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李民出来,岱迁朱行空就坐在亭里没有起身,来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没有弄清楚之前没有必要对他们客气,李民见岱迁朱行空一脸戒意,李民作揖躬得半身施礼“见过少卿大人”
李山没有李民这般客气,见得亭内二人摆架子李山只是简单双手抱拳“少卿大人好”
一个显得礼数有加,一个显得无礼,对此朱行空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是来显摆身份,两人很是面生,李民眼中朱行空没有看见一丝市井狡狯感觉。
朱行空稍微收敛一些戒意“二位是?”
李山道“好说,这位是我大哥李民,我是李山”
听得如此答复多半是兄弟,朱行空放下戒意岱迁没有,打量对方片刻才道“你们不像是宫里人”
李民歉笑道“我们不是”
岱迁这时不由惹然道“那么吴总管为何会给你们留有密信?”
李山从未知道吴总管是个什么身份,听得岱迁这么一问诧声道“你说吴大伯是总管?”
岱迁朱行空相视一眼也是显得诧异,岱迁道“你们不知道?”
李民没想过吴总管会有如此来头,来头虽然是不知道,可平日生活很是讲究想过以前也是大贵之人,李民道“吴大伯对过去事情很是避讳,什么也没和我们说过”
这个倒也在情理之中,前半生如日中天后半生如日落西山,不提,也是不想别人知道自身落魄,情理之中也是情有可原,朱行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信在你们手中,想必是知道内容了?”
李民道“未曾看过”入亭将密信奉上。
朱行空摊信一看,初始一看眉头宽松,越往后看眉峰越来越紧,岱迁见得朱行空脸色骤变“写着什么”
将信内容一字一字细细看罢,朱行空心绪久久为平,朱行空没有说将信交于岱迁,在岱迁看信之时,朱行空道“吴总管还有吩咐?”
李民道“没有了,只是付托信要亲手交于少卿”
朱行空斩钉截铁道“吴总管如此信任下官,下官不会让总管失望”
李民拱手礼谢。
李民李山事情办完自是该走,该走人就走,二人远远离开。
岱迁将信折回放入封内交还朱行空,脸上惊喜交加“没想到赵连都还活着”
朱行空将信收了脸上一点神情也没有,信中内容不光说明赵连都死活,还说明程明湖如何逼他下毒原因,对于现下朱行空岱迁来说,天德殿之事是真相大白。
只是这个真相对朱行空来说显得可笑“回城在说”
城门越来越远,远指的李民李山事情办完他们二人当然无需在回北安,不回北安只能往相反方向走,他们有远离北安心思,有人不想让他们走。
不想让他们走的人是徐广衡,徐广衡当时并不在霞亭附近,人虽是不在附近,但在霞亭更高丘上看见李民二人和朱行空会面。
离得远当然无法听见双方说什么,说什么是听不见,信是看见,徐广衡亲眼见到李民将一封信交给朱行空,如不是一封要命的信又怎么会选择如此隐秘地方见面。
朱行空岱迁出城徐广衡不傻,只是让人远远跟着并没有上前拦人,岱迁有什么能耐徐广衡上次是见识过,在说路上也是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比如游人,霞亭是在坡上,坡下有着平坦草地,游人三五成群结伴席地而坐,这些游人皆是男子,一个女子都没有,在说坐在地上各个腰板挺得很直。
这些游人都是做公子哥打扮,而徐广衡从未见过踏青玩乐公子哥是不带女子出行作乐,这些人附近还有簇荒草,荒草外边草头风过是可以随风摆动,后边荒草也可随风而动,但中间部分荒草有些凹凸不平,徐广衡一看就知道中间荒草肯定是被什么重物压着,猜测是刀具。
公子哥不会带刀具出行玩乐,这点非常清楚,之所以能看见那些游人,徐广衡是在坡下拐角处,他也不是一个人来有十余名打手随行。
见得那些游人模样有异,上坡念头随之打消示意众人往后退,往后退又见到先前在路边树荫乘凉三五挑瓜担夫,担夫们眼睛是盯着徐广衡余人,徐广衡余人进去又出来,对此担夫们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盯着他们。
担夫筐里挑的是瓜,瓜就在筐里,徐广衡知道这些担夫手如果往筐里摸去,完全可以摸出一把刀来。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肯定是朱行空帮手,只要不动手,埋伏伪装的人也不会为难徐广衡。
霞亭上不去,只能选择高处侦查,高处很好找用眼睛就能找到,霞亭对面有个高丘,徐广衡领人就在高丘之上,朱行空和李民余人就在视线范围之内,眼睛能看见对方可无法听见他们说什么,这实在是让许广衡大为烦心,烦心也不能和对方正面冲突。
朱行空李民见面时间不长,李民李山率先往坡下走,徐广衡转眼视线不在为朱行空岱迁操心,不管李民李山和朱行空岱迁说什么,只要逮人询问就是,犯不着和朱行空发生冲突。
拦住李民李山当然比朱行空简单的多,徐广衡领人上前拦路,李山见来者不善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徐广衡一张脸显得十分客气,笑吟吟道“怎么?吓到你们了?”
李民以为是山匪,用眼神示意李山莫要激动,李民取出一些珠币扣在徐广衡
手上赔笑“行个方便”
徐广衡将铢币在手上掂掂笑道“我倒成绿林好汉了”笑容一收将手上钱好处抛了冷道“说,信上写着什么?”
李民顿时打个激灵,没想到是为信的事情拦路,李民装傻道“信?什么信?”
徐广衡狠狠瞪李民一眼“嘴倒硬!给我打!”
打手们对着李民一顿拳打脚踢,李民没习过武艺哪能经受得住这顿乱揍,到得打手气喘吁吁停手时,李民已是鼻青脸肿挨地闷哼。
徐广衡起脚踩在李民脸上“说,信上写着什么!”
李民满面血污在挨着脚上重量,徐广衡脚一重李民另外半边脸让地上沙粒顶痛,李民气若游丝道“我。我不知道。。什么信。。”
徐广衡一脚踹在李民脸上,李民闷痛一声晕得过去。
“大哥!”李山让人扣住挣扎愤叫一声“别打了,我说,我说就是”
朱行空岱迁二人慢慢从坡上下来,慢是岱迁迁就朱行空腿伤,人刚下坡一名担夫上前道“禀告少卿,徐管家来过”
朱行空登时一凛当场想起犯个大错“那二人从哪里走了?”
担夫为朱行空指路道“这边”
朱行空扬声道“快!带人前去”
去,有时候并不是代表快,慢了,起码这一次慢了,李山李民躺在地上,满地血泊,担夫上前一探鼻息哪里还有气,朱行空恨道“我们怎么如此粗心!”
我们当然包括岱迁在内,明明知道出城定会让人盯上还如此粗心,岱迁无法推卸责任“是,这次是我们粗心”
这也怪不得他们,知道天德殿事情原委,事绕心头漏算李民二人安危也是情有可原。
朱行空为他二人感到惋惜,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朱行空让捕手善后和岱迁回到质子府。
沈建承见到二人拉着脸回来就像蹦紧弓弦,皱眉问“是埋伏?”
朱行空岱迁坐下,岱迁叹口气道“没有埋伏,只是送信之人让徐广衡杀了”
沈建承道“少卿不是安排人手了?”
朱行空咬着牙根道“是我疏忽,没让人护送他们离开”
沈建承没见过李山李民只是表示同情,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信中写着什么?”
朱行空从怀中取信出来让沈建承过目,沈建承细看片刻怔道“这信内容你们怎么看?”
岱迁苦笑道“太子殿下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