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筝不依小手抓着杨公天臂膀“不要,筝儿不回去”
杨公天满目拎爱注视杨筝笑道“不回去就不回去,筝儿就在这里陪爹爹”
杨公天抱着杨筝对陆开询问“早些时候你去过谢文住处?”
陆开见过场面不算少,但从未见过有什么人是抱着女儿在谈公事,杨公天既然要这么谈,陆开也不能退却,陆开没有隐瞒道“是,早些时候是去过”
陆开没有隐瞒这是因为没有必要隐瞒,谢文家邻居街坊不是瞎子,上门也没有易容改扮,其他人自然会认得他,陆开早是料到杨公天一定会让人去询问画像。
既然是有所防备,当然要实话实说,杨公天没想过陆开会承认显得意外道“一大清早找谢文做什么?”
陆开既然能够承认肯定是想好应付办法,陆开道“也不是特意去找谢文,知道他要成亲去过府上送过贺礼”
杨公天失笑道“送贺礼?不觉得这贺礼送早了一些?”
陆开知道杨公天肯定会如此反问,轻笑道“早是早,但我也不知要在北安待多久,赶上了也是城防司的自然要沾些喜气”
陆开答复没有任何毛病,杨公天在问“看节使不像是怕蛇的人?”
陆开知道杨公天是暗指他撞倒梯子的事,陆开好笑道“哦?为什么?”
杨公天道“节使艺高人胆大,怎么会让一条小蛇吓住”
陆开没答复,说句不相干的话“睡着了”
杨公天的怀很暖,杨筝在杨公天怀中听他们二人说话,他们二人声线就像是催眠曲一般听着听着困意上头眯眼就睡。
见得杨筝睡着杨公天不舍交给赵兰,轻声道“回去吧”
赵兰抱着杨筝对陆开点头,当是告辞,赵兰不说话是怕吵醒孩子,陆开见赵兰不说话,亦是没张口也向赵兰点头。
赵兰离去没有外人在场,有些要命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陆开还在原位坐着,杨公天现在是坐在陆开对面客椅,起身来到中央主坐坐下,此举是在告诉陆开,现在谁是主人谁是客人,陆开看出杨公天意思,看是看出也没有什么表示。
杨公天手放扶手右手食指拇指搓了搓这才问“戚英说你有款车线索和我汇报?”
如要顺心而为,陆开根本就不想在这个时候见杨公天,无奈戚英强制拉他下水,对此陆开一点办法也没有,戚英话已出口,杨公天也听在耳朵里,如果不和杨公天说些什么的话,他可不会罢休。
陆开目视杨
公天正色道“是”
杨公天现下有些怀疑陆开用心,陆开和杨公天有过节,这点双方心知肚明,陆开不可能不知道款车失踪之事,让杨公天大为头疼,按照双方关系,陆开现下应当泡杯茶闲看他笑话才是,怎么会愿意出口帮他?
杨公天亦是注视陆开道“节使做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款车是你抢的,你却来和我汇报线索,难道真要我把你抓起来?”
陆开并未显得惊慌也没有显得失措,杨公天如有什么证据早就抓他起来,用不着说什么废话,陆开一脸好笑看着杨公天道“司尉说笑,款车之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话杨公天也只是顺口一问,是想看看陆开有什么反应,陆开应对非常稳健,杨公天什么也没看出来,杨公天在道“和节使没有关系吗?节使撞到梯子漆碗鬼使神差砸在马颈,马这才受惊逃了,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陆开从容应答笑道“司尉也说是个巧合,那就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谢文人不错,一早上门也只是想看看漆刷得如何”
杨公天反问“谢文上漆与你何干?”
好事不留名,留名就不是做好事,陆开偏偏要让杨公天知道,陆开道“ 司尉有所不知,上漆是我的主意”
杨公天一怔道“你的主意?”
陆开道“谢文家墙面想必司尉也是看见如何,迎亲在既当然是要刷得漂漂亮亮”
杨公天问“谢文迎亲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陆开苦笑道“节使在北安是外宾,但如回去我和谢文就没有多少分别,来前魏王给得不少费用让我打点一切,这些钱花不完回去也是要往上交,与其上交还不如帮谢文风光大半婚事”
杨公天也不知道信不信,道“节使倒有闲心”
陆开微微笑道“司尉不用在对我猜忌什么,我们之间是有隔阂,但款钱是世安苑费用,这笔款钱丢了,想必蜀王会很不愉快,司尉也知道蜀王魏王也有隔阂,如能帮司尉找回款钱,到时候蜀王也就能开开心心会见魏王,这次我帮的不是你,是为二国谈和”
这话陆开说得漂亮,理由也是十分正当,杨公天没有理由拒绝,在陆开说出线索之前杨公天道“节使力保谈和顺利,这是好事,但节使在开口前我有句话要说,这个线索节使最好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如我发现是想与我说笑,不会与节使干休,有些话想清楚在说”
陆开笑道“这个线索司尉不妨先听在做判断”
失望,有这样情绪的人当然不是杨公天,是程明湖,徐广衡表
现让程明湖十分失望,朱行空是头狼,如此机会都杀不了人,等到朱行空做好准备反咬一口时,那会让人防不胜防。
徐广衡就在程明湖书房,程明湖的失望徐广衡看在眼中,程明湖对他失望,徐广衡应该受着,不光程明湖对徐广衡失望,徐广衡自己也对自己非常失望。
徐广衡大是惭愧在程明湖面前道“无论老爷想如何惩罚老奴,老奴都没话说,但老爷务必要给老奴戴罪立功机会”
程明湖对徐广衡大为失望道“近来做事屡屡失败,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我给你机会,但朱行空会不会给我机会?”
徐广衡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程明湖也不想太过数落徐广衡,这事徐广衡也不是冲着失败去的。
程明湖道“去,你现在去远朋客栈,天字号里有个人在里面,你去把朱行空的事和那个人说说”
这话一听徐广衡即刻知道程明湖是请得外来助力,既然是请外来助力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当然是表示徐广衡难当大任。
徐广衡当下急跪道“老爷,在信老奴一次”
程明湖知道这等同于给徐广衡头上浇一盆冷水,徐广衡跟他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目前情况程明湖顾忌不了许多。
程明湖道“现在局面你我都难以掌控,款车的事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不能在让朱行空给我增添麻烦”
徐广衡长跪不起“老爷!”
程明湖怒瞪一眼徐广衡“怎么?你是想让我亲自去不成?”
徐广衡无可奈何只能起身道“老奴这就去”
徐广衡离开丞相府,背上皆是冷汗,程明湖虽然没有和徐广衡说什么严厉话语,但是程明湖语气变了,那时一种十分冷漠语气。
看上去戚英不是北安唯一失宠人,徐广衡也是。
远朋客栈不是很难找,因为客栈不小,住店客人也是不少。
天字号房间就在徐广衡面前,人是到门外没有即刻敲门,徐广衡深深吁口气这才敲门,门内有人应声“进来吧”
徐广衡在推门进去以前犹豫片刻,因为这道声音很是青涩,当推门而入时证实自己先前看法,门内坐着一个孩子,在徐广衡眼里对方的确是个孩子,孩子指的并不是小孩子,是个约莫十三四岁大男孩。
人坐在桌边,桌上杂乱放着马莲草,似乎这大男孩十分贪玩在编着草玩。
这大男孩名叫陈堂,陈堂见徐广衡进来笑道“徐管家来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