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律师牢牢的锁着裴承先的脖子,生怕这个逆子冲动之下去尉迟府闹事,去了肯定会吃亏,他这个做爹可不能看自家孩子受了欺负,事情若是闹大了便会引来陛下的怪罪。
一路跟随不曾言语的卢俊突然开口。
“这里面又人在捣鬼,包括尉迟宝林去魏玖闹事的事情,这个尉迟宝林我接触过,按照他的性子应当不会这般做,刚才白玉宫的人也送来了消息,柴荣威被困在了东市口的巷子里,宫中的衡山王没有任何动静。”
裴律师听此皱眉点头。
“不错,秦家和河间王府都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这里面应该有些猫腻,四军被分割应当已成定局,朝中的官员绝对不会允许四军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只是没想到我裴家竟然能得到一支。”
裴律师的语气有些唏嘘,卢俊也点了点头,再次道。
“陛下应该妥协了官员们的意见,今日陛下的样子十分疲惫,事情暂且先放下的,若是魏家给出求助讯号在做打算。”
裴律师转过头看向卢俊,在道。
“陛下会妥协何事。”
“应当与魏无良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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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前堂,李二面露无奈,现在的局面不是权力和他作为皇帝开口几句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魏玖立下涛涛战功如今却是被困在西域已经是皇家无脸面对魏家,此时乔红鲤只是说让魏凯旋回长安,李二有何权利不让她们母子团聚?
前堂的气氛很压抑,沉默许久的杨妃柔声道。
“红鲤,凯旋在岳州求学,如今长安乱成了一个摊子,凯旋暂不适合归来,若是有个好歹,得不偿失。”
杨妃的话引来了李二的不满,这怎能去诅咒人家的孩子?她的安慰和‘请求’也没能得到乔红鲤的理解,大红鲤鱼抬起头红着眼眶,冷声道。
“凯旋离开长安以快三年的时间了,作为娘亲的我理应去检查他这三年的成长,娘娘您也有孩子,难道吴王殿下离开长安的时候您不四思念,担心?请娘娘将心比心。”
话落,乔红鲤看向李二。
“陛下,当年皇后娘娘身体抱恙之时,魏玖他忙前忙后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最后得了娘娘的宠溺和您夸赞的孝顺,如今妾身不过是想让魏凯旋尽一份孝心,这可有不妥?”
李二皱眉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没有不可,朕也多年没有见到这个小孽障了,另今日来是有事情来告知你们魏家,原本朕想让蛤蟆过来通报,后想还是亲自来说,朝中官员对西域征战进行了分析和解透,四大新军的骁勇善战,万夫莫敌,如今四军掌握在魏玖的手中让朝臣不满,朕也很为难,若是他人家,朕不愿多说,可皇家与魏家是一家,还是通告于你们,朕准备将四军拆分不在隶属于魏家的管辖,朕会对魏家进行不赔偿。”
“魏家不需要任何的赔偿,新军是魏玖的心血,陛下您......”
“青妙闭嘴!陛下,魏家不要任何补偿,只是想问陛下将四军分给了谁!”
蔡青湖拍案而起怒喝青妙,对蔡青湖七个不服八个不奋的青妙愣是没敢开口,只是低下头小声嘀咕,也听不清说了个啥,蔡青湖的面色很难看,分割四军已经成为了定局,在今日尉迟家的表现来看就猜出来了。
李二抬起头看了一眼蔡青湖,轻声叹气。
“青湖啊!这个补偿你们还真得要,这一次算是朕代替魏家和朝中官员以及长孙无忌做了一场交易,四军分割,扬州军裴家,洛阳军柴家,阳关军归属李承乾,岳州军则是归于尉迟家。”
蔡青湖眯起了眼睛,跪在殿中狄仁杰不同意了,欺负人总得有个限度吧?魏家培养了岳州军要送给尉迟家,尉迟家的不知感谢反而过来上门辱骂,狄仁杰抬头朗声道。
“陛下,臣不同意,岳州军数年来得到魏家的军伍管理,装备资助以及魏家提出军队改良,如尉迟家想拿也可以,一切折现交还我魏家,在有!陛下您给的补偿只是分解四军的补偿,现在臣要对尉迟宝林上门羞辱我魏家的事情讨一个说法,若陛下您开口说是我魏家活该被羞辱,那我魏家便也认了,日后绝不提起此事。”
李二的脑袋顿时传来疼痛,怎么就忽略了这几个小孽障了?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朕会去责罚尉迟宝林,尉迟宝环两人。”
狄仁杰紧逼不舍,追问道。
“言语责罚?”
李二淡淡摇头。
“仗刑二十。”
狄仁杰低头了,一旁的武媚和徐慧猛然起身,一身红袄的武媚娇喝。
“陛下,若是如此的话,武媚便也是要去尉迟家骂尉迟夫人了,不过二十仗而已,武媚抗的住。”
徐慧紧接道。
“陛下,我魏家颜面只值二十仗和一颗门牙?那日后若是人人都来我魏家羞辱,我们便是打二十仗就算了?玖儿叔在长安的时候看不是这般处理了,另外多年来小婶婶从来没被人吼过,更没有被人羞辱过,他尉迟宝林开了先河就如此罢休?陛下您顾忌尉迟家的颜面便是拿我们魏家的颜面做鞋底?魏家不是小时候的魏家了,几句偏爱宠溺的言语便是糊弄过去了。”
三人的逼迫让李二的心中满是怒火,他李世民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哪怕是魏玖在这里也不敢这般的逼迫他,这几个孽障当真不怕死?
李二说的一点没错,三个小孽障不怕死,而且他们也知道不会死,只要师父一日不在西域回来,皇家就不敢杀魏家任何一个人,长孙也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站起身安抚众人,并交代今晚会在魏家住下,事情出现的突然,不急于一时,蔡青湖也在此时上前轻轻的抽了三个孩子一人一个耳光,很轻很轻,开口呵斥。
“你们多年的礼仪都学到狗身上了?滚,都滚出去。”
夜晚,李二躺在床上休息,长孙坐在镜子前卸妆,在镜子中看着憋屈,无奈又愤怒的男人,长孙柔声道。
“二郎,我兄长和你的交易是何,你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继续削弱魏家?”
李二听此闭眼叹了口气。
“若是一年内魏玖还不能回来,辅机便是会去亲自前往西域带这个孽障回来,朕问过了很多人,包括李义府,崔羼等晚辈,他们对于带魏玖回来没有任何把握,只有辅机能做到,朕也信他能做到,辅机与无良之间的恩怨不小,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长孙听后皱起眉头,她不知是喜还是忧,兄长能带魏玖回来,但要先削减魏家,甚至说先让皇家和魏家反目。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长孙再次叹气道。
“魏凯旋要回来的话这长安又不会安静了,早些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李二瞥了瞥嘴,讥讽道。
“压?为何要压?他尉迟恭嚣张跋扈多年,宴会殴打文官,长安纵马,也应该让人来搓搓他的锐气了,朕对尉迟宝林也甚是不满,他有何资格来辱骂功臣妻女?”
“您今日抽了承乾一个耳光。”
李二低下了头沉默了。