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儿,咱们到哪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庐州!”
“现在过了唐州,快入寿州了,在有半个月就到了,现在你让大白兔歇息它都不愿意。”
魏玖躺在让在马车中,李义府坐在车外。
魏玖曾要求个驾车,可这个家伙驾车没过一个时辰就睡着了,任由大白兔自己走,等过了半日后李义府才发现他们走丢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了一处荒野。
大白兔撒欢的在疾驰,两人却头疼了,魏玖低头被李义府狠狠教训了一番之后,两人步行觅食。
终于找到了一座小村落,他们为了节省开销去偷鸡,被村子里的妇人们拿着扫把追了足足五里地,直到李义府扔出铜钱之后才罢休。
从此之后,魏玖就没有驾车的资格。
在一马两人三兄弟的努力之下,他们终于进入了寿州城,李义府询问在这里停留多久,如今携带的物资已经不再充足了。
魏玖思索片刻后决定在这里多逗留些日子,但最多也五日。
入城之后老规矩,两人分路而行,李义府带着大白兔去找客栈,魏玖在这个城市中游荡,看他的名声是否传到了这里,如果街上已经贴出了告示,那么这里连一日都不能停留。
游荡了一番发现这里没有人知晓魏无良这个人后,魏玖稍稍放下了心。
李义府安顿好了大白兔后,离开客栈在街头与魏玖会面,两人并肩前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大猫儿,你的人生奋斗目标是为了什么?”
魏玖突然的开口让李义府一愣,随后苦笑道。
“我志在仕途,不过想想罢了!你前不久问过我了。”
魏玖撇撇嘴。
“肤浅,去庐州还需要准备多少干粮?”
“如果大白兔不耍性子,三日即可。”
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瞬间在街上买下所需,魏玖买下了一套锦衣,声称去了庐州时会用到,李义府思索了一番咬牙同样买了以套。
一白一黑,两人当即在店铺里换上了衣衫,对视一眼嘿嘿傻笑。
魏玖是找回了在长安的感觉,李义府则是第一次穿这般衣衫。
一个回味,一个新奇。
重新回到街上,两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李义府效仿魏玖,两人不时发出大笑声。
或许是距离庐州不远了,气氛也不再紧张了。
街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动静,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一支新亲这对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黄昏娶亲是常事,魏玖在长安时也曾听闻过,那时候裴虞还去随礼过呢,只是这一只迎亲的队伍有些与众不同。
这女方所携带的嫁妆怎还是纸糊的?就算在落魄也不会这般做的吧。
而且还未曾见到新郎光,娘家送亲之人也是哭哭啼啼的样子。
魏玖有些疑惑,用肩膀撞了撞李义府。
“哎?大猫儿,这娶亲怎看着这么别扭呢?”
李义府冷哼一声,沉声道。
“**,不出意外这娶亲人家的男子已经离世,取这个女人过来配**,可怜的女人啊。”
魏玖还是不懂。
“可怜啥?走个形式之后就和离呗。”
“同墓之后还能和离?你去把骨头挖出来?”
卧槽!
魏玖被吓唬住了,他以前不是没听说过**,但都是说女方嫁过去之后伺候孝敬这名义上的公婆,就算是当做女儿了,这怎还要同墓?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嫁过去之后就会死?
这样的习俗魏玖接受不了一点,微微皱眉不由再次开口。
“官府不管?这可是草菅人命啊。”
李义府冷冷一笑。
“官府?别高看他们了,只要这两家不声张,官府就不会参合,而且女子多为嫁人之后换取彩礼来填补家用,谁管她的死活?”
魏玖眉头紧皱,而李义府的脸色十分阴沉。
虽然是习俗,但这般残忍的事情让他们两个少年没有办法去接受。
两人谈话的同时也未曾去理会那只接亲的车队,直到车队中有人大吼让两人让开,魏玖当即大怒,就算他在长安时也没没有人敢对他这般大喊,同时让他去让路。
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戾气。
“再说一遍!在长安也没有人敢让老子让路。”
说话时在靴中抽出匕首,冷眼看着那开口的老姬。
此话此势让那老姬瞬间窒息,这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这白衣少年竟然敢说在长安没有人敢让路,他敢如此说便是有依仗。
在其开口的气势,装束与气质,如何看都不像一个乡土的纨绔。
车队已经安静,魏玖手握匕首一步一步走上前,迅速出手掐住那老姬的脖子。
“我让你在说一半,让谁让路!不说?”
这时李义府也走上前,挥手一记耳光落在那老姬的脸上,他以为魏玖在装腔作势,即将要离开寿州了,闹就闹了,怕甚?
此时这支车队内心也在骂娘,怎就招惹了这两位长安来的小祖宗,随意一下勋贵的子嗣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不断有人上前来说好话,又是送钱又是送喜糖的,李义府本想接过,但想想这令人作呕的**,怒气上头挥手打掉喜钱,魏玖也在此时开口。
“骂了我准备拿钱了事?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万贯,你们的命魏某要了。”
“魏公子,老妇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太贵手绕老妇一条狗命,我掌嘴!”
那开口骂人的老姬不断扇自己的耳光,可魏玖却看都不看一眼,拦着那顶花轿,冷哼一声。
“带我去见你们的家主,我倒要问问他,这狗是如何养的。”
事情闹大了,李义府有意阻拦魏玖,在这里装腔作势没有人知晓,但这见了主事人就容易露馅了。
接亲的队伍也发现事情没有办法轻易了结了,也只能等着家中主人来出面解决。
寿州城一座高墙深院,牌匾挂着赵府二字。
魏玖丝毫不惧,抬腿走进府门中,同时对李义府道。
“去!让寿州的刺史滚过来,老子无缘无故被骂,这件事情不会这般轻易了结。”
李义府慌了!魏十二这是要唱哪门子的戏。
但想想若是两人同时入了院子,就是死在了这里都没有人会知道。
离开是经过花轿,轿子中传出一阵呜呜声。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花轿的窗帘,李义府当即双目血红。
世间还有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今日哪怕是死,也要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