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人,张中平早是溜出后窗,守卫入内巡视一周除筷子掉地之外,倒没特别奇怪地方,但是筷子好端端搁在碗上怎么会自己落下?
守卫想不出所以然来,也怕赵宗怪罪,将筷子重新放好这才出去。
张中平就在后墙躲着心中怦怦大跳,守卫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出门后觉得有些不对,门外是个长阶梯,殿门外有两人配刀而立,台阶下方也有二人,殿门守卫将下方守卫喊上来嘀咕几句,其他守卫脸有诧色看说话守卫一人,但怀疑不无道理。
四名守卫分成左右两边绕到后墙,后墙就是直线,入后墙远远看见对方,后墙没看见人守卫这才放心回去重新站岗。
张中平不在后墙肯定是提前离开,在守卫起意来后墙视察之前抽身离去,张中平其实离守卫并不太远,人躲在长梯下,泰北殿长梯很高,就躲在梯旁可以看见两名守卫从殿门往下走回原位站岗,面前是个宽阔广场,门有三个。
正前方有一个,左右两边也有一个,张中平躲在左边梯蹲掩身,要想离开这里正前方和右侧大门肯定是不能走,因为那是殿外守卫视线所能覆盖地方。
左门才是唯一通道,张中平原本可以早早溜走,在守卫回位置前就能走,不走就是犹豫,此时此刻显得犹豫情况也就只能是一个,那就是不知道左门门口通往何处。
如走到禁军负责地方,那么定然是有去无回,宫里道路四方八达,张中平一条都不认识,但是藏在这里不是办法,如果有人从左侧门口出来,自己将暴露无疑,想要走也不能随便乱走,张中平看高墙位置心道“就隔着一道墙,想办法拐回去就是”
心中有得主意那么就没有必要在做停留,在梯蹲处露出半个脑袋看看梯下守卫,守卫目视前方挺身凝立,并没有左顾右盼,张中平紧紧吸口气躬身跑入左门。
后墙原本就是在张中平身后,想着过左门肯定是要往左手方向走,只有这个方向才能绕回寿乐堂,这是泰北殿左门,左门后是典籍馆,典籍馆是口字大院,院子没有守卫,馆门是开着,外边没人典籍官是在馆内,典籍官见着张中平从门前路过。
典籍官看得一眼随既收回目光,毕竟张中平身穿宫中巡卫服侍,人也是大大方方在走,盘问之事也轮不到典籍官来馆,在说人是从泰北殿过来的,泰北殿有守卫如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早是让人拦下。
没人拦下这个人就没有什么问题,张中平不知道有人看见他,他没看见任何人,典籍馆是在眼中可没见着人,张中平以为左门内左边方向会有个通往左边的门,没有门,门只有一个,那门正对应刚进来的左门。
没有其他地方,张中平只能直走,出得典籍馆
院子,还是没看见有出口通往左边,不经意间在过数个大院,直至走入药园。
园里有宫女埋头干活,这是药园对面院门,走入一队巡防禁军,张中平当下一惊掉头就走,禁军领队喊道“站住!”
站住二字已入张中平耳朵,张中平没有站住反而加快脚步急行,对方喊声出口不听吩咐岂不是让人生疑?张中平知道会让人生疑,顾不得许多,如让禁军盘问那么多半脱不了身,药园院门张中平急走数步就已出来,禁军中有校尉,出口拦人虽然不是他,见张中平举止反常率人赶上。
张中平也不打算跑远,什么道都不知道能跑哪里去,先过院门借着围墙遮眼,看向左侧高墙,高墙后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取出印泥往墙外抛得出去,回身刚走两步,禁军校尉当场命人拦住张中平。
禁军校尉当场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见人团团把自己围住,张中平脸筋抽动赶紧说明身份“我是东门巡卫”
禁军校尉看张中平穿着早知职份高低“我知道你是巡卫,我问你的是来药园做什么!”
是呀,这是药园可不是东门巡卫路线,被人当场撞见还能说什么,张中平目光显得闪烁“我。我刚来当值,不认地,走错了”
禁军校尉没有轻信,这摆明就是胡诌,东门位置和药园又不是隔着一道院子怎么会走错“走错?这是南药园,东门是南药园后院?走错两步就过来了?抓起来!”
张中平大呼冤枉“走错,我真是走错了 ”
禁军校尉没有理会,让人拿下。
张中平让人拿下,戚英并没有拿下卫永南,戚英坐在典客署前院正厅听费宁回报“司尉,人没找到”
戚英对费宁这下子真是失望,失望之色容现与表,戚英大失所望道“没找到?不是加派人手给你了”
费宁自知办事不利,连忙张口领罪道“中桥林翻遍了,除找到几处血迹之外,人不见踪影,属下无能司尉责罚”
现在罚人有什么用,戚英看着费宁连连摇头重重吁口气道“罚,罚你有用?他中你箭伤能跑多远?在搜,另外派人在各门留些心,不能让人回城”
费宁脸色一正想着一定要戴罪立功,点头领命道“是,但是崇文门是北蜀骠骑看守,如他在崇文门出现。”
关于这点戚英早是做了安排“崇文门你不用操心,我早让人埋伏崇文门外头,只要他敢露面是没有机会走到崇文门面前”
脚步声在院中踏踏响起,这时一名典客署守卫脸色慌惶匆匆来报“司尉不好了,中平兄弟在宫内乱走,让人扣住了”
“让人扣了!”戚英大吃一惊心道“办事怎么如此不小心?”
现下肯定是要想办法救人,戚英眉峰大为凝重道“谁扣的人?”
守卫道“是狄校尉”
“让狄川扣了?”听见狄川名字戚英脸色稍稍缓和一些,杨公天以前帮过狄川一些忙,这个忙戚英当场也是出过力,这事狄川应该会卖他一个面子。
费宁听完大为不解楞道“张中平去宫里做什么?”
戚英怎么会和费宁解释这个,起身道“做好你的事”
“是”费宁退下。
戚英挥挥手道“下去吧”
“是”守卫也是退下。
守卫刚到门边戚英突然叫住人问“节使在不在署内?”
守卫道“在,不久前才回来”
戚英去见陆开,话还没出口反而看见陆开如刀刃眼神,陆开眼茫如同亮晃晃匕首盯着戚英“你背着我在做什么?”
戚英眉峰一扬反问一句“我背你做了什么?”
陆开对戚英态度如同冰雪般冷漠“为什么要杀卫永南?”
戚英睨看陆开两眼,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沉默片刻后道“是为你好”
“为我好?”陆开冷笑道“这么说还要谢谢你?”
戚英说出实情道“知不知道卫永南私下调查你?”
陆开没有显得吃惊“明目张胆杀人,可想到后果”
戚英道“我只知道让他查出什么,我们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陆开脸色十分难看“卫永南我有我办法应付,你以为杀人就能平安无事?”
戚英愤怨道“这事怪不了我,我这是在保护我们,你早有办法对付人也不和我说,你看这就我们存在的问题,互相不通气,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只有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
陆开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笑意“那么,人找到了?”
戚英十分有信心道“我会找到的”
陆开道“你找不到,无非就是让人搜林,在而让人看住各城门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戚英道“这么说节使有比我更好办法?”
事已至此,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下就不能回头,陆开道“看门没有用,卫永南不会回城,让人往恒台方向去,多半是找方温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