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昨日凌晨,警方在巴塔盖西南部上扬斯克山脉深处破获了一起重大偷猎案件。偷猎者在现场与警方激烈交火,后全部被击毙。缴获非法盗猎东北虎,棕熊,北极狐等珍惜保护动物……”
“哼!”
巴塔盖一处民房,诺氟警长冷着脸关了电视。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这案子早就移交给了国际刑警,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事情闹大?”
对方似乎很讨厌灯光,即便是客厅里的本就昏暗,也还是故意坐在阴影里,只有脸上戴着的金边眼镜闪闪发光。
“呵,警长,你多虑了!”
阴影里传来男子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刺耳,诺氟警长有些不爽的襟了襟发红的鼻子。
“全世界的官僚都一样!在自己的地盘上把功劳让给外人,那是无能的表现!况且闹大了又怎样?无非就是发几句牢骚而已!”
“你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天那个出警的命令,也是你下达的吧?”诺氟警长嘲讽道:“你的手很长嘛!”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个秘书,没有权利命令警察。到底是谁下的命令,你可以去问你的上司嘛!”
两人的话不投机令眼镜男的语气冷了些,起身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不过就在转身之际,眼镜男顿了顿,又扭头叹道:“兄弟,咱们都是做手下的,听我一句,少给上司惹麻烦!我知道你让心腹把那两个人送走了,你其实不用防备我,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谓黄瓜属于违禁品当然是顾老三自己在心里胡扯的。但与其说他和老韩是被遣送出镜,倒不如说是诺氟警长的越权操作。
发现眼镜男在这件事里也可能充当了某个角色时,他就打算这么做了。只是想不到,本以为的秘密操作,这么快就传到了对方耳朵里。
原本要起身相送的警长闻言又坐了回去,故作茫然道:“你在说什么?送谁?我今天休假,哪也没去啊!”
阴影中一排白牙闪过,眼镜男似乎在笑。随后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待到房门关闭,诺氟警长的表情冷了下去,许久都没有动弹。
……
和王平一起被送到酒店的时候,顾老三才想起来给顾妈回个电话。
卫星电话丢了,但平时用的还在。只是某人此前“态度敷衍”,又“故意不说话”,在顾妈发火时还敢“挂断电话”。再打过去,下场自然而知。
当王平抢了浴室,放水洗澡时,这货还在房间里举着电话挨训呢。
然而等把浴缸里搓满了泡泡,却听到浴室外面传来了某咸鱼压抑不住的笑声,怎么听都透着股子嬴荡的气息。
“?”
王平顶着一头泡沫看向门外,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神经病!”
门外,顾老三已经挂了电话,正抱着枕头,处在春心荡漾的走神中。
要不是顾妈所描述的场景太具诱惑,他是没兴趣去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地方去看什么劳什子的樱花的。
但偏偏顾妈所讲的计划,正好就击中了他目前最热切的心理。
从和王安好上到现在,两人做的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亲亲抱抱。每当他想得寸进尺的时候,不是时机不凑巧,就是王安没心情。
随着后来又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导致现在连亲亲抱抱的机会都少了。
顾老三暗戳戳的想着,大抵还是王安太传统。这次只要顾妈的计划正常发挥,到时候把证一领,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他做喜欢做的事了。
叽叽咕咕的又笑了一会儿,顾老三慢慢缓和心情,突然想起王安的伤,顿时又有些担心。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枪伤。别人不说,就说从亚马孙回来的老黑丁毅几人。这段时间虽然也有出院的,但还是不敢随意活动,都在家挺尸呢。
“要不,准备个轮椅,再雇个私人医生?”
王平洗完澡出来吹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咸鱼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眼神毫无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对于顾老三在西伯利亚直播了个开头,又稀里糊涂的跑去日本的事,粉丝们显得毫不在意。
反正顾老三直播最大的看点就是某獾和各种翻车事故,在哪播并不重要。
倒是王平,对于去日本显得极为抗拒。
为了旅个游而去隔离区蹲小号,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在浪费本就短暂的獾生。而且他总觉得顾咸鱼有什么事瞒着他。
要是王平知道顾老三背地里给他定做了一套带领结的小西服,还给狼小四定做了头纱和裙子,准会在出发之前就把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既然决定是全家出游,按照姥姥的性格,绝不会丢下大黑和狼小四。再加上某獾,这一行光是宠物就有三个,简直是一个小型旅游团。
不过顾妈制定的计划里显然是没有这三只的,她可等不及这几个货出隔离区。然而等到在东京和儿子汇合,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王安,便什么计划都忘干净了。
“小安!(破音)”
羽田国际机场,当看着顾朗推着王安走出航站楼,顾妈当场惊叫出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你这是……怎么搞成这样?你这孩子……”
冲上前去的顾妈跺着脚,有些语无伦次,眼圈先红了起来。
因为签证以及资产验证的先后次序,顾妈和顾爸带着姥姥先行出发,在东京提前安排好了酒店,顾朗才和回国的王安汇合,从冰城出发。
王安身上的伤,严格来说并不重。因为射击角度的问题,肩膀上的子弹恰好避开了要害,眼下就等着愈合拆线了。
况且是伤在胳膊和肩膀上,怎么也不至于到坐轮椅的程度。只是某咸鱼已经把轮椅买了,王安也觉得好玩,就这么坐了过来。
眼见顾妈激动成这样,王安吓了一跳,急忙从轮椅上跳下来,示意自己就是为了好玩。
“盛姨,我没事。”
顾妈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还把顾朗搞得一脸紧张。
王安侧着脸对某咸鱼微微摇头,眼露威胁。顾朗张了张嘴,担心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了,咱们先回酒店吧!”
顾爸这时笑着上前,看着轮椅啧啧称奇:“还是你们想的周到啊!咱们要去逛的景点路都很远,姥姥年纪大了,真未必走得下来。”
“呃……”顾咸鱼扯了扯嘴角,在王安的眼神暗示下,尴尬的点头应道:“是,是啊…呵呵,我就是担心姥姥太累了…”
“哼哼,”
注意到两人“眉目传情”,顾妈抬手捏了捏王安的小脸,嘲讽道:“准是小安想到的,你们爷儿俩可没这份心!”
顾爸和某咸鱼面面相觑,随后便东拉西扯的转移话题。
这边一家人相聚,其乐融融,另一边的王平却只感觉到凄凉和孤单。
“哎!”
目送着工作人员拎着航空箱远去,王平默默的叹了口气,溜达到角落里蹲下。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然而才过了没多久,便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戴着口罩,反穿着海关制服,来到他笼子外面。
王平愕然。
这货不就是刚才送自己过来的小哥么,闹哪样?
“啪!”
一块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狗饼干扔进笼子。小哥悄悄的四下看了看,也不等结果,便又快步离开。
“卧槽?”
王平愣在当场,一时间,各种诸如“谋杀”、“虐小动物”、“报复社会”等词汇不断闪过脑海,毛脸上满是问号。
早就听说这个国家变态多,可下飞机遇到的第一个就是,也太悲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