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龙在周青青的注视下,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松紧嘴巴里,都还没有咽下去,青青就已经在着急的追问了。
“快说快说,味道怎么样!”
做大哥的看着妹妹这急性子,无奈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开口道:“我想说的话刚才已经有人替我说过了,厨房比外面的刀光剑影更加的适合你。”
“谁替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周青青没明白,诧异的追问。
白石坐在她身边,从桌下轻轻的碰了一下青青的胳膊,让她不要在多嘴。阴泽兰低头不语,秦桑耳的脸色也不好看,热闹的气氛才刚一开始,就因为周青龙的一句话而迅速的冷却下去。
秦桑耳的身体里甚至有一股几乎安奈不住的冲动,他想要当面问一问这位大名鼎鼎的周堂主,对阴泽兰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好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白石了解秦桑耳,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也知道,周青龙也不是一个会和别人讲道理的男人,在这么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突然,白石松开拧在一起的眉毛,推了下周青青:“你不是还请了戏班子,快些让他们进来吧,咱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听戏。”
“对了,我怎么把这是给忘记了。”青青说着连立即让人带了唱戏的人来。
暖阁里面很宽敞,他们在一侧吃饭,戏子们便在另外一侧敲响了锣鼓,咿咿呀呀的甩开袖子,提了嗓子唱了起来。
“多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我先干为敬!”周青龙说着,双手举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连着喝了三杯。
别说是阴泽兰,就连周青青看的都有些楞了。大哥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太过高兴,也看上去又不像。
“既然周堂主都如此好爽了,那我们今日就索性喝个痛快。”
秦桑耳说着也将面前的酒杯举起送到嘴边,喝了个干净。紧接着,第二杯、第三杯……,身边的阴泽兰终于看不下去了,按住他还在给自己倒酒的手,轻声说道:“这戏才刚开场呢,仔细一会儿喝醉了,听不到好戏了。”
秦桑耳不领情的将阴泽兰的手推开:“你是在担心我的酒量没有周堂主的好吗?”
“我……”阴泽兰想解释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多余。秦桑耳不可能不明白她的,他这分明是故意。“我也许久没有像今日这样喝酒了,难得二少爷也是好爽之人,咱们今日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周青龙被阴泽兰关切秦桑耳的眼神刺伤了心,理智和冷静都暂时放在一边,就算是他没有运气得到眼前这个女人,起码要确定,她是跟着一个值得她跟着的男人。
他这是想和秦桑耳在酒桌上一决胜负,一方面检验秦桑耳知否是值得托付的男人,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个机会发泄一下这多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闷气。
两个人互不相让,转眼间已经喝光了五六坛。周青龙如何阴泽兰尚且不知道,可是秦桑枝自上次被打伤好了之后,便偶有轻微的咳嗽,似留下的病根还没有痊愈。阴泽兰担心在这么喝下去,会把隐藏在他身体中的病气从新勾起来,到时候只怕更麻烦。
阴泽兰没办法,只能把目光投向白石,希望他可以劝说一二。
白石摇摇头,也是一脸的我也可奈何。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停下,否则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停下。
阴泽兰把心一横,为了让他们停下来,她只有一个选择了。抬手抓起桌上白色的酒壶:“既然要喝,那我陪你们一起喝。”
秦桑耳和周青龙看了彼此一眼,沉默又很默契的放下酒杯。白石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在心里暗笑。
两个男人,一个是帮派的堂主,杀人不见血,另外一个是接受了新思想的睿智青年,结果都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周青青有些后悔办这个生日会了,差点又惹出了一场祸事。阴泽兰也不愿意在继续待下去,又稍作了片刻,连一场戏都还没听完便起身告辞了。因周青青也有些醉意,拉着白石不让走,便只有木香和秦桑耳跟着一起回去。
还是来的时候乘坐的黑色轿车,木香主动坐在前面司机的身边,把后座留给了有些别扭的秦桑耳和一言不发的阴泽兰。
秦桑耳虽不大醉,但一口气喝了那么多也是有些微醺,上车之后便将头外在一侧,闭着眼睛休息。阴泽兰坐在另外一侧,两个人的中间隔着还能容纳下一人的空隙。
阴泽兰不理解,来之前分明说的很好,结果秦桑耳还是如此这般。所以明知道秦桑耳现在并不好过,也是故意不去看他的脸。
“小姐您快看,那个人是不是瑞香?”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坐在前面的木香突然将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惊呼着。
瑞香?泽兰也侧脸向窗外看,冬日的大街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被一群半大的孩子追赶。那些孩子朝她扔石子,啐口水。
因为坐在车里,阴泽兰听不清那些孩子的嘴里到底在叫骂些什么,不过瑞香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打,在到处乱跑的过程中,叫上的一双鞋就剩下一只。
“司机,麻烦停车。”阴泽兰在确认了那个人就是瑞香之后,在车后座着急的喊道。
秦桑耳因她的声音惊醒,迷茫的问她:“好好地为什么停车。”
眼见那帮孩子还在不断的往瑞香的身上扔石子,阴泽兰也顾不上和秦桑耳解释,车子才刚停下,就愤然的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木香也紧随其后。
“哪里来的野孩子,这么没规矩,仔细我找到你们家去告诉你们爹娘。”木香挡在最前面,女气冲冲的对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叫喊。
听说要告诉家里的大人,贪玩的孩子们顿时便害怕了,一转身都跑远了。瑞香受到了惊吓,惊恐的发了疯一样,阴泽兰一个人根本拉不住,最后还是在木香的帮助下,才算是勉强抓着两条胳膊,把人给稳住了。
“瑞香,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疯疯癫癫的人,对阴泽兰的询问并没有任何反应,身体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嘴里小声的重复着:“不是我的错,不要打了。”
“先把人带上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