,卫永南入屋查看的确没有旁人,出来怒瞪二人道“带人回军卫所!”
卫永南带人回军卫所,陆开还在典客署,人在屋内坐着,屋外传来隐隐约约脚步声,抬头一眼来人是张中平,张中平入屋见到陆开手上拿着一支玉钗,好奇眨眨眼笑道“要送谁?”
张中平会错意,陆开温声苦笑“不送谁,就是看看”
“看看?”张中平想得想“哦?想起来了,这就是你说那个什么礼物?”
陆开长长一叹点着头,将玉钗收在怀中,目光微微挪移看向张中平"整个上午都跑去哪里了?”
张中平坐下歇脚笑了笑道“我呀?和兄弟们去行馆”
“行馆!”陆开眼中闪过纳罕之色,同时也是非常好奇忍不住询问“你们去行馆做什么?”
张中平竖起食指指指程尉连属院方向道“不是我们自己去,是和统司一起去,今日拿很多锦垫过去,还让我们提些好吃过去”
陆开脸色顿时露出一股温和笑意缓缓笑道“没想到统司倒还贴心”
张中平笑道“还别说,统司和公主在一起还真的变了个人,细心扶公主在行馆转得好大一圈,在公主面前统司倒比奴婢还要细心”
张中平叹口气道“公主就是公主,怀着身孕就像菩萨一样供着,生怕走累摔着让人搀扶,坐着生怕椅硬得要锦垫垫着,你看那些农妇就算身怀六甲也得下地干活”
陆开微微一笑“同人不同命,下辈子要长点眼,可别投错人家”
张中平笑得笑闲说一句“对了,刚回来见到卫永南领一大队人马去太南巷,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太南巷!”陆开闻言大惊。
见得陆开如此反应,张中平看出不对忙问“怎么?你知道他为什么去那里?”
陆开眉峰一沉就好像强行挤出一道裂缝,当下忐忑不安道“铠甲就藏在太南巷”
张中平身子一颤仿若身遭遇雷劈!“铠甲就在太南巷!”惊骇之下人就站起来,人一急总是要站起身,这一点也怪不得张中平,可是起身要干什么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相当严重陆开却是坐着,见得陆开一点也不显得着急,张中平又是坐下。
见得张中平坐下,陆开低声轻笑“怎么不出去了?”
“我出去?”张中平
听得没头没尾一头雾水反问“出去做什么?”
见得张中平神情,陆开顺势微笑“起身不是想去和卫永南抢铠甲?”
陆开的镇定能安抚张中平紧张,张中平嘴角浮现一丝了然笑意“开始是有这个意思,但见你不着急我急个什么劲,那边应该是没什么事?”
陆开食指指甲敲得两下桌面,琢磨片刻道“不知道,你送人出去后就没有在和他们联系,之前是送铠甲出去过,但是究竟是不是全都送出去这就不得而知”
陆开这么一说张中平心又沉得下去“那么还不赶紧去问问?”
陆开静默片刻这才摇头道“不能问,怕打草惊蛇,铠甲有没有送完也不必去问人,看看北蜀骠骑有什么反应就能知道,你找人去军卫所附近转转,记住千万不能上前打听,主要看军卫所大门有谁进去有谁出来”
张中平脸上有些古怪笑意,这是怪自己太笨,是呀,这事去看对方有什么反应就能知道犯不着去找人询问,张中平轻轻舒口气,眼神里浮现一丝欣慰容色“不打听什么是最好,一想着要打听北蜀骠骑事情就心惊肉跳,这个简单我让人去转转就是”
转转,有些人是在转转,只不过这转转不是跳舞转圈,是忙得团团转,程清婉在忙得团团转,因为她在找玉钗,被褥歪歪扭扭在床上打横,原本在床头玉枕现下跑到床中央,抽屉全是开了,书也是一本本大开八字丢在地上。
丫鬟鼻尖冒着一颗薄汗珠在翻找衣箱,丫鬟压低声音怕音量太高会让程清婉更加心烦,丫鬟压低声音喏喏道“小姐,这里也没有,是不是在外面掉了”
程清婉在翻找妆匣,耳环,手镯,珠链,袖针全在眼里,就是没见到玉钗,见得丫鬟在翻找衣箱,程清婉眉峰轻扬生出诡而寒的气韵“找衣箱做什么,我何时把玉钗放在箱里过?”
丫鬟将衣箱关上看向程清婉一眼“是不是在北安寺拉下了,要不要让人去问问”
程清婉虽急理智还是很清楚“不会落在北安寺,今日出门没有戴过”
丫鬟神情显得有些迷糊,但还是安慰一句“小姐,既然出门没戴,那么玉钗肯定就在屋里”
屋里都翻遍,如果玉钗在显而易见地方不可能看不见,程清婉突然默然站住,神情显得十分僵硬,因为她必须要接受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一定是他拿的”程清婉脸色枯槁告诉自己这是唯一解释,人在一张椅上坐下并没有大发雷霆。
“不用找了”这句话程清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
“不找了?”丫鬟大是意外凝视程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