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玄龄手中拿着的不是火折,反而一颗不大却也不小的夜明珠,珠子本是光滑细腻,在黑暗中透着白色的光辉,将整个暗室照亮。
安玄龄眸光深看了铁木筝几眼,没有起身,“你这女人,如此无心。”
铁木筝在掉下来的那一瞬便已经遗忘了刚刚安玄龄对于她的粗辱行为,而如今,他的话语,目的便是让她又重新想起来。
她冲安玄龄翻了个白眼,轻轻一笑,“你这个男人,倒是穷追不舍。”
安玄龄闻言,眸光清淡的扫了扫她的脸颊,“若是我不穷追不舍,你又如何能寻得这黑暗中的一丝光亮?”
他的话语中依旧带着调戏的意味,倒是也让铁木筝刚刚不平静的心泛出些许平静感,她静看了他一下,“安兄,看样子,你是有自信能走出去了,那么……木筝便是也不着急了。”
她深看了他两眼,向前走了几步,靠在一侧的石块上,等着安玄龄的回答,便又打在一侧被灯光照亮的石壁上,隐约间,似乎透着些字迹。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这是一首古词,意思为离别,思念和释然。
这行字被掩盖的极其细微,铁木筝的眸光打过去刚刚好看个清晰。
安玄龄看着铁木筝些许皱起的眉头,稍稍转了转眸子,就这光亮也看见了那行字迹,眸光稍暗,“好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铁木筝却是不移开目光,眸子打在那字迹之上,似乎又唤起了回忆中的某一角,春风吹过纱帘,拂至桌面,吹散一地纸张。
男子稍稍入门,一一拾起,眸光稍抬,打在其中一份上,皱起眉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雨月。商英可是伤感了?”
女子稍稍抬眸对上他的眸子,轻轻笑了笑,“这是我对你的情,无论如何,我的心,亦如往常,只为你。”
男子闻言稍稍笑了笑,抬手执笔,在白色的宣纸上重新抄录了一份,字迹如同人一般俊朗,蓬勃大气。
他轻笑着,“我的心,亦如此,这张给你,你这张,我留下,作为承诺的凭证。”
铁木筝眸光一直打在那上,些许许久都未离开,石壁上的字是雕刻上去的,字迹俊朗清雅,便似乎与那张宣纸上的几近相同。
她不知道这石壁上怎会有如此字迹,也不知这是否是他所写?
只是,那被唤作承诺的二字,早已在那杯毒酒后,消散在她的心里。
她不相信,这是安芦衫所写,但是,这些字迹在她眼中看来便是异常的扎眼。
她讽刺一下,从地上拾起两颗石子,抬手冲拿出扔去,只是她的力气较小,便也只是行了几米,石子便颤颤的滑落在一侧。
安玄龄闻那石子滑落的声音,轻看了一眼,便是又转眸去看铁木筝,“怎么,木筝丫头不喜欢这句词?”
铁木筝稍稍冷笑一声,“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既然背叛,又何必假惺惺的作态?”
这是她说给安芦衫的话,奈何,此时安玄龄问起,她便就顺势说出来。
安玄龄闻言倒是不解,“背叛?这诗词中满是情愫,何来背叛?”
铁木筝只是稍稍扫了他一眼,不愿再与他再纠缠下去,缓缓走了几步,不管前路是否漆黑,心中似乎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