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湖想着戚英容貌面色一冷道“他和杨公天差远了,我告诉你以后别在和戚英有什么瓜葛”
“是,爹”
粮仓喂马的人叫阿财,阿财没有财穷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干这样的活,张中平就在阿财破烂木屋中,阿财显得诧异注视张中平问“你说有人要替我去喂马?不行,那人如果犯错这活我可就没了”
阿财没什么学识找到份活不容易,张中平明白阿财担忧好笑道“又不是让人去抢你的活,就今天下午,既然得空我请你去迎春楼”
“迎春楼!”阿财一听这三字口水都要流下来,咽口唾沫道“我们多久没见了”
张中平一怔,这事还真没仔细算过,对方一问也只能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三四个月”
“是半年!”阿财细看张中平似乎是在责怪这个朋友不地道,阿财没给张中平好脸色道“半年没见人,突然找我说有人要替我喂马,说,你想干什么?”
突然上门求人帮忙这也是显得唐突,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说服对方才是,张中平好笑道“干什么?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喂马的地方能干什么”
别看阿财只是个喂马的,警觉心还是有的,阿财满腹不解在问“不干什么?不干什么谁要替我干这活,你以为我光喂马还要清马粪,没见过有人会主动因为这事上门的”
张中平见阿财死活不答应,只能提及旧事晓之厉害动之以情道“去年大风把你半个屋顶都掀了,是谁给你修屋钱?在说我也知道你困难,找你要过钱?”
一提起这事阿财心中当然是大为感激,当时张中平为这事还和袁灵素吵过一架,当初没人借钱差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果不是张中平出手相助,那么现在他可是无家可归。这分情阿财记在心里。
既然是念恩那么阿财现在大是为难道“反正,我。我会还你钱,这个不能答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阿财一副觉得张中平另有所图的样子,张中平一见奇道“我想干什么?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阿财一副洞察先机的样子道“你要干什么,你是见我还不上钱,要人替我好进去偷马抵债”
张中平哭笑不得道“你看你在想什么呢,那些马在北安谁不认识,偷出来有人敢收?”
阿财想想也是,但是还是心存疑虑“反正我不答应,谁知道你有什么鬼主意”
张中平见没有办法只能道
“这样,只要帮我这个忙,钱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阿财一副动心样子盯着张中平“真的一笔勾销?”
张中平笑道“不光一笔勾销,我还请你去迎春楼,这总行了吧”
阿财想了想“你真不会害我?”
“你看你说的,穷的叮当响我害你做什么,图什么呀”张中平大为好笑看着阿财。
阿财想着门外有人看守,马匹这么大就算真的要偷也藏不住“一笔勾销,还去趟迎春楼?”
见得阿财动心,张中平这才放心笑道“去,今天就去”
粮仓曾经是北安最能干的建筑之一,有多少人要靠它囤积粮食养活,算是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自从废弃后建筑外形也没有那么意气风发,变得微不足道,就像一个失宠的人。
人和建筑失宠时表现不一样,人失宠努力一些或许还有重新在来机会,建筑不行,一旦失宠它的命运只有荒败,粮仓还没有荒败变成马厩,算是心惊胆战矗立着,如果粮仓能说话,那么一定会有人听见它的心满意足,能当马厩就当着吧,起码不会让人拆了。
阿财现下和张中平在迎春楼喝酒,费用自然是陆开来掏,张中平回过点歌开始,告诉陆开他是阿财替工,微不足道的粮仓就在陆开眼中,粮仓门前也是站着两个微不足道的人。
看马厩的人不是北蜀骠骑的人,北蜀骠骑的兵不会来看马厩,同样城防司的人也不会来,看马厩是最下等工作,薪水也不会很多,是以这个人面色来看显得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的这个人叫阿乐,阿乐见陆开面生得很,陆开往阿乐走来,阿乐打量着人问“有事?”
陆开并不轻视阿乐,能想方设法养活自己的人最值得敬重,陆开含笑道“我是阿财朋友,他今天有事让我来替活”
陆开做了改扮,脸上点着麻子,满口黄牙,那衣衫旧得比闷闷不乐的阿乐更加郁闷,阿乐打量陆开问“替活?怎么没听他说过?”
没什么人比陆开更会找借口“阿财找我有些急,这活以前干过,明天他就来”
阿财不来马厩那些活总不能自己干,阿乐道“干过是最好了,麻利一些不要磨磨蹭蹭”
陆开点头连应,阿乐侧开身子让陆开进去,门内是个院子,粮仓在最里面,院子里有间屋子,亮着烛光,阿乐没有跟进来,陆开走到屋子门外往里面看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这
就说明只有一人看守这里,陆开也不耽搁多久看一眼就往粮仓走去。
粮仓外放置三个车套,这也能说明至少里面有三匹或是六匹马是属于其他车夫,入了仓,假干活当然不行,要真干,在喂马同时观察粮仓。
北蜀骠骑三十匹马在左边马栏,车夫六匹马在右边马栏,见得六匹马这就是说三个马套各套两匹,在北蜀骠骑和车夫马栏边有个大桶装着马食,在北蜀骠骑马栏边的桶放着着不少青草和胡萝卜,而车夫大桶里装的皆是青草,没有胡萝卜,如果要细说两个桶里装的青草成色不同。
北蜀骠骑桶内青草很青,一看就刚割下不久,而车夫桶内青草有些偏黄,一看就知道让太阳晒过,成色不同价格也是不同,马栏内也没有挂牌说哪个是北蜀骠骑马匹,哪些是车夫马匹,但从马食来判断已是非常清楚。
陆开先将北蜀骠骑马匹喂了,马食刚放入马槽只见阿乐也进来,阿乐显得好奇看着陆开道“我还真没见过阿财朋友,常见他独来独往”
陆开听阿乐进来搭话,一看就知道平时经常和阿财闲聊,不过也是,一个人看粮仓也是怪闷的,话已搭陆开也不能不答复,陆开边喂马边笑道“我和阿财也不是很熟,就是住同一条街罢了,这次托我来帮忙,也是很意外”
阿乐笑道“他在这里干三年,从未见过叫过什么人来替活,他是有什么事情?”
陆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匆匆来找我刚好也没有什么事,邻里邻居的能帮就帮”
阿乐道“你这人倒也很是心善,要是换成别人这样的活只怕不愿来”
阿乐自己来搭话这是更好了,陆开借机探问道“这里就你和阿财干活?”
有人聊天阿乐很是欢喜,不会主动把花头止住“可不是,这仓是南城二爷的,以前在北安开粮店,这些年战事接连不断,上面常来要粮,有时候是上供,有时粮钱给一半扣一半,长久下去怎么能行索性将粮店关了”
陆开好笑问“关粮店,用仓当马厩?”
“也不是这么说”阿乐笑道“现在这仓可不是二爷的,是东药堂季老板的,原来是当药库,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人给北蜀骠骑放马了”
这个倒是有趣,阿乐猜不出来,陆开却是能猜到一些,药车进出城门过门费肯定不少,些许是为了让北蜀骠骑拿少些费用,拿这个药仓当做笼络方温候。
这也是猜测,是不是这个解释,也只有季老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