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愤愤然离开了桑耳的沉香苑,结果反倒被守在门口的木香吓得不轻,拍着胸口惊呼道:“你怎么突然从这冒出来了?”
木香也是迷茫的很,低声回答道:“刚才少奶奶进去的时候吩咐了木香要在此看着的,所以木香一直在此一步都未曾离开。”
真是被气糊涂了,她自己说过的话倒是给忘记了,不过她这会儿正恼怒,不愿承认自己错误的,脸色极那看的数落了木香两句。
木香见她这个样子倒也猜到了几分,必然是刚才去见的人惹她不高兴了。也不多话,只安静的听着,任由泽兰说。面对泽兰的怒气,她作为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丫头还是有经验的。
果不其然,不过几句泽兰就自觉这气生的有些没趣。桑耳的话并没有一点说错,在一起的确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只是她自己,平白无故的在没有征得对方的同意下,擅自掺杂了个人的情感,的确是有些傻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那满腹的怒气很快便烟消云散了。于是水仙再次让银杏过来请她去蔷薇苑的时候,她便一口回绝了。
只说道:“你回去告诉四姨太,以后再有任何桑耳少爷的事情都不必在借我的口传达,大可以自己去当面和他说。我和他虽有年少时的情分在,不过现在却也是叔嫂之隔。我上次之所以劝他和陆女菀成婚也完全是为了我娘家大嫂的缘故,还请你们四姨太不要误会才好。”
这银杏也是一心为桑耳,最担心的就是桑耳会和泽兰有情感上的牵扯,不过现下倒是放心了。回到蔷薇苑之后便当着水仙的面把泽兰要她传达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水仙听后自然是眉头紧锁,没想到她费了大力气想出来的注意竟然就被阴泽兰这三言两语的打发回来了。这转眼就要到八月中秋了,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去阻止桑耳和陆女菀的婚事,那可当真是要出*烦了。
话说前些日子水仙之所以在秦老爷的面前磨破了嘴皮子非要他把桑耳留下来,并且许了这门亲事,主要是想靠桑耳来削弱大太太和桑枝在秦家的地位。这兄弟两个闹的越凶就越方便她浑水摸鱼。她到不是为了借刀杀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在混乱中捞得一笔钱,坐收渔利。可谁曾想,她却意外的怀孕了。
如此一来,她就不得不为自己这腹中的孩子考虑,试问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荣华富贵呢。她这一辈子是没有指望了,但是她的孩子却不能。所以水仙必须要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为即将出生的孩子挣得一份家产。
这也是她现在为什么又一改初衷,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挠桑耳与陆家婚事了。
“听说大太太今日邀请了陆家的两姐妹过府游玩,人可是已经到了?”水仙一边问着银杏,一边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回四姨太,我刚从大少奶奶那边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阴家少奶奶带着她的妹子进来了,现在应该是在上房。”银杏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那陆女菀的脸上似还有没有擦干的泪痕。
一直听闻这女菀自从在大街上被桑耳搭救之后就对桑耳种下了情根,如今如愿以偿的订了亲,来见面不仅不高兴反倒还一脸的泪痕,这实在让银杏有些担心。不过她的担心都只能放在心里,断然不会在水仙的面前表露。
做丫头的都是各为其主,银杏是水仙的丫头不错,但却并不是水仙的主人。所以,银杏所做的一切事情自然也都不是为了她。
“难得今天如此热闹,你且去取了我的披肩过来,咱们也去园子里凑个热闹。”水仙心里已经又有了一个主意,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这好时机,除了等还要主动去争取。
“可是老爷出门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四姨太眼下正在害喜,需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外出走动。”
“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为何如此多的废话,你以前跟着二太太的时候也这般不成?”水仙自己也是丫头出身,按理说应该更能明白身为丫头的苦衷。
可奈何她现在是姨太太了,最不愿意想起来的正是自己为丫头时的日子。
银杏因为知道水仙这一去必然是没按什么好心,可又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不情不愿的取了披肩,扶着她一路到上房中去。
要说这人心变的还真是快,不过在一日的功夫,陆英和大太太之间的关系却异常的亲切起来。连说话都是你来我往极是谦让。
泽兰和木香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所惊住,难不成以前的种种不愉快都是在演戏吗?木香毕竟是个丫头有些沉不住气,趁人不防偷偷的拉了下泽兰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两个人时蛇鼠一窝,聚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少奶奶可要当心些。”
泽兰淡淡一笑,并不理会。这木香大概是被吓坏了,她们自去谋划她们的,又于自己有什么相干。家产还是地位,她都不放在心上。只要不阻碍她调查真相,那她自然也不会挡了她们的路。
坐着的时候看的是面上的功夫,说话的时候讲究的是嘴上的功夫。女菀虽然不大开口,了陆英却是个能说的,有甚者连骂人的时候都是口吐莲花。阿谀奉承自然也不再话下,三言两语的就把个秦家太太夸的嘴都合不拢。
“要我说呀,我们家大小姐当真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好福气呢,要不怎么能遇到像大少爷这般儒雅俊秀又能力超群的人呢。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大奶奶您调、教的好。同样都是秦家的儿子,相比之下这二少爷就明显差了许多。”
泽兰突然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陆英,深觉她这番话有许多不妥之处,她能够用来讨好大太太的方法有许多,犯不上要和桑耳作比较,而且比来比去只比出桑耳的不好来。要知道桑耳才是她陆家的未来夫婿啊。
“大姐,你说什么呢。”女菀似有些不高兴,小声示意陆英说话要注意分寸。
陆英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和大太太说道:“我这个妹子啊,自小就是一根筋,不过是机缘巧合下被二少爷搭救过一次,便一心想着要报恩。我不知道和她说过多少次了,这报恩的办法不知道有多少又何必一定要以身相许呢,她却是个死脑筋,不管我说了多少次都不管用。”
“哎,当真是个糊涂的妹子啊!”
随着陆英的一声长叹,水仙在银杏的搀扶下,迈着步子来到众人面前,笑着回了一句:“听阴家少奶奶这话,可是后悔陆家小妹与桑耳少爷的婚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